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朗姆的要求后,安室透瞳孔一缩,他也下意识看向被关在毒气室的浅发色男人。
给深尾矢人用自白剂??
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妙?
安室透试图从那个男人的表情或者神色中窥视出他的态度,但对方脸上的表情如常,安室透甚至怀疑深尾矢人是不是没有听到刚刚朗姆说了什么。
“波本。”朗姆又喊了一声,他转头看过来,目光冰冷,“我们的时间有限,我不希望你耽误太久……还是说你不希望我对他使用自白剂?”
安室透脑海中划过一连串的想法,最后他皱眉道:“我当然不怕这种事情,但是活捉深尾矢人是那位先生给我的命令,使用自白剂会对他造成影响吧?”
他愿意把深尾矢人先送到朗姆这里只是想送个功劳,可不是想把自己也搭进去的。
然而朗姆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这是特制的自白剂,我也会控制用量,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听到这,安室透也没办法再拖延,他只好暂时先退出这个房间,按照朗姆的要求去外面的房间拿取自白剂。
在找东西的同时,他拿出手机发了一封邮件。
另一边,秋泽柊羽抬头看着朗姆,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自白剂他还真不害怕,既然做好了要来见朗姆甚至是以敌人的身份见爱德华时他就做好了准备。
保持暂时清醒的卡牌并不难抽。
问题是等他被打了自白针后,他应该说什么呢?秋泽柊羽陷入沉思。
……
收到安室透发出邮件的正是贝尔摩德,她恰好在爱德华的办公室进行工作汇报。
听到手机的邮件提示音,黑发绿瞳的男人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他示意贝尔摩德看看是什么邮件。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邮箱,表情微变:“boss,是波本发来的邮件,他说朗姆正打算要对深尾矢人使用自白剂。”
爱德华摸着自己的手杖,似笑非笑:“哦?自白剂……波本应该有告诉朗姆,深尾矢人是我要的人吧?”
“我想他应该说了,不然也不会专门给我发来邮件。”贝尔摩德冷静地说道。
如果能当场解决,那波本绝对不会专门给她发邮件——不,准确来说这封邮件虽然是发给她的,但实际上波本应该是想要boss看到。
贝尔摩德收起手机,询问地看向爱德华:“boss,我们要去制止朗姆吗?”
如果现在不去的话,恐怕深尾矢人就要真的被注射自白剂了。
爱德华微笑着摇头:“不用去。”
“要放弃深尾矢人吗?”贝尔摩德有些遗憾,她其实还蛮喜欢深尾矢人的——指对敌人的那种喜欢。
“当然不是,我亲爱的温亚德小姐。”爱德华愉快地笑起来,他在心情不错的时候往往会喊贝尔摩德的姓氏,“朗姆他不敢那么做的。”
爱德华语气笃定:“你以为他不知道波本会给你或者琴酒发邮件吗?不,他恰恰就希望波本发邮件,恐怕还故意找了个借口让波本单独离开。”
“朗姆啊,他等着我找上门对他兴师问罪呢。”爱德华虽然依旧笑着,但笑意却不及眼底,绿色的眼瞳中满是寒冰,“等我上面问罪后他再摆出无害的样子,假惺惺地对我宣告忠诚……”
“这样的计谋,很久之前他也对我用过呢。”黑发绿瞳的男人轻描淡写地说,“只可惜我的记忆力比他要好得多。”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那我们放任朗姆和深尾矢人不管吗?”贝尔摩德识相地没有询问有关过去的事情,只是把话题拉回正轨。
“不,我们要去一趟。”爱德华沉吟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我应该感谢朗姆主动当了一个坏人,给我提供了可乘之机。”
他拿着手杖站起身,命令道:“让琴酒过来一趟。”
等贝尔摩德点头应下后,他又皱起眉:“冰爵还没到吗?”
“芬德拉特那边还没收到冰爵的消息,恐怕对方还没到美国。”贝尔摩德回答道。
爱德华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
远在毒气室的秋泽柊羽感觉鼻子有点痒,他想打喷嚏。
不过看看站在他面前的朗姆和波本,秋泽柊羽还是很有偶像包袱地把打喷嚏的冲动抑制了回去。
“好吧,现在是要打针了吗?”秋泽柊羽眨眨眼,若无其事地问道,“唉,真是粗鲁的审讯方式。”
——呵呵,深尾矢人这个身份是奈何不了你,但是爱德华那个老狐狸迟早要收拾你一顿。
“你好像并不害怕自白针。”朗姆没急着注射,反而盯着秋泽柊羽观察,“难道你接受过类似的训练?”
什么玩意,谁会故意给自己打这种东西啊?
而且自白针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打的,还得有人配合着在打针后负责询问问题以确认被注射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保守秘密。
——深尾矢人哪有这种能信任到这种程度的朋友啊!
就算是诸伏景光或者赤井秀一,他们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肯定会想办法问点情报出来……要是他能双开的话就能用冰爵试试了。
……等等,秋泽柊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非要训练抵抗自白剂这种东西啊!!他不是有万能的抽卡系统吗?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不过我可没有自虐的兴趣。”秋泽柊羽回答,“与其训练这个不如干脆别被抓住。”
“但是很不幸,你这次不就被抓住了吗?”
“所以下次我会记得进行一下自白剂训练的。”浅发色的男人相当自然地回答道,“不过我也不觉得你们能问出什么……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安室透沉默地看着朗姆把针筒拿走,亲自走向毒气室准备给深尾矢人注射。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改造毒气室变成铁栏杆门也许就是为了打针方便。
虽然安室透很想帮忙拖延,但以他的立场根本没办法给深尾矢人提供实质的帮助,只能像是被固定在原地一样,紧紧盯着毒气室那边的动向。
他甚至不敢握紧拳头或者咬紧牙关,以免在朗姆面前露馅。
唯一能摆出的表情就是虚伪的笑容,他必须笑着目睹朗姆拿着自白剂走向深尾矢人。
他看着朗姆把药水推进深尾矢人体内,看着那个浅发色的男人在过于刺激的药效下瞳孔微扩,神情变得恍惚。
朗姆耐心等待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毒气室中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的深尾矢人,一直等到他认为药效完全发挥作用时,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询问。
先是一些非常基础的问题,比如他的名字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安室透紧张起来,他不认为深尾矢人的真名就是深尾矢人,如果对方真的被自白剂控制了,那么理应会说出一个有别于深尾矢人的名字才对。
——但事实上,对方断断续续说出的名字依然是深尾矢人。
这让安室透松了口气。
看来深尾矢人早有预谋,他的信任没有白费!
“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减少自白剂对深尾矢人的影响,朗姆问的问题并不多,很快就到了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上。
“你和波本到底有什么关系?”
“……”男人沉默了片刻,他那因为药效而扩大的瞳孔甚至还在微微颤抖,但是说出的话语却格外平静清晰。
他说:“是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