热完身之后,君白景便开始在后院中跑了起来。
她调整好呼吸匀速慢跑,倒是没那么累。
一圈,两圈,三圈......
虽然她平日也会练太极拳强身健体,不过不用灵力跑这么长,对她来说还真是考验。
房间内,赤焰尘风侧身站在窗户口,从缝里看着君白景的身影。原本还有些担心她受不了这样强度的训练,没想到她竟然坚持下来了!
那坚毅而瘦小的身影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在早晨的阳光下挥洒汗水。
终于,等她跑完的时候,都快接近午时了。
“呼。”君白景喘着气,脸色通红,汗如雨下,喝了两口佐鹰递过来的水,才缓了许多。
只不过腿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今晚回去得给自己扎几针,舒活舒活筋骨,再泡个脚才是。
“小小姐看来很有毅力,那今天就暂时先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佐鹰说道,他还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看一眼窗户内的赤焰尘风。
她才刚刚开始训练,需要一个适应的过渡时间。
“好。”君白景应下,而后找了个房间便开始打坐修炼,恢复状态。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体内的灵力十分活跃,短短一刻钟就运行了一周天,往常都需要半个多时辰。
体内的灵力加速运转,一道突破屏障的奇异感觉传来,让君白景睁开了双眼。
她竟然突破到了二段二层了!
果然多活动活动身体还是更容易提升,要是战斗的话,一定会提升得更快。
起身,君白景打算去吃个午饭,然后再前往交流会,没想到刚起身,就听见了门口的敲门声。
“叩叩叩——”
“小小姐,是老奴。”门口传来了赤焰尘风的声音。
“进来吧。”君白景说道,一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门被推开,就见赤焰尘风提着一个菜盒子走了进来,将里面的菜一一放在桌上。
“这是?”君白景走进了看,心中有些疑惑,这是给她的吗?
看着品相不错,大鱼大肉,都是好菜。
赤焰尘风一边收拾着盒子,一边介绍说道:“这是给小小姐准备的,灵谷松鱼可以增强灵力,酒酿香鸡能够增强身体韧度......”
全是用灵兽做的菜,里面蕴含的灵力对她的身体极有好处。
“谢谢了。”君白景展颜一笑,说道,“那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这么多我吃不完。”
“老奴已另外准备了吃食,小小姐不必担忧。”赤焰尘风说完,便撤了出去。
看着桌上的菜,君白景也就不客气了,吃了一口肉,浑身都暖洋洋地,其中的灵力流遍全身。
她一边吃一边尝试凝聚出瀚海天书,变成各种物件。
忽然,脑袋灵光一闪,要是变成人呢?
她尝试变出另一个自己,灵力注入瀚海天书中,它便散发出了一道白光!
就在君白景以为可以成功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道一闪而逝的光影,紧接着便是她体内的灵力被完全抽空。
无法持续灵力输入,瀚海天书直接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回到了她体内。
“嘶——”君白景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想到化出一个人需要这么多的灵力!
果然还是她的修为不够。
而这时候,门忽然被重重推开,“哐”的一声巨响,有些吓到君白景。
她立刻转头看向门外,就见赤焰尘风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些许戾气。
而见到君白景没事,他才放下心来,面上多了些许担忧。
“怎么了?”君白景愣神问道,突然闯进来,他不至于这么冒失吧。
“小小姐,你刚才是不是用瀚海天书凝聚出另一个你了?”赤焰尘风认真问道,眉头拧起。
事态好像有点严重啊。君白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道:“是,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可以!”赤焰尘风直接明确给出了答案,随后又叹了一声,说道,“哎,老奴忘了跟你说,切忌变成你自己的模样,否则可能横生心魔,修炼也会更容易走火入魔。”
“我知道了。”君白景正色回应,“那别人呢,也不能变吗?”
幸好刚才没有变出来,她心中多了些许庆幸。
赤焰尘风抿唇,肃着一张老脸,说道:“修为等级比你高的人,也都最好不要,不然他们身上的气运,可能会反噬到你。”
“那灵兽呢?”君白景又问道,她变了几次荣羽天狮,好像都没有事。
“若是血脉的灵兽,是可以的,而有些不是血脉的灵兽,也尽量不要复制比自己等级高的。”赤焰尘风解释道,看来小小姐对瀚海天书还知之甚少,他需要花多点时间给她讲解一下。
君白景恍然点头,居然还会被反噬,那看来她以后得谨慎使用了。
她曾在书中看过那些不属于血脉的灵兽,无法通过通灵觉醒召唤出来,在血脉记录的图鉴里,都没有这些灵兽的存在。
就好比某些古老森林或者大海里的兽王,它们完全自由。
“那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君白景又问道,一次性问清楚了,免得踩雷。
“没有了,这些就是使用复制时需要注意的。瀚海天书的每个技能其实都有它的弊端,等您学了新技能之后,回头老奴会一一讲解给您听。”赤焰尘风低下了头,虽然姿态放低,可是脊梁却十分笔直。
“好,我知道了。”
“那老奴就先下去了,小小姐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喊老奴的名字。”赤焰尘风转身就走了出去。
其实君白景心中还有个疑问......他不是在房间里休息吗!怎么又出来了?
还真是一位闲不住的。
用完了午膳,君白景就戴上面具,前往交流会。
中央广场一如既往的热闹,人甚至比昨天还要多。
当然,也包括昨天那个在酒楼里偷看了一下午的人,在今天同一个位置继续看。
君白景才走到中央广场的边缘,就有人给她自动让道,昨天她打魏瞳辰那一下,可是都传开了。后来大家都知道魏瞳辰死在巷子里,却不知道魏群豪也死在了自己的房中。
因为神医会的力压,这件事并没有传开,不过大家对君白景也有了个大胆直白的印象。
突然,从人群中迎面走来了一个人,直接撞上了她!
君白景后退一步,蹙眉看着这位撞到自己的人,却忽然发现是雪冬心!
她前两天晚上不是才被苍羽打了两巴掌,脸肿得老高吗,这才多长时间就敢出来丢人现眼了?君白景看着她那还微肿的脸,还有些想笑,虽然已经消了很多,还用浓重的妆容故意遮掩,不过仔细观察,还是能察觉得到她肿起的脸颊。
可以看得出,此时的雪冬心有些恼火,而在看见了君白景之后,她眉头一挑,说道:“你是神风?”
她刚在高台那边打理神匠交流会的事情,走出来就看见了这位神风。她也听说昨天那件事了,这位神风单手就把魏瞳辰打到惨叫。那家伙是她最殷勤的追求者之一,现在突然间死了,还真叫人哀戚呢。
“嗯,你好。”君白景并不想与她多交流,侧身就想绕过她离开,却不想她也侧身一跨,挡住了她的去路。
雪冬心打量着君白景那面具,眸底闪过一丝妒忌,她戴着是很好看,一副小狐狸精的模样,可谁知道那面具
不如当众揭了她的面具,让大家都看看她到底是谁!
君白景想继续绕过,她又一跨,再次挡住。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是个人都能看出雪冬心是故意的。人群都缄默了,这神风怎么又惹上了雪冬心了,那可是神匠会分会长的女儿啊!
君白景顿时有些不耐,目光阴恻恻地看着她,直接反手用力将她给扒拉到了一边。
不走就不走,挡什么道!
对于君白景的做法,旁边传来了一阵唏嘘,倒是雪冬心晃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她气得捏起了双拳,想拉住君白景,却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原本雪冬心还想追上去,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匹嗜血野狼,随时能把她拖入地狱!
她立刻回头,寻找刚才那个视线的主人,那种感觉明明还在,可人却怎么也找不到。
好可怕!雪冬心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也忘了要去追君白景的事,她此刻只想逃离这里!
脚下步伐加快,两个呼吸间,她就消失在了大街的尽头。
某个茶楼中,宋寒武浑身冰冷地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了君白景身上,顿时又逢春化雪。
站在他身边的苍羽都忍不住抖了抖,轻声问了句:“王爷,是否要......”
是否要杀了雪冬心。毕竟昨天那魏群豪“同流合污”,王爷就让他动手了。而雪冬心也只不过是一个分会长的女儿罢了,就算杀了,神匠会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宋寒武没有回答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君白景的背影不放,苍羽便作罢。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主子是真喜欢上君白景了,来这茶楼看她不说,今天还是提前过来等的。
就在这里干坐着,什么也不做,看她都能看一个下午,这么高的关注度,不是喜欢她是什么?
但是苍羽也不敢说啊!因为宋寒武很早之前就说过一句:女人只是累赘,只会坏事。
台前,君白景已经入座,现在距离交流会开始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而魏群豪已经没了,神医会还会派哪个长老上来呢?
身边没了许琉吟,多少感觉有些空落落的。而在她的侧方,还能看见杨观星刚刚入场,他那轮椅在一众椅子中依然很明显。
他环视了一圈,竟然朝着君白景这边过来了!
“神风,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杨观星对她温和说道,君白景坐在边缘,所以她的旁边是空的,他用轮椅坐在这个位置也不是不行。
他感觉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可能是他认识的人,但是乍得一看,又认不出来是谁。
昨天他就在旁边不远处,看见了魏瞳辰与她发生的事情,记下了她的名字。
“不介意。”君白景薄唇轻启,故作高冷,她可不希望杨观星在这时候认出她,不然多少有些尴尬了。
杨观星转正了轮椅,也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候。
神医会拥有牌证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偌大的会场座椅上,只坐了三分之二的人。
大家就这么静候着,一直等到了第一位长老上台。
是杨观星的老师,冯振海。
今天他讲的,是关于治五官,还包括治四觉,嗅觉,听觉,味觉,视觉的演说。
君白景认真听着,一边还拿出了小本本记下干货。
他讲解的很精妙,不仅联系了患者的个人情况,还结合了环境条件,甚至还有遗传因素。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马上就轮到了下一位长老,依然是昨天见过的那位。
君白景依然认真听着,不管是不是有第三位长老上台,这些事应该是神医会该处理的。
很快,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第二位的长老也完成了演说。就在君白景以为,会出现第三位新长老的时候,冯振海又一次走了上来。
难道他打算再说一场?君白景心中不禁疑惑,但是这也的话,也不是不行,她看这位长老人挺还不错。
但是冯振海没有开始演讲,而是扬声说道:“还有一位长老身体抱恙,无法到来,所以今日我们神医会决定,请在场的医者们来分享交流一下你们的心得,有谁愿意上来分享一下吗?不论时长,不论内容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的医者们都沸腾了!
这不就是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吗!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还有机会收到神医会的邀请而进入!
真是千载难逢啊!
“我愿意!”有一个较年长的医者开了个头,后面的人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也愿意!”
“我可以!让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