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又跟我嫂子打架了?该打!我嫂子在家一件好事儿都没干,我这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江翠翠说得满嘴唾沫星子乱飞。
江老爹和江老娘两个人都没有接这个话茬,只能默默地转过头去。
家里攒了半辈子的钱娶了个媳妇,刚结婚两年就要打离婚,谁能接受得了?他们不像自己的闺女一样短视,而是实打实的发愁了。
离婚的事儿也不怪人家王银凤,是他们的儿子不争气。
江翠翠说了大半天见家里人没有理她这茬,她还有点不服气,还想继续吐黑泥。
江老爹率先说话了:“翠翠你今天没啥事儿就先回你婆家去吧,你出来的时候也不少了!”
江翠翠被自己的亲爹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不是听不出来,这是娘家人嫌她烦,赶她走了,那人还是她亲爹。
“那我先走了,你家的闲事儿我也管不了!哥,我跟你说,我嫂子要是闹离婚,那不是真的离婚,那就是想拿捏你,真把你拿捏住了,那从今往后咱家都是她王银凤的天下了!”
江老娘看了一眼自己挑事儿的闺女:“你快点走吧!这里没你啥事儿,你赶紧回你婆家去吧!”
娘家都要赶人了,江翠翠这才赌气想要离开。
“哥!爹妈不支持你,我支持!”
江翠翠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自始至终江延都不曾搭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
他已经接收完了这个世界的剧情,这个世界的原身是个令人不齿的家暴男,他最痛恨这样的人,没想到这次却穿成那样的人。
这个剧情其实并不复杂,原身高中留了三年之后没考上大学,迫于无奈回家结婚,结婚之后夫妻两个人矛盾不断,不是因为挣不到钱打架,就是因为花钱打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但是每一次都能闹得惊天动地。
打老婆就分零次和一次,只要打一次那就算是家暴,就不可饶恕。
这一次媳妇王银凤直接跑回娘家去了,并且扬言要跟他离婚。
这次是真的要跟他离婚,并不是江翠翠猜测的那样,女方要拿捏男方,人家是真的想离婚,女方那边都已经找好下家了,那人是村里的首富许春山。
这两年国家放开政策,人家许春山最先做起了小买卖倒卖山货,听说发了大财,家里也盖起了大瓦房,平地之间就比村里人高出了一大截。
许春山早年上学的时候就喜欢王银凤,但是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很快王银凤就嫁给了原身,为此许春山很失落,从那之后也没有再说媳妇。
哪知王银凤结婚之后日子过得不好,两口子经常打架,许春山就起了心思,偷偷又给王银凤带信儿,这样两个人又联系上了。
许家住的是大瓦房,吃的是白面馍馍,穿的是的确良,还有呢绒大衣,这些都让王银凤动心了,所以她提出了离婚。
江延觉得这是应该的,连他自己都恶心厌恶自己这样的人,别人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去?他支持女主这样做!
但是剧情里原身死活不肯离婚,闹出来很大的乱子才把婚离了。
离完婚之后,原身不但不反省自己而且酗酒,整天醉生梦死,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换酒喝,最后喝的钻进草垛里人事不省,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总之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周围的邻居闻到臭味儿才找到他的。
这剧情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原身一点都可怜他,这都是咎由自取,活该的。
如果可以选择江延不想穿成他,甚至想把他打人的手给他剁了!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伤害原身,只能默默地替原身弥补过错,收拾残局,而且还不能崩人设。
一下子变得太好,或者是变得太坏都不可以,只能慢慢来。
江老娘:“儿子,妈想听听你咋说?”
江老娘不甘心,家里攒了半辈子的钱都给儿子娶媳妇了,说不过就不过了吗?更何况村里还没听说过哪家有打离婚的?
此时的江延也缓过神来了,这时候已经不是他不想离就不离的了,尽管不是他动手打的人,但是原身犯的错,就是他犯的错。
再者说了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人家女方凭什么放着许春山那样的人不找,偏偏就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呢?
江延:“我同意离婚!”
他要放女主自由,这是他暂时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江老娘和江老爹全都傻眼了,别看江老娘这么问儿子,她也没有想让儿子离婚的意思,她就是说说而已,但是没想到儿子真要离婚。
江老娘顿时吓坏了。
“你也别这么说啊!银凤就是在气头上,等消了气,妈陪着你到她家赔不是,实在不行我跟你爹给她家下跪,咱们跪也要把她跪回来!”
这次江老娘决定好好给人家赔罪,千万不能离婚,经过这些事儿之后儿子的名声在村里臭了,要想再娶到媳妇那就不容易了,为了不打光棍他们把老脸都豁出去了。
江延一听就知道江老娘这是要道德绑架,村里人惯用的老办法。
她就是想靠着这张老脸把媳妇逼回来,江延最不耻这种做法,别说这种办法根本没用,就算是能达到,江延也不会那么做。
看来父母的思想观念是要好好的改一改了,这些都要慢慢来,不能太着急。
江延:“不用了,我跟银凤性格不合,我答应离婚!”
他话音刚落,江老娘的笤帚就落下来了,直奔江延的脑袋。
“我叫你性格不合!我叫你性格不合!啥叫性格不合?我跟你爹几十年了,要说性格不合,都离了八十遍了,哪里能生出你们这帮兔崽子!”
一笤帚一笤帚的朝着江延的脑袋打。
江延不能躲闪,只能任由老人打,毕竟遇到这种事情,当老人的难免生气,就当是给父母解气了。
总要有人做出牺牲,挨打的只能是他,想想也可怜,他刚刚穿过来就遭遇这些。
江老娘打完人之后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我怎么生了你们这帮不省心的!你看看村里谁家离婚了?我这命咋这么苦啊”
屋里正哭着,外面来人了,是王家找人过来说事儿来了。
“亲家婆在家吗?”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栅栏门进来了。
江老娘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赶紧擦一擦脸上的泪,再抬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进来了,是王银凤本家的一个婶子。
两家都住在一个村子里,哪能不认识?
江老娘:“她三婶子你咋来了?我正想带着我们家不争气的儿子到你们家赔罪去呢!江延这个孩子不争气,让银凤生气了,我刚刚还打他替银凤出气呢。”
地上丢着掉毛的笤帚,屋子里的桌椅也是东倒西歪的,江老娘没有说谎。
三婶子见到这情景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就是过来说银凤要离婚这事儿的,现在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来人家男方这边态度真好。
其实她也觉得两口子打架也不算毛病,过日子勺子没有不碰锅沿的,男人打女人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吗?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有什么可抱怨的?想到这里她有点心虚。
“亲家婆你可别这样了,孩子的事儿咱们都管不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儿大不由娘!现在这年头也不是我们那时候了,咱们当不了孩子的家!你看看银凤要离婚,我想问问你家啥意思吧?看样子孩子已经下定决心了!”
女方那边已经决意离婚了,就看看男方的意思。
江延知道,这一次如果他不离婚,这婚就离不成,农村这些陋习,以及一些迂腐的思想,认为两口子打架不叫事儿,甚至习以为常,这才是最让人痛心的。
剧情里原身一家人到女方那边下跪磕头把王银凤给叫回来了,两个人依旧别别扭扭过日子。
但是江延不会那么做的,不是舍不得脸面,是根本不应该这么做。
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里怎么就没有想过尊重一下女人的意愿呢,江延想把这份自由还给女主,她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还给她自由。
江延:“婶子如果她回来,我就改过自新,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她,要是她不想跟我过,我也不会为难她。”
话说开了,江延就是这么想的,以前的事儿他更改不了,但是以后的事儿,他能!
这位三婶子压根就没有想到对方那么好说话,她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劝说男方同意离婚呢,毕竟这年头离婚的人太少了,整个红石镇也没有几个。
“你真同意了?”三婶子惊诧地说道。
江延道:“我也不想离婚,以前是我错了,要是银凤铁了心要离婚,我还是决定成全她。”
毕竟原身做的事太过分了,只要打一次媳妇,那就不能原谅,江延的态度很明确。
三婶子见江延这么懂事,又知道江家娶个媳妇不容易,那是掏空了整个家产才把媳妇娶回家的,过了这么几天就离婚,她觉得不值得,所以她心里有点理亏了,觉得好像是女方矫情了。
“好嘞!我去跟银凤说合说合,万一她回心转意了,你两个好好过日子。”
这个三婶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说完之后回去报信去了。
江老爹默默无语,江老娘就差掉眼泪了,但是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办法,谁让家里穷呢?要是家里有钱,也不会生出那些矛盾,归根结底还是没钱。
江延道:“妈,银凤是铁了心要离婚了,咱们还是算了吧,闹起来更丢人,我知错了,以后再不让你们跟着操心。”
他很亏心,觉的对不住父母。
原身结婚的时候,王银凤要的彩礼太高,过礼要了六百块,再加上之前的小礼一百块,还有结婚摆酒席的钱,加起来足足花了一千块,这在他们这个不富裕的地方那是一笔不菲的钱。
钱都花出去了,江家空了,不但家底花光还借了不少债,新媳妇进门来还要好吃好喝,所以江家捉襟见肘,就这样矛盾逐渐的多起来。
江延承认原身身上的毛病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江家没有钱,原身虽然是高中毕业但是高不成低不就,挣不到那么多钱,所以才会纠纷不断。
这下好了,钱花完了,媳妇离婚了,原身还因为打人遭到全村人的鄙视,虽然打人不算病,但是谁家的好闺女愿意嫁给他?
江家老两口欲哭无泪,索性连饭都不做了,就算做了也吃不下。
父母也是受害者,为孩子操碎了心,到最后鸡飞蛋打。
这件事全部都因原身闹起来的,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他都不应该动手打人,这一点无可辩驳,也无法洗白。
至于女方嫌弃他家里穷,那也没有说错,他家里就是穷啊,而且本人还没有上进心,又穷又懒又不是没有志向,这日子一眼望到头,哪个女人愿意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
事到如今江延既然穿过来,就得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干净。
江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他结婚的房子是单独盖的,就是三间土房子,上面盖着瓦片,虽然是新盖的房子但是在村里算是条件最差的,因为现在国家政策开放了,人们来钱的路也多了,所以现在村里人盖房子都是石头到窗。
房子的窗户以下都是用石头垒的,而且房子更宽敞,窗子更大,采光好。
原身家的就是那种普通的老式房子,进门之后几步就到头了,狭窄不说,光线还不好。
进到屋里之后,江延就有点傻眼,家里盆朝天碗朝地,就像进入了战场一样,桌子翻倒在地上,东西撒的到处都是,家里唯一的穿衣镜还被砸碎了,玻璃碴子蹦得到处都是。
搜寻原身的记忆,他知道这就是夫妻打架的战场了,王银凤赌气回了娘家,原身回了他爸妈家。
两个人各回个家,各找各妈,说到底两个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都心智不成熟,不然也不能闹成这样。
江延赶紧弯下腰,把桌子扶起来,摔坏的东西清理出来,把家里的卫生收拾干净了。
地扫一扫,锅碗瓢盆都归位,然后把自己的铺盖拿到外面晒一晒。
被子都是他结婚的时候做的,看起来还有半成新,至于王银凤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东西,包括铺盖之类的已经全都拿走了。
这也挺好,离婚的时候省的分家产了,本来就没有东西,家里除了债务什么都没有了。
收拾好屋子之后,江延到他妈那屋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回来了,衣服鞋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林林总总。
既然有自己的房子住,江延就不想跟父母掺合在一起,要不天天沉浸在离婚的阴影中来回的翻旧账,这是江延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本来杂乱的房间被江延收拾得井井有条,甚至比王银凤在的时候还要干净。
房子收拾好之后,他正式搬回来住了。
既然两方面都想要离婚,这件事还是很快的,第二天王银凤那边送信过来,让江延到镇上民政局等她。
江延答应了。
江老爹和江老娘也想通了,离婚就离吧!整天吵吵闹闹的日子也没法过,就算他们的儿子以后找不到媳妇他们也认了。
只是人要脸树要皮,就怕这件事情被村里人笑话,江老娘还是个爱脸的人,在村里一辈子就怕别人说她的坏话。
江延没有办法,只能安抚两位老人,毕竟老人这一辈儿也没有经历过离婚这种事儿。
“江延,江延你准备好了没有啊,怎么还不走?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王银凤说着话,已经到了院子里了。
自从得知江延答应离婚之后,王银凤晚上都没有睡着觉,心里头觉得对江家有点亏欠,但是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一点奔头都没有,她就下定了决心,这个婚一定要离!
江延真的答应离婚?不是跟她闹着玩吧?所以她找人送完信之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所以亲自过来了。
江家人全部都从屋里出来,江延也跟着出来了。
院子里站着一个女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看起来十分的匀称,长相属于中等类型,也算不上多好看,就是比那些普通的路人稍微好一点,眼睛略微大一些。
在农村这地方好看不好看全看个头,个头高的,就算漂亮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毕竟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待着,真正看脸的时候不多。
王银凤在村里已经算是漂亮人了。
“你到底离不离婚啊,你可别反悔!”王银凤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她花了人家多少钱,心里还是清楚的。
江老娘一看是她,赶紧在劝和:“银凤,江延知错了,你别离婚了,他要是再跟你打架,你看我不打死他!你两好好过日子,再生个孩子……”
江老娘还是不想放弃,还想努力说对方,她感觉这次儿子能改。
阻拦肯定是没有用的,因为王银凤已经下定决心了。
所以江老娘越劝阻,王银凤越是反抗得厉害,甚至连听都不想听,就在江老娘想要跪求对方的时候,被江延拦住了。
“妈!你别这样!我跟银凤好聚好散,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您,再不让您生气了。”
这话是他代替原身说的,因为原身长这么大,也没有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情,只能他来补偿虽然这话很空,但是它发自肺腑。
果然老太太听了儿子的话,擦干了眼泪,她莫名得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而且昨天晚上她已经想了一夜,也想通了不少,要是媳妇真要离婚,那他们也只能答应了。
见到江延劝住自己的父母,王银凤愣了一下,她都没想到江延能做这样的事。
江延:“不是说要离婚吗?走吧!”
王银凤呆愣了几秒,马上跟上脚步的脚步。
她不知道江延这一次到底是真是假,他不会离完婚之后到自己家里闹吧?王银凤胡思乱想。
江延的脚步早就已经走远了。
村里人结婚的不新鲜,但是离婚的太少见了,上一辈人奔着打死都不离婚的观念一直延续到现在,没想到江家儿子要离婚了。
这样的风声很快就在村子里传遍了。
所以江延和王银凤两个人在村子里一走,瞬间引来了全村人的围观。
人们在后面窃窃私语,说长道短。
结婚的时候也不见这么热闹,离婚的时候反倒是村里人全都出来了。
江延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原身做的错事现在让他承担后果。
这时村里的王大娘从后面追上来了,王大娘是看着原身长起来的,她对原身还是很了解的。
“银凤啊,你可别离婚啊,江延这孩子也没有啥大毛病,你两刚结婚不会过日子,再往后过几年就好了。”
王银凤现在最听不了别人说这个,她就是想要离婚。
“王大娘,我们家的事儿你别操心了,离婚是我跟江延,我们两个一起决定的。”
王大娘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她作为老邻居就是不想看到这小两口离婚,她又没有什么坏心思。
老一辈的人思想根深蒂固,夫妻俩打架不算毛病,只要没打死,就能继续过日子,这是时代发展的烙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改变过来的。
江延:“王大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这个人以前犯浑,没少惹事儿,这次离婚也是我同意的。”
时代在进步,思想也应该进步,江延倒觉得离婚不是坏事。
王大娘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深深地叹息一声。
江延和王银凤两个人在众人的眸光注视下离开村子,两个人一路走着赶奔镇公社。
十几里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到了,两个人进了公社旁边的民政局,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的工作人员看了江延和王银凤好几眼,问了他们很多次是不是决定要离婚,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离婚证还是办下来了。
王银凤长处一口气。
她还以为江延会临时反悔,或者跟她闹起来,没想到事情办得很顺利。
别人家离婚都是你死我活,就到了江延这里气氛十分平和,一点都没有翻脸。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王银凤脚步盈走得飞快,江延落到了后面。
江延一转身想到了别的事情,所以他就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他到了镇上的供销社,顺便买点东西。
现在政策开放了,供销社和外面的市场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东西的种类比较齐全,价钱也很合理。
江延进来之后,把兜里钱摸出来,他是穿越过来的,穿越的时候带着系统空间,虽然从来没用过但是功能都在的,他穿越两个世界得到的积分奖励可以换成这个世界的货币,所以江延今天决定兑换一点,毕竟江老娘和江老爹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他想补偿一点。
他进来之后,转悠了一圈指了指买肉的地方。
“给我割两斤肉。”
江延买了两斤肉,十斤白面,还买了一些洗漱用品,牙膏牙刷,香皂和几块擦脸巾,最后临走的时候又给江老娘买了两斤糖糕。
等他回到家都快下午了。
江老娘和江老爹什么活都干不下去,儿子要离婚了,这是塌天了!
老两口中午饭都没吃,就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反转,或许两个人忽然不离婚了呢?
“爹,妈我回来了。”
江延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江老娘;“……”
江老爹也从屋里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儿子。
“你真离婚了?”
老两口想得到否定的答案。
江延把离婚证拿出来了。
“离了!证都拿出来了。”
离都离了还说什么?江老娘一屁股坐到地上动不了了。
江延赶紧把东西提过来,把江老娘扶起来。
“妈!我以后好好干活,让你老享福。”
他说的是好听但是可得有人相信啊!关键不是没有可信度嘛!
享福不享福那是后话,现在不得再找媒人说个儿媳妇回来吗?
“你这是买的什么?”
江老娘这才注意到江延手里的东西。
江延:“两斤肉,十斤白面,我还给您买了点糖糕,您不是最喜欢吃糖糕吗?这两年都没舍得吃,我进城一趟买点给您尝尝。”
看见糖糕,江老娘差点哭了,她是喜欢吃糖糕,但是家里娶媳妇,她哪里有闲钱吃这个?从今往后怕是更没有钱吃了。
“你这臭小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要是跟你媳妇好好过日子,我还能多活两年呢,不比吃你这两个糖糕强?你哪里来的钱?不是拿得家里的?”
家里的钱都没有少,江老娘就怕江延干坏事儿。
江延心里头苦笑,大约原身在家里就没有干过好事吧。
“妈,前几天我不是给人家搭屋顶去了吗,人家把钱给我了。”
江延说了个瞎话,真把老两口哄过去了。
糖糕真甜,江老娘嘴里吃了一点甜,才把心里的苦压下去。
两斤肉,半斤用来做馅包饺子,剩下的半斤腌制起来慢慢吃。
白面和好之后开始包饺子。
江家好几个月没见过肉了,这次只能咬着牙包饺子吃,江老娘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一顿饺子,让江家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发愁吧。
江老娘其实早就已经盘算着怎么给江延找对象了,以江延现在的条件找大姑娘肯定是不行了,村里面到还有几个寡妇可以找,村东头的陈寡妇今年三十五,男人死了好几年了,一直高不娶低不就,或许能给江延说一说,另外还有村北面的宋寡妇和刘寡妇,这两个寡妇年纪比较大已经快四十了,岁数大了一点。
不是他们瞧不起儿子是因为现在就他们家这条件,能找个寡妇就已经高攀了,不然的话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江延哪里知道江老娘已经在盘算这些事儿了。
这边刚吃完饺子,江翠翠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了。
“哥你真离婚!”
江延:“你咋来了?”
江翠翠:“全村人都知道这事儿了,连我婆家的村子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王银凤还真的要离婚呀!”
这江翠翠一直觉得王银凤就是吓唬人,没想到她是真的离婚!
“哥,你真傻!你咋就离了呢?你离了婚再找媳妇就难了。”
江翠翠也不像之前态度那么强硬了,她也成了怂包蛋。
“哥你想咋办?咋找媳妇?”
江翠翠急切地说道。
江延压根儿本想找媳妇的事儿,他现在要想想怎么为国家做贡献呢,他爱的是祖国,要做一些对国家对人民有意义的事情。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找媳妇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江翠翠:“……”
伙房里出来的江老娘一愣,本来想给儿子说一说村东的陈寡妇的,这可好,她还没等说这事儿呢,就被儿子堵死了。
“江延你妹妹说得对,你都二十四了,岁数不小了,趁着现在刚离婚赶紧找媳妇,再晚两年就成了老光棍了!”
江翠翠意识到了江延以后的下场,早知道这样,她第一个让自己的哥哥到王银凤家里下跪,跪也要把人把人跪回来。
江延不想跟她争辩,赶紧让她坐下来。
“今天咱妈包了饺子,还留了一碗你尝尝吧。”
虽然江翠翠十个搅屎棍子,但是江延也没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毕竟这种事儿原身占主要责任。
多少个月没吃饺子了?
江翠翠眼睛都直了,赶紧到锅里把饺子都端出来,大口大口吃起来。
韭菜馅的饺子里面还有肉呢,咬在嘴里那叫一个香。
……
王银凤回到家里,王家父母赶紧把她拉过来问这问那。
“闺女!你离婚的事儿办得怎么样?”
王有才一大早就到村头等着去了,他就怕江延在对她闺女动手,结果王银凤顺利回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江延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王银凤把离婚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离了,我自己回来了,江延去哪儿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