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大婚中

回京后,傅娆这一支被重新接入傅氏宗谱,傅坤将祖父,祖母和父亲的灵牌奉入傅氏先祖祠堂。

傅坤虽是不计较这些,甚至不乐意与傅家长房牵扯,可平心而,回归傅氏祠堂,该是祖父和祖母的遗愿,尤其,祖母自嫁入傅家不曾被傅家承认,现在名正言顺接受傅家后祭拜,想必九泉之该要瞑目。

傅娆与傅廷澜乃是同辈族兄妹,重新排辈后,傅娆倒成了傅家这一的嫡长女。傅廷澜更是将长房曾侵吞的家产悉数奉还,并做补偿,他行事与傅廷玉截然不同,倒也叫挑不出错。

傅宅每日门庭若市,傅廷澜担心郑氏不大会理庶务,愣是将妻子遣来傅家帮忙。

傅娆过那周氏,极为开明和气,做事周到,滴水不漏。

傅娆也不推辞,便将家中庶务交给她。

郑氏便专心打点起傅娆周身衣物来,她已紧张了日,吃不也睡不,便是那周氏也是头回『操』办皇后出阁,心里终究是悬着的,生怕哪里触了规条被皇家挑出错。

在孙钊提前一日来到傅家,将各处装点规制及明日大婚亲迎礼节与周氏和郑氏一一对过。

这一夜,除了闺阁的正主,其他皆是彻夜不眠。

傅娆睡极,辰天蒙蒙亮,她被院外细微的话给吵醒,睁了睁眼皮,一道微弱的天光洒在窗棂,她撑起身子。

想是昨夜燥热,出了一身汗,醒来浑身黏糊糊的。

宫听到动静,立即掀帘而入,喜笑颜开,细细气着喜庆的话。

自傅娆回府,一应服侍之皆为皇帝所派,以皇帝的意思,傅家没个会伺候的,怕是连个丫头还要傅娆来『操』心,这个丫头不是别,正是桃。

桃几番想抢些活计来干,却始终『插』不上手。最后只能倚在珠帘处干看着。

内廷嬷嬷服侍傅娆沐浴,焚香,再行至闺房着衣上妆,这一通忙活完,已耗了整整个辰。

傅娆坐在梳妆台前,『揉』了『揉』饿坏的肚皮,悄悄朝桃眨了眨眼,桃立即会意,『操』起手,掀帘往后罩房去了。

依着规矩,今一整日傅娆皆不能用膳。

可身为医者,傅娆清楚一顿早膳何等重要。更何况今日她还要顶着几斤重的凤冠前往皇宫接受群臣朝贺,不吃点东西,怕是场晕厥。

不多,桃拧着个食盒进来。

那老嬷嬷闻着香气,眉头一皱,拼命朝桃使眼『色』,可惜桃装个睁眼瞎,将食盒抱在怀里,不拧起一块糕点,围着傅娆转圈,趁着那老嬷嬷不备,塞入傅娆口中。

嬷嬷约束了傅娆,却约束不了桃。

待她弯腰打梳妆台上寻一金钗回身,却傅娆满嘴的糕点,羞笑不已,嬷嬷气急,去寻桃,桃不躲不闪,干脆利落,将一块水晶饺直接塞入那嬷嬷嘴里,

“行啦,整日端着不累呀,我刚刚听到了,嬷嬷你肚子也饿咕咕叫,别干瞪眼了,吃吧….”

那嬷嬷被塞了一口饺子,吐也不是,吃也不是。

腮颊鼓起,那『摸』样竟也十分风趣。

惹一众宫婢掩低笑。

嬷嬷气不过,却又没法跟肚子过不去,终是忍着怒将饺子吞。

桃意地朝傅娆丢笑眼,越发肆无忌惮,待傅娆梳妆完毕,她已将婚房里的全部喂饱。

肚皮塞饱了,也有了精神气,喜房内竟也传出阵阵欢笑。

傅家宅子扩大了数倍,长廊相接,张灯结彩,里里外外,烟穿梭,也是井井有条。

傅娆原先住过的听香小筑,被装扮成绣楼,午,朝中仪仗队伍抵达傅府,奉旨迎亲的正使乃礼部侍郎曲宁,曲宁携一众官员入傅府,宣读迎亲诏书,并将凤冠霞帔奉至傅娆手中,傅娆跪受天恩。

宫伺候傅娆入内穿戴收整,以待吉。

嫁妆早在大婚前日,便唱名送入坤宁宫。

帝后大婚典章繁复,礼节隆重。其中有一条备受瞩目,便是从傅娆出阁至奉天殿,沿途,皆要有诰命的外命『妇』扶轿或引驾。

迎后入宫于各家而言,可彰显家族荣耀,于各位夫而言,也是莫大的体。

这份名单,自然极为讲究,或是与皇后亲厚的官宦夫,或是朝中有名望的夫,余,便涉及到权势之争,许多文武官员,恨不寻机到新后的青睐,是以绞尽脑汁要挤进名单去。

选名录送入御书房,皇帝亦是斟酌再,方定。

与其,这只是一次扶轿的名录,不如是皇帝在昭告天,新后身边站的是哪些世家,也是皇帝为未来太子所铺之路。

名单定后,朝廷格局,已十分明朗。

吉到,通政使杨夫与傅二夫周氏搀着她,将她送入凤辇。

傅娆用红沙覆,亦步亦趋来到高大婚车前,位夫将她交至另外位外命『妇』手中,这是名武将夫,一左一右将傅娆搀入婚车,放帷幕,再侍立婚车侧,礼炮长鸣,华章奏起,内监细长的嗓音绵绵回『荡』在胡同口,婚车起驾,映在一片锦旗帷帐中,徐徐前行。

那一瞬,傅娆忍不住掀开婚帘,隔着薄薄轻纱往门口望了一眼。

那个锦衣玉袍的少年,风姿卓然立在廊,他含笑,朝她挥手,眼底是难掩的炙热与激动,也沉淀着些许岁月打磨来的豁达与沉稳。

从这一刻起,那个将他从襁褓里带大的女子,已嫁作他『妇』。

再没在他醒来,送一碗热乎乎的粥,再没在他苦读歇息前,给他递来一杯安神『药』,更没用她瘦弱的脊梁,替他撑起一片晴天。

苦涩与不舍占据了这个少年所有的心绪。

是真的不舍呀,随着婚车渐渐转出胡同口,一行灼热的泪『迷』离他的眼。

唯愿她往后平安顺遂,衣裙无尘。

傅坤笑了笑,抬手,不着痕迹拭去泪,昂然保持着他该有的姿态,含笑,目送她远去,直到所有依仗侍卫消失在转角,伴随渐行渐远的鼓乐,身后一拍了拍他的肩,

“来,国舅爷,咱们喝酒去!”

傅坤浮现完美的笑容,峻挺的身影转过,没入喧嚣里。

比起傅坤的担忧与不舍,傅娆倒是心情不错。

年在谢襄的婚宴上,目睹贺玲风光加入侯府,心里多少有些苦涩,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一场正经的婚礼,不可能大大方方接受祝福,不曾想,他给的,是世仰望不及的尊荣。

皇后不仅意味着权势,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妻呀。

生同衾,死同『穴』,唯有嫡妻方有的待遇。

傅娆抿着嘴躲在婚车内,甜甜地笑了。

婚车先从傅家胡同,拐入正阳大街,再沿御道,一路往北,直驱皇宫。

乔氏嫁皇帝,皇帝还不曾登基,只在登基后行了册封大典。先帝与皇太后亦是登基前已成婚,是以,傅娆是大晋第一位能享受帝后大婚典仪的皇后。

阖城欢欣鼓舞,如庆新年,沿途百姓夹道跪迎,高呼千岁,傅娆有功于国,生祠遍地,在百姓中威望极高,他们或许不懂阀门贵重,也不懂家世出身,他们只知道这位新晋皇后舍生忘死,为民造福。

婚车行至御道中段,被五城兵马司给隔开的栅栏外,有一伙百姓捧着花果子,垫着脚在群中高喊,

“皇后娘娘,我是嘉州善县的小格子,您还记我吗?您救了我们全家,我祖母听闻您要嫁给陛,让我捎来了果子,娘娘,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娘娘,您了皇后,还会出宫吗?”

不知是何起的头,许多百姓竟是跪哭泣,生怕这位平民皇后入了宫,便高高在上,再也不顾民间疾苦。

她虽在世家里不甚有根基,在民间威望却无能及。

前一刻,傅娆还在为能嫁给喜欢的男而欢喜,后一刻听到这些百姓的呼,她拽着纱帘,久久不出话来。

会吗?

然会的!

“我会,我还会出宫,我既是一国之后,哪需要我,我依然奔赴!你们且放心了,我不会忘了自己的初衷!”

或许是受百姓撼动,傅娆心底那抹熊熊的热血又燃烧起来。

即便深宫,即便皇帝,皆阻拦不了她悬壶济世的心。

编医书,研『药』方,推医政,她有一条全新的路要走。

他不会阻拦她的,她信他。

傅娆嗓音不低,柔韧中带着几分铿锵,被临近的百姓听到,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众欢呼跪拜,如涨『潮』般绵延不绝。

凤鸾抵达正阳门口。

皇后乃国母,也是所有内命『妇』和外命『妇』之典范。依制,每过一重门,皆有不同的外命『妇』前来引驾或搀扶。

从正阳门入宫城,前来扶轿的乃是杨姗姗与贺玲。

二『潮』激动,恭敬朝婚车一拜,紧接着抚侧红绸,一路护送傅娆过大明门,往承天门迈去。

从大明门至承天门,乃百官衙署区,没有资格前去奉天殿的官吏,皆在此处跪迎。

傅娆对这一带并不陌生,她身为太医,常在官署区流连。

只侧官署区的空地或夹道里,乌压压跪满了。

婚车停在承天门的城楼,杨姗姗二又将手中的红绸递给礼部尚书韩夫和吏部尚书柳夫。

位夫皆穿着一品诰命大妆,抚着婚车往内城而去。

至端门,便是左都御史程夫与五军都督府右都督的左夫,位是臣属中最为清贵的女眷,皆是神情端肃扶轿而行。

直到婚车抵达午门,内监高喊一“落轿!”

婚车在此停住。

程夫与左夫一打帘,一亲自将傅娆搀出,迎候着的是明王妃与荣宁大长公主,荣宁大长公主为皇帝姑母,乃先帝的亲姐,今年五十有四,位德高望重的皇亲,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傅娆身上。

年轻雅重,花容月貌。

比起其他外命『妇』的拘束,这位倒还话起了闲。

“我常闻韩夫夸赞皇后贤德,今日一果然名不虚传。”明王妃先一步上前掺住傅娆胳膊,比起名郡王的轻挑,这位明王妃极为和善温柔,不难想象她平日如何宠溺孩子。

“王妃客气。”傅娆微一颔首。

大长公主随后上前,细长的眉眼微微笼着笑,倒是有几分打量的意味,

“皇后娘娘,陛虽是天子,也御极多年,可在本宫眼里,他终究是晚辈,他这辈子,劳神劳力,不曾片刻安宁,如今了娘娘这样的娇妻,本宫希望他能过些清净日子,还望娘娘早日诞嫡子,稳固江山,他也彻底歇一歇,娘娘,本宫可就将陛托付给您了。”

众目睽睽大婚典仪上,略有些托大。

明王妃担忧地瞥了傅娆一眼。

傅娆神『色』不变,深深打量大长公主,养尊处优的老『妇』,上了些年纪,不掩贵气,言语虽有出格之嫌,可神情语气是真心疼皇帝。

傅娆朝她缓缓一笑,“大长公主的话,本宫记,陛是本宫的夫君,照料他是我分内之责,无需大长公主担心。”

傅娆回答极有分寸,不乏气势,也并无瑟缩和恼怒,可非寻常之辈。

大长公主现惊喜,朝她屈了屈膝,算是为刚刚言语冒犯赔罪,又道,“娘娘善医,是陛之福。”

傅娆雍容一笑,不再回她。

她现在可不是女医,而是今皇后,该要端架子的候也端。

在外看来,不过是位年迈的皇亲搀的步伐缓了些,却不知这里已完成了一段小小的交锋。

二搀着傅娆往前,送至皇极门便止步。

从皇极门往内便是奉天殿,侧,百官林立,甲士如云。

一条鲜艳的红毯从脚一路延伸至奉天殿,顶端处,红霞洒一片金芒,『色』彩相间,如蒸霞蔚。

仅有名内监高举仪仗在前作引导,名宫俾捧长长迤地凤尾随行。

傅娆身姿笔直,神『色』端肃,一步一步朝红毯尽头的男走去。

太远,太高,光影晃动,她瞧不清,只觉有一道明黄的亮点定格在她瞳仁处,她再也挪不开视线,一点,一步靠近他,迎向他。

她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霞『色』韶光,美憾凡尘,华丽的红影一点点划过红毯,如坠入凡间的瑶女,从最底的御阶,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每迈一步,如同迈过一道坎。

她这一生有太多太多的砍。

纵然万众瞩目,也是一份独属她的沉甸甸的幸福,与幸运。

这是她生最重要的日子。

她嫁了呀。

忍不住,提着裙摆,迈更快些,想投向他的怀抱。

哪管那皇后威严,哪管那森然的侍卫与百官,在一幕幕惊愕中,她含着笑,提着裙摆,越过那名内监,华丽柔软的凤尾从宫婢手中滑过,跌落在地,如蝶衣从这片明湛的天地划过。

皇帝身穿明黄九龙帝王衮服,头戴十二旒双龙戏珠乌纱冠,眼眶渐渐湿润。

他的姑娘,那么小,那么乖巧懂事,心却硬像凿不开的壁,不容易哄着漏出一条隙,又被沈家给吓走,年半哪,他至今都难以回想那段日,心里空空落落。

遗憾这一生文治武功,她却不能与他共享繁华。

直到在通州,不经意瞥那道倩影,内心深处烙的痕迹清晰地泛着疼。

求而不的守候,虽迟,还是来了。

瞧,她笑靥如花朝他奔来。

不觉她冒失,带着几分端庄的俏皮,惹怜爱,起先群臣是骇然,旋即以程康为首的老臣,瞧着那年轻的皇后迫不及待朝皇帝奔来,都笑出了。

粗犷的,含蓄的,爽朗的,克制的,音『色』各异的笑,一点点如涟漪在天地间『荡』漾开来。

真是绝无仅有的皇后。

这位征战杀伐的帝王,罕地渗出泪花,模糊的视线里,那道明媚的身影,越来越近,抬臂,她眼底的春花秋月,触手可及。

“陛!”

皇帝哭笑不,将她拥入怀里。

傅娆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温热的泪珠滚,湿透他薄薄的衣裳。

依偎片刻,皇帝将她拉起,温柔地注视她,指腹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痕。

傅娆也懊恼自己一失态,嘟起了小嘴,眸『色』波光流转,明媚里夹着几分羞涩,清晰地映在他眼底。

“哈哈哈!真不愧是朕的皇后!”皇帝冲她安抚一笑,领着她立在台阶之巅,接受群臣贺表。

随后牵着她入内,举行册封典礼,礼部尚书韩玄亲自将皇后金册与玉玺交予傅娆,礼毕,群臣再拜而退,宫用明黄的帝辇送二回坤宁宫。

前庭虽有设宴,可皇帝无需出席。

傅娆被皇帝亲自送入坤宁宫,入殿,地铺龙凤祥云毯,墙敷椒泥雕花,兰香馥郁,红光耀映。

正殿内已有多位外命『妇』并内官等候,伺候二喝合卺酒,举行完一系仪式方退,最后殿内只剩贴身伺候的宫。

左右各有浴室,宫分别伺候帝后沐浴更衣。

待傅娆穿上一身殷红鸳鸯锦绣团纹通袖长衫,梳一简单的百合髻出来,却皇帝换了常服,抱着笨笨在膝盖上玩耍。

“娘!”笨笨瞧傅娆,立即从皇帝膝盖跳,扑到傅娆怀里,“娘,笨笨想您了!”

“,..娘不离开了…”傅娆眼眶泛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往皇帝身侧的罗汉床坐。

笨笨将小脸埋入她香软的脖颈,软软地撒着娇,“娘,笨笨终于可以跟娘亲睡了…..”

傅娆闻言心头一酸,为难地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褪去鞋袜,盘腿坐在床上,清隽的容含着浅笑,恍若不闻,温问道,“饿了吧,朕传晚膳?”

傅娆点了点头,思及今晚任重道远,她暗暗吁着气,将笨笨从怀里拉出来,“笨笨,今晚娘还有重要的事要办,笨笨先跟姑姑睡一晚如何?从明日起….”

傅娆话未完,只皇帝伸手将笨笨夺过去,钳在怀里,教训道,

“笨笨满了岁,从今日起,便要独自睡塌。”

笨笨小嘴瘪起,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样,可对上皇帝严厉的眼神,她又眼巴巴吞了回去。

傅娆瞧她那神情,心疼不已,忍了忍,终是没话,若不是今日大婚,她绝对要驳他。

宫将膳食摆上,一家口用了晚膳,又吃了一碗长寿,方放碗筷。

不多,大皇子体贴地过来寻笨笨玩,将领走,殿内只剩帝后二。

刚用完膳,皇帝便拉着傅娆在坤宁宫转了一道,

六月初六恰值盛暑。夜风含燥,二临着坤宁宫侧殿外的水廊,凭栏远眺。

皇帝背着手,将她柔荑捏在掌心,肌肤勾缠,惹出几分旖旎。

傅娆低眉,眼神转溜溜的,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刚刚似有不快?”他侧身贴近了她,

清冽的气息扑而来。

傅娆抬眸,对上他明湛的视线,勾着俏唇,“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是委屈的语气。

皇帝失一笑,脸贴了过来,她脸颊红润的肌肤清晰可,低喃问,“大婚之日,朕何事惹了娆娆不快?快些来,朕改。”

傅娆害躁睨了他一眼,“陛对其他公主宽宥的,何以对笨笨这么苛刻?”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不以为错,反十分意地弯了弯唇,低缓的嗓音从她耳际划过,

“谁叫笨笨跟朕抢你呢!”

傅娆鼓了鼓腮囊,气瞪了他一眼,“倒是臣妾的过错了…”语含娇嗔。

清俊的身影微仰,深深凝望她如玉的眉眼,薄唇抿起,并未话。

二已整整一月不曾独处。

有些事,不用,一个眼神,无端便能勾出一些情味。

十指交缠,粗粝的手茧『摸』索着她细嫩的手背。

总算是被他养出几分娇气,手心手背皆是软糯滑腻,软软的,用力,便能掐断似的。

他勾着她的葱葱玉指,往殿内迈去,明黄的衣角卷起她绣鸳鸯的凤裙,粘在一处。

夜『色』『迷』离,水池里倒映着各式各样的五彩琉璃宫灯,灯火随水波『荡』漾,一圈圈往湖心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