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么多了,不吃就给我!”
白溪终于开口,伸手要将面包夺回去。
瘦弱邻居看出了白溪的决心,死死的将半块面包保住。
“你不给我们吃的,我们会饿死的!”
“这一层楼就你的职业最好,为什么不多帮助一下我们呢?”
他眼神充满了戾气的看着白溪。
但是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形,他并没有选择动手。
看到白溪不做回答,依旧冷酷无情,他终于放弃了。
他直接将仅剩的半块面包再撕成两半,并且将稍大的半块直接塞进嘴里!
只剩下骨头的面庞,此时的口齿却张开得巨大!
仿佛在嚼的不是面包,而是人肉!
随后他更是直接一股脑的往喉咙里咽,整个脖子仿佛都粗了一圈!
与此同时,他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看着白溪,仿佛他自己要饿死,完全都是因为白溪不给吃的一样。
这目光让白溪选择了直接关门。
但是瘦弱邻居却拦住了,他直接伸出手臂卡在门上。
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胳膊此时仿佛拥有巨大的力量,让白溪无法关上。
白溪口袋里的手握住了手术刀。
瘦弱邻居直接跪了下来,但他并不是求白溪的,而是将掉落在地上的面包碎屑给捏了起来。
也不在乎是否黏着灰尘,直接丢进了嘴里。
直到一点面包碎屑也不剩,他才站了起来。
他眼神贪婪的看着另外一半面包,但还是塞进了怀里。
“白大哥,痛苦与饥饿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舔了下嘴唇上的面包屑,如此问着白溪。
内心还以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白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痛苦与饥饿曾经离他很远,但是没想到,睡一觉就这么近了。
白溪看着他那没有光彩的神色突然亮了起来。
“如果有什么能让你摆脱痛苦和饥饿,你愿意信奉吗?”
他如此问着白溪,但是面对他的只是紧闭着的大门。
白溪关上门,背靠着铁门抬起头看着不再纯白的天花板。
仔细一看,天花板的纯白中已经带着很多黑色的斑点。
就像是这个世界,这个‘平安城’。
阳光依旧耀眼,天空蓝得甚至有些刺目。
但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甚至是照射得到,但不仔细看却看不到的纯白中,黑点已经存在了。
在崩坏的世界、艰难的生存环境下,什么东西都冒出来了。
白溪不知道瘦弱的邻居一家信奉着什么,也不想知道。
他背靠着墙,隐隐可以听到对面的铁门打开,发出生锈的‘咔嚓’声。
“爸,妈,我们有吃的了!”
……
第二天,白溪如同程序一般完成了早起要做的一切,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昨晚上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应对那个老妪,甚至是她的同伙。
为此他甚至准备了不少计划,还分了很多步骤。
他直接掠过中间的电梯,它不知道停在了哪一楼,白溪只知道屏幕上的灯都没亮。
也许只在刚建好的时候,它才经常使用过。
只有白溪的父辈甚至爷爷那一辈,才能够多次临幸它。
这时,靠近楼梯口的这家门也打开。
从里面探出来了一个头来,是一个妇女。
白溪只知道她姓王,年龄不大,大概三十多岁。
但是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十岁,脸上的皮肤干裂,还尽显老态。
王大姐好心的朝着白溪说道:“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看着白溪对面那一家。
谁也不想跟他们家住在一层楼,但是没办法,只能躲得远远的。
“我知道。”
白溪点了点头,朝着她笑了一下。
王大姐见状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白溪下楼。
这时,瘦弱小伙那一家的门打开,吓得王大姐立马把头缩了回去,然后关上了门,并且直接反锁。
白溪非常熟悉楼道,踩上去连还剩下几个阶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速度很快就下到了大厅,旧地毯的臭味被外面的风吹得直入鼻孔。
加快脚步走了出去,然后顺手将玻璃门关上。
稍微抬起头,冷风就直接刮在脸上,仿佛刀片一般在削着他的皮肤。
白溪立马低下头,朝着地铁口去,然后再次去到C区。
没过多久,白溪再次来到了‘淘金街’。
只是他进去转了一个来回,都没有看到昨天那个老妪。
白溪也不在意,对方肯定不是普通人,只要对方不想,白溪就见不到。
因此,接下来几天白溪每天都会过来转一转。
医院的诊室甚至还没请人过去修。
显然多他一个医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白溪就可以任意做着自己的事情。
按照他的理解,院方肯定是想把他开除的,但是又因为涉及到执法队不敢动手。
所以才默许他这种行为。
白溪这几天一直在各种商铺里转悠,但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用。
就连提示功能都很嫌弃,认为这些东西甚至都不如废品!
显然,真正的神秘物品,根本不可能到普通人手中。
不然城内早就乱套了。
稍微有点提示的,也只是某些遗漏的,却也不可能真正有什么。
白溪也对这些没什么用还价格无比高昂的东西没兴趣了。
“不能说都是骗子,但基本没两样……”
能够淘到什么神秘物品的碎片,都是烧高香了!
在弄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性质后,白溪也是告别了口干舌燥的痣老板。
这段时间白溪每天来,让痣老板都怀疑白溪是在折磨自己。
事实上,白溪自己都不想来了,这里就相当于是另一种版本的商业街。
至少执法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即使城内真的有遗漏的东西,也不可能放到这里卖。
最多……就像是那个老妪一样,有其他的目的。
“也不知道自己引蛇出洞的方法凑效了没有。”
白溪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老妪那群人还在盯着他,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然的话,她完全没必要再次出现在白溪的面前。
因此白溪每天都来到这里,就是故意要引对方出现。
走在这条路上,他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警惕。
而这一次,白溪故意走得很晚。
前几天他都在天还很亮的时候就离开了,这次则已经到了夜晚。
白溪抬起头,看着明亮的星空和那弯弯的月亮,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越来越长,直到拖入了一个无人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