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听到星灵之主的话语，牧野心头顿时一紧，本能的脱口而出。
“不太清楚。”星灵之主语速迟缓。
牧野问出的问题让星灵之主恍然发现这古怪的奇异点，魔女的事情好像不应该是祂能够知晓的隐秘。
李恨水确实是祂见到的第一个魔女，在过去祂也不曾见过另外的魔女。
关于魔女的故事就好像是被硬塞到祂的脑海里。
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存在改变了祂的认知。
想到这星灵之主不由得，烦躁了起来道：“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话刚出口，祂就觉得有些不对。
祂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喟叹一声后，星灵之主凝神找寻着折叠空间的坐标。
如果真有什么高位的存在偷摸改变了祂的认知，修改了祂的记忆，那也不是祂能够反抗的了的。
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帮牧野把人给救回去，顺便把那个所谓的教皇给吞了。
之后再让牧野带着祂去天京城找寻更多的露维娜的本源。
尽早磨灭缠绕在身上的诡异本源。
......
折叠空间内布满藤蔓雕纹的圆锥形尖塔前。
李恨水一手按在弧形大门前的掌印上，她的神情迷茫，眼神空洞。
周围萦绕着的暗红色能量像是找到了宿主一般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彩缤纷的藤蔓雕纹渐渐失去了光泽，藤蔓的许多拐弯连接处开始出现裂纹。
“咔！”
一声震颤灵魂的陶瓷裂解声响彻整个空间。
霎时间，无数陶瓷碎裂的声音传遍整个空间。
尖塔外部墙面上缠绕着的藤蔓雕纹像是雪崩一般崩溃裂解，化作漫天飞舞的暗黄色烟尘。
“我......”烟尘之中，李恨水睁开眼怔怔地看着自己右手掌心，眼眶里的泪水像是止不住一般向下流淌。
来自远古的莽荒记忆汹涌，两团记忆交织冲撞着让她的精神有些割裂。
站在不远处的教皇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目光直视着圆锥尖塔逐渐裸露出来的银灰色墙面，与她同源的圣光之力此刻就潜伏在着尖塔之内。
她一抬手，掌心金白色的圣光之力涌动，下一刻一只巨大的手掌出现在尖塔之上几欲倾覆而下。
“嗡！”的一声震响。
教皇猛地抬头看向空间内的穹顶，穹顶处的空间扭曲成一团。
一只包裹着灰色星芒的手攀着虚空中的虚无处像是撕裂空间一样撑开虚无挤进这片折叠的空间世界里。
刚被星灵之主带着挤进折叠空间里的牧野，神情激荡气息极不稳定。
凭借着灰色星芒站在空中的牧野摇了摇头，他目视下方逐渐凝聚成型的金白色大手，强忍住心头的恶心感大声喊道：“快！救人！”
灰色星芒收到指令立刻裹挟着牧野的身体瞬息间出现在呆立于尖塔之前的李恨水身前。
“你没事吧？”牧野的语气急促。
看着李恨水稍显扭曲痛苦的表情，牧野还以为李恨水是受了什么伤，不加思索地伸手握住李恨水的手腕：“走，我带你出去！”
说着话牧野就想着拉着李恨水跑路。
可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无法撼动李恨水分毫。
站立原地的李恨水就像是被粘合在地面上纹丝不动，被牧野突然间扣住手腕的她像是觉醒了一丝意志，猝然间抬头问道：“我等你好久了。”
“你为什么才来？”
为什么才来？牧野听着李恨水略带责备之意的话语愣了下，目视着李恨水脸上遍布的泪痕，他张了张嘴：“我考虑了很久才来的，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为什么？”李恨水直视着牧野的脸庞，恍惚间眼前的牧野像是与她眼中闪烁的那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牧野用力抓紧了李恨水的手腕，扭头看向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的教皇。
“为什么？”李恨水的声音再次传来。
牧野闻言，心头无名火顿起。
看着顶上金白色的手掌，他扭头恶狠狠的看着李恨水道：“我来救你还不好吗？我就是想来怎么了？！”
“她有些不对劲。”星灵之主提醒道。
“我哪里不知道她不对劲。”牧野咬了咬牙，看着李恨水凄迷的眼神以及眉心显露的暗红色菱形结晶。
他叹了口气，牙间微微有些发酸的说道：“是打还是撤？”
“打！”星灵之主没有犹豫。
祂的目的本就是眼前的教皇，现在这尖塔内出现的另一个觉醒圣光之力的人也在。
只要将她们俩吞噬了，至少能够将身上缠绕的诡异本源磨灭大半。
想到这星灵之主不由得亢奋了起来。
随着星灵之主情绪的起伏波动，牧野左胸口处的黑色旋涡也同时疯狂地旋转了起来。
牧野捂着左胸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星灵之主流露出这么激动的情绪。
旋转的黑色旋涡几欲透体而出。
“这一次不用你。”星灵之主的声音忽然响起，不是在牧野的耳边而是响彻在了整片空间内。
在祂话音落下的瞬间，牧野的右手不由自主地举起，在他极度惊恐的注视下快速的插入自己的左胸口。
“噗呲！”
一声贯穿血肉迸溅血水的声音响起。
牧野像是疯魔了一般将自己的右手插进自己的左胸口，而后用力一拧像是将自己体内的异物拔了出来一样。
一团冒着黑色雾气，充斥着狂乱邪异气息，点缀着星点灰色星芒的柱形黑色物体被牧野硬生生从体内挖了出来。
“疼。”牧野倒吸着冷气，目光紧盯着自己右手上黑色的柱形物体：“这就是你的本体？”
“果然如此。”一声空明虚无的声音响起，声音似在耳畔响起，又似从无边虚无中遥遥递来。
“你的肉体太过弱小。”
“在这里，我可以无所忌惮。”星灵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牧野愣神的瞬间，他右手中的柱形物体像是炸开了一般，无数银灰色丝线迸射而出擦过他的面庞，掠过他的发间。
他痴痴的仰头望向半空中，无数银灰色丝线凝聚而成的一道庞大身影。
曜日灼目，来自生命层次上的压迫感让牧野不由自主的右手挡住自己的目光。
于此同时，一直紧闭着的尖塔弧形大门也在此刻缓缓地滚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