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对手戏,宋乔笙与顾浅浅分到一组。
她们第一轮表演,江湖刺客与豪门闺秀的虐孽情深。
宋乔笙演男人,一袭黑衣,身形修长,头发梳成单马尾,又飒又英气,与平时妖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而顾浅浅演大家闺秀,惨遭灭门,被心爱之人背叛,逼退到悬崖边上。
“你确定要杀我?”
顾浅浅后退至悬崖,满脸伤痕,红眼看着她。
一股浓烈的破碎感。
宋乔笙颇有侠客的风范,朝她伸出手,声线极其低哑:“只有你才能换回解药,别做傻事,相信我,等我拿到解药再去救你。”
她眉心紧拧,紧盯她退到边缘的脚,眼眶逐渐猩红。
顾浅浅一滴泪落下,满眼的绝望,步伐继续往后退:“不,我没有她重要,为了她,你可以拿我的命换,终究是我错付了,如有来生,我希望不再遇见你!”
她众身跳崖,而宋乔笙抓住她的手臂。
“咔。”
威亚吊住她们。
离地面四五米高,她们吊在半空中。
顾浅浅却抹掉眼泪,看着在她上面的宋乔笙,唇角微勾:“这有没有像我们的对话,见池选择了我,而放弃了你。”
声音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
宋乔笙厌烦她提这个事:“除了男人,你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了?”
顾浅浅眸光一转,意味深长:“不,我想弄清楚一件事。”
转眼,威亚松动了。
顾浅浅直接掉下去。
“啊——”
惊现顾浅浅的惨叫。
宋乔笙下意识拉她一把。
但重力却全压在她身上。
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威亚使劲摇晃,惯性让宋乔笙整个重量甩到上面,她闷哼一声。
紧接着,威亚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同时掉下来。
底下都发出惊恐的尖叫。
“天啦,她们掉下来了!”
好在底下有海绵,她压着顾浅浅落地,没有生命危险。
可不知为何,顾浅浅脸色苍白,神色痛苦,好似受了伤。
她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把她扯开。
动作极快,手法粗鲁,她整个人再次翻滚在地上,又是沉重的一击。
宋乔笙头昏眼胀,疼得快窒息,后胛骨要碾碎了。
等她稍有意识,却见陆见池跨过她,一闪而过。
他到顾浅浅身边,把她扶起来:“你怎么样了?”
顾浅浅依偎在他怀中,难受的说:“见池,我好疼。”
陆见池抱起顾浅浅,喊道:“都让开!”
抱着顾浅浅,大步走出现场。
看着他这副急躁的尊容,宋乔笙也惊到了。
眼睛一阵酸涩,不知什么流出来。
“笙姐!”
“宋乔笙!”
湛北把宋乔笙抱起来,发现手心湿润,仔细一看,满手的血。
地上还流了许多血。
他急忙道:“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好疼。”
宋乔笙脸色苍白,卷缩身体,后背疼得厉害,她快受不了了。
她想伤到脊髓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
疼得晕厥过去。
把人送到医院,宋乔笙进入急救室。
不一会,巧姐赶到医院:“怎么样了,笙笙怎么样了?”
她跑过来,急得满头热汗,又指责道:“张晓,我让你怎么照看的,不是不让她做危险的事情吗?”
张晓低头,默默的哭泣。
“对不起,巧姐。”
湛北不明白,问道:“宋乔笙怎么会伤成这样,率先落地的不是顾浅浅吗?她都没流血,怎么宋乔笙流血了!”
他不理解。
宋乔笙受这么重的伤,让他大吃一惊。
巧姐心思凝重起来,着急的来回走动:“这可怎么办啊,笙笙可不能有事!”
湛北道:“只是皮外伤。”
巧姐回头看向他,拧眉道:“不,这不是皮外伤,笙笙本来就受过伤,这下又伤到原来的位置,要是伤到脊椎了怎么办,本来上次受伤,就丢了半条命,医生让她好好休养,可偏不听,一定要在那半年里接戏,她根本就没休养,每到下雨就不舒服……”
说到这,巧姐红了眼,只有她知道宋乔笙的艰辛。
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没有一件幸运的事。
都说宋乔笙运气好,出道即巅峰,可谁想得到她有多努力。
湛北愣住了,看着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的巧姐,无法想象得到宋乔笙还有这一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觉得他太小心眼了。
湛北有些燥意,又问:“宋乔笙为什么会受伤?”
巧姐摇头,她也想知道:“她不肯说,这都是好久的事情,她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不想说,多半是她的伤心事吧。
巧姐这么认为,她总有一段不想提及的过去。
半会,宋乔笙被推出来,手上挂着吊瓶。
脸苍白得如同白纸,眉心拧着。
“怎么样了?”巧姐问。
医生道:“被锐器划伤了一道口子,已经缝合上了,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会留下一道疤痕。”
他们松了一口气。
只有巧姐哭成了泪人,捂着额头,有些心疼:“我的笙笙为什么要受这种苦,又要留疤了,有一道还不够吗?”
宋乔笙被推入病房。
湛北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又觉得自己有点傻逼。
他干嘛要去与宋乔笙计较。
人家多不容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想到陆见池推搡的那一下,为了顾浅浅这样,他又有些气恼。
他打了个电话,问道:“池哥,你在哪?”
“医院。”
简单的两个字。
湛北立马跑去找他。
刚到门口,就见顾浅浅躺在病床上,脸色憔悴道:“见池,我无大碍了,不知道乔笙怎么样了,她和我一起掉下来的。”
陆见池道:“她压在你身上,受伤的不会是她。”
顾浅浅满脸的温柔:“见池,这事不怪她,是我的威亚断了,乔笙想救我才会那样做。”
湛北听这话,有些怪,表面上不计较,可真的不是故意泼脏水吗?
但,也有可能他多想了。
陆见池察觉到有人,侧目,见湛北踟蹰在门口,迈步走出病房,低声问:“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