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止住了徐北枳的哭声,他缩在墙角,听吕平安唱完一首歌。
“你这一下给我整不会了,这不是影响我抒发情绪么。”徐北枳抱怨
“.....”吕平安
“多才多艺啊?啥歌?”
“叫余香。”
“给我写的?”
吕平安不吱声,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说,说不是吧,他真怕这货再上阳台,说是吧太矫情,只是觉得这个比较贴近他的故事,想唱出来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徐北枳坐直身体
“那就是吧。”
“送给我的?”
“.....行。”
“好兄弟,来加个微信。”徐北枳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加好友的二维码,放到吕平安的面前,吕平安无奈掏出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
滴,众生平安,请求加你好友。
滴,洞房不败,已经通过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
吕平安一万只草泥马从心里奔腾而过,突然有点后悔今天晚上的举动了,看着徐北枳微信界面,名字洞房不败,头像是一个花里胡哨带着太阳镜的汤姆猫,个性签名一栏:小时候断奶断的早,哪位好心人帮我补回这段不完整的童年。
......
这不是妥妥的屌丝中二少年么。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徐北枳兄弟,等几天,等这几天我忙完后带你飞,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徐北枳破衣烂衫,显然没少被老太太撕扯,但仍江湖气息十足道
“行了,别吹牛逼,都漏风,抓紧下去吧,怪冷的。”吕平安不在意道
“我说你怎么不相信人呢。”徐北枳气急
“行行行,我相信你,咱先下去行不。”吕平安半拖半拽着有些跳脚的徐北枳往楼梯口走去。
搞定徐北枳后,吕平安回病房看了一下奶奶,见老太太睡的比较好,为了等会花姐打电话过来,不吵醒老太太,吕平安又悄悄退出房间,跑到前台借本医学杂志,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了下来,翻看了起来。
不一会电话响起,吕平安接起。
“喂,花姐。”
“嗯,平安,我们这边商量了一下,这首歌给你和上首歌一样的价格和待遇可以么?”花姐直截了当的说道
“花姐,我现在遇到一些情况需要用钱,你看如果可以的话,十五万,我只保留一个署名权,其他的都不要。”吕平安沉吟一下,组织好语言
“好,可以,我这就让人准备合同。”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先给我打钱,我这边确实比较着急。”
“好,可以,还打到那张卡上,我现在叫人就去办,你等消息。”花姐没有任何迟疑,在这方面她向来是比较痛快的,说完就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吕平安看见手机上有一条微信的消息提醒,顺手点开。
洞房不败:我安全到家了
吕平安思索一下回了个:好
洞房不败:相信我,我真没忽悠你,等我去带你飞
众人平安:好
洞房不败:我怎么感觉你没信,
众生平安:我信了,早点睡觉吧,晚安。
洞房不败:.....
洞房不败:敷衍都快溢出屏幕了
洞房不败:那咱换个话题
众生平安:我现在有点忙,没时间
洞房不败:别啊,泡妞?电竞?动漫?你喜欢那个,我都略有涉足。
吕平安有点气急,当时真应该给他推下去才对,烦躁的把手机装进口袋懒得再回,哪知道微信那头的畜生一点觉悟没有,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微信铃声阴魂不散,一直在口袋里面响个不停,吕平安无奈再次掏出手机给微信设置成了静音,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然后吕平安随意的翻着手上的医学杂志,大部分都是医学上面的论文,他看不懂,只是看一些罕见疾病的介绍,所以翻的很快,绕是这样也足足翻40分钟,才翻完接近一百二十页的杂志,直起身子,晃了晃长时间低头,有些酸痛的脖子。
从口袋掏出手机,两个微信提醒,一条银行短信提醒,先点开微信,花姐未读信息1条,洞房不败未读信息463条。
吕平安:“.....”
花姐:钱已经给你打过去,十六万四百元,助演的费用也别退了,姐也不占你便宜给你凑个十七万整。
吕平安看完花姐的微信消息,切回短信,看了一下收款数字160400,返回微信,编辑了一个谢谢了花姐的消息发过去,对面很快回了个别客气,下次有好歌想着姐就行,吕平安回了一个好,然后关闭聊天窗口。
点进徐北枳的微信,兔崽子不知道是打字打累了,还是怎么滴,最近一条消息还是四分钟前发来的,吕平安没有往上翻,只看了在屏幕上的几条。
洞房不败:我这个人从来不吹牛逼,就算我吹了,我都给实现了,所以算不上是吹牛逼。
洞房不败:你的那首余香,回头你找时间给录了,你只管发出去,剩下的我给你安排
洞房不败:哥,绝对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洞房不败:人呢?睡觉了?
洞房不败:????
吕平安叹息一声,他其实也不是烦徐北枳,不然把他从阳台上掀下来就直接报警,那还会和他在那扯犊子,徐北枳和老余很像,一样自来熟,一样话很多,但是老余比较务实,徐北枳在吕平安看来显然有吹牛比的嫌疑。
但是他和老余一样,心肠都不错,不然也不会因为扶老奶奶被讹到医院来,只是他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不然他很乐意交个朋友。
众生平安:没睡,最近真的很忙,有空在说吧
对面就像守在手机边上一样,以极快速度回了一个好字。
洞房不败:你先忙,晚安
众生平安:晚安
对面那头徐北枳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了一身,我徐北枳何须人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然后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看看自己寒酸的出租屋,摸了摸口袋,全部身价就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手的手机,一个廉价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一些杂牌衣服,和摔在角落的帆布鞋,笑声戛然而至,草,不值当,真不值当,为了个绿茶糟践我自己,从明天开始就顶回我徐公子的头衔,这样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