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青。”
温慎礼被这一幕震惊,一闪而过的画面又觉得眼熟,他呆滞了,黑长的睫毛颤了颤。
略微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张了张嘴,又闭上。
伸手抓住她,将人拉上来。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绫烟披上,没问一句,只是说:“你先回去换套衣服。”
现在天气冷,哪怕是碰一下冷水,洗个菜,都冻的不行。
更何况是在这池塘里泡湿了衣裳。
绫烟紧了紧衣服,点头嗯了声:“好。”
她要走。
温慎礼迟疑不决几秒,又喊住了她:“绫烟,父亲传来消息,明年七月份,恢复高考,知青返城。”
“我要离开西门外村了。”
绫烟嗯了一声。
温慎礼舔了下干裂的唇,走到她前面,低头询问:“我想带你一起回京海,如果你愿意的话。”
“要是我不愿意呢?”绫烟抬头看他。
一时之间,两个人凑的距离近了,近在咫尺,只要稍微一动,她就能亲到他。
温慎礼谨慎的思索一番,答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做饭种田。”
他折断了脊骨,认输了。
甘愿在山河与云雾之中,选择陪伴云雾游荡。
绫烟扯唇笑了:“我之前问了好几次,你要不要跟我结婚,你都没答应。”
“我不是不答应,我在认真思考。”
温慎礼并不是个会轻易做下决定的人,但凡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便没有做不成的。
两个人的婚姻,刚开始他的确动心,还并未强大到能够撼动二十多年来在他心中的信仰。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明显,她比信仰更珍贵。
温慎礼握住她的手腕,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抚摸住她的脸颊。
弯腰低头亲吻上去。
很浅,蜻蜓点水的吻,恰到好处。
绫烟摸了摸唇瓣,被长睫掩盖的纯黑的眸闪过一抹幽深。
她抬头,猛然拽住温慎礼,将他推下湖面,而下一秒,她也随着落下。
揪着温慎礼的衣领,重重亲吻上去。
…………
绫烟知道程莱娣的金手指,自然不会让她在里面好过,随手就把从天道的亲闺女那里抢到的倒霉符用到了程莱娣的身上。
程莱娣三天两头倒霉,可能是倒霉符太强大,连空间里纯净的灵泉,都突然变得乌漆麻黑。
她刚开始不信邪的喝了一口,差点没被送走,那简直就是泔水。
不是人喝的玩意!
程莱娣想尽办法恢复,最后也无济于事,没过多久,连空间也报废了。
刚进去,程莱娣还能靠着空间里的食物过得潇洒,空间没了,灵泉也没了,她要做的事越来越多,吃的却是别人剩下的。
长期的劳碌生活与精神压力之下,程莱娣疯了。
她念念叨叨的着:“这不对劲,这不是我要过的生活,我要重来,我要重来……”
“劳改的是程绫烟,程香兰去死!”
程莱娣脑海中坚信自己还能重来一次,开始想法设法的自杀,引起了部分人员的注意。
后面发现程莱娣不是真的寻死,就没放在心上。
程莱娣没人束缚,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砰的一下撞在墙上,把脑浆都撞的喷溅出来,两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阴森森的盯着天花板。
次日,老程家就得到消息:程莱娣在监狱里自杀了。
曹红梅听到消息,心下一紧,羊水破了,被家里的两个女人弄回屋里,开始尖叫着生孩子。
绫烟坐在院子里,看着程香兰种花玩泥巴,温慎礼在一边念着书,无聊的撑着下巴。
看到王美丽从房里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皱起了眉头。
程爱田来不及为二女儿的去世感到伤心,激动忐忑的在房门口踱步。
从白天等到天黑,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冲破长宵。
赵彩春的声音满含喜意:“是个乖孙孙!”
绫烟凑过去扫了一眼,见小婴儿健康,微皱起的眉头松开。
她一来,小婴儿竟然不哭了,小手一下一下的捏着挥着,像是要抓她。
只是下一瞬,就被赵彩春抱回屋里。
……
七月下旬,终于得到知青返城的消息,高考改革,一些没有参加高考的知青,都开始恶补知识。
还有另一则消息,华国准许私人经商,hxb彻底倒台。
温慎礼早就有构想的各色方案,一到这个机会,就霸道的占领了市场,没过多久,各个企业,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绫烟看上了医药行业,她用卖人参的钱,先开了一家小医院,先是靠着自己的医术打出名声,吸引病人前来求医。
随着医患越来越多,医院也一步一步扩大。
转变为大型医院。
而老程家的人也被她接到了京海。
绫烟在外住,不跟老程家的人住在一块,只是每个月都会挑时间过去看看程香兰跟赵彩春。
赵彩春今年快七十了,依旧闲不下来,到处找活干。
其他的人也是,而程招娣回西门外村,跟于勇敢结了婚。
程富贵还在读初中。
曹红梅的儿子取名程英雄,还是个三岁的小娃娃,天天就知道踢蹬着两条小腿跑来跑去。
程建设早年伤了腰,最近都在治疗腰病,除此之外,就是看管程英雄
一大家子的生活越过越好。
…………
温慎礼是在成为商业大亨之后,才跟绫烟求的婚。
他们的婚礼在九月,天气正好,桂花飘香。
十里红妆,精致典雅的大花轿,轿子后面是温慎礼允诺的十辆小轿车。
绫烟头上还披着红盖头,她坐在轿子上,听着外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与嬉笑声,抿唇笑了下。
举行婚礼不仅繁琐,还累人。
绫烟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别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活脱脱一个工具人。
一天下来,也没吃东西垫肚子。
最后行完礼之后,还要拍照。
摄影师是温爷爷找来的,说是今天日子特殊,必须拍照。
拍完照之后,绫烟才回到婚房。
一坐在婚床上不久,被就被推开,绫烟掀开红盖子,丢在一边:“你怎么就回来了?”
温慎礼笑容和煦,把红盖子捡起来,又给她盖上,再掀开。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当然是陪你,不是陪宾客。”
绫烟把头饰摘掉,丢到他身上,最后两脚一蹬躺在床上。
“睡觉。”
温慎礼轻轻嗯了一声,把刚装不久的灯关了,脱了外衣躺在她身侧。
绫烟抱住他的腰,开始胡乱的去扯他的衣服,一边仰着身子去亲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
“不是很累吗?”温慎礼收紧手指,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一番,声音暗哑的出奇。
“那就再累一点。”
温慎礼失控,反身摁住了她。
掀起被子把她盖住。
被子被高高拱起,看不见里面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