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煜神色一凛,一个箭步上前,便把桃宝挡在身后。
桃宝从他身子侧面探出头去一看,只见面前正站着一个清秀俊朗的男子。
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袍,头戴一顶小巧的碧玉冠,整个人的丰神俊逸,如玉树临风。
桃宝不由得啧啧称赞:“啧啧,这男的好挺好看,气质一看就是那种温柔挂的。”
独孤煜听了,面色一沉,语气也就更冷了几分:“有什么好看的?看他那面白无须的样子,弱不禁风,女人味十足,跟个太监似的!”
说完,他又冷冷注视着那男子,语气不善:“你谁?程宝儿是你妹?”
那男子点点头:“在下程央之,程宝儿正是舍妹。”
“是我把她推下水的。”独孤煜倒是承认的很爽快。
桃宝怕程央之找独孤煜麻烦,整个人仍躲在独孤煜身后,嘴上却连忙道:“怎么,你想给她出头?我劝你最好还是知难而退!我们家煜哥哥武功可是很强的,小心他把你打的屁滚尿流!”
程央之不解的微微皱眉:“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二位年龄不大,却为何动辄便打打杀杀?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找二位打架的,而是来替舍妹讨个公道。只要你们向舍妹道歉,我们程家便不再追究此事。”
“我们,去给程宝儿道歉?”桃宝大跌眼镜,“应该是她来给我们道歉才是吧!”
程央之脸上已经有了三分薄怒,他一甩袖子道:“此话怎讲?舍妹方才浑身如同落汤鸡般,一回到家便在我面前哭诉不止,说今夜去湖边放莲花灯,却被一男一女给推下湖!舍妹只是来放个莲花灯罢了,她和错之有,以至于你们要如此狠毒的将她推下湖?她不会水,可是真的会被淹死的!”
桃宝看着他那一副酸腐文人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只怕程央之这个书呆子哥哥,平日里没少被程宝儿欺骗着当枪使,帮她出头吧!
“你还真是,你妹妹说什么你都信啊?你自己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们为什么把她推下水?还不是因为我们好好的在这湖边放灯。她的莲花灯刚好飘到我们面前,我们便随手用她的莲花灯点燃了我们的,就这样,她忽然就泼水把我们的莲花灯浇灭了。”
程央之满脸不可置信:“莲花灯只能用湖中其他人放的来点,这是传统,舍妹每年七夕都去湖边放灯,不可能不知晓这个传统的,你莫不是在骗在下?”
桃宝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我用得着骗你吗?今天在湖边放莲花灯的人多得很,你随便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程央之闻言,挠了挠头,便拉过两个路人问起来:“请问这两位小姐,她说的话可属实?”
“确实如此。他们好好的在放着灯,程宝儿小姐便莫名其妙的泼水把人家的莲花灯浇灭了。”
桃宝昂着头,指了指程央之:“怎么样,这下你信了吧?是你那个跋扈刻薄点蛮任性的妹妹先搞事情的!”
程央之脸色又涨红不少:“就算如此,就算宝儿把你们的莲花灯浇灭了,可那又怎样?她也不过是因为小孩子的玩闹罢了,又没有真的伤害到你们什么,你们怎么梦里为了一盏小小的莲花灯,就把宝儿推进水里?”
桃宝瞬间就气不打一出来,正要开口,独孤煜却已经抢先一步,攥着程央之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一盏小小的莲花灯算得了什么?可在老子眼里,那莲花灯的价值,可比你那该死的妹妹要高上千万倍!”
桃宝连忙拍了拍独孤煜的背,用眼神示意他放下程央之。
独孤煜这才将程央之放下,稍稍后退两步。
程央之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却还在嘴硬:“莲花灯再重要也不过是个物件,重要得过人命?我本来还想着今天只是让你们道个歉就好,如今看来,道歉竟是不够的,我得拉你们去见官!”
桃宝不气反笑,鼓着掌道:“见官好呀,正好让官老爷评评理。你妹妹莫名其妙寻衅滋事,该怎么治她呢?哦对了,我还要让官老爷帮我把我哥的披风要回来呢!亏我哥还那么好心,怕她湿了衣服走光,特意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盖着!你别以为就程宝儿有哥哥,我也有!”
独孤煜听的眉心一动。
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桃宝。
她竟然跟程央之说,他是他哥哥?
程央之大惊:“原来舍妹回家时,身上那件黑色男子外袍是你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