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已经摆好了泡好的茶。
杜良工看着他俩在笑。
这个笑容是见到朋友时的笑容。
顾谨谣跟郭保根对他的好感顿升。
至少,这人不像焦树田那样有距离感。
当然,人不可貌相,有时候表面跟内在也不一定相符。
“您好,杜师傅。”
简单一句招呼,顾谨谣跟郭保根坐上已经准备好的椅子。
杜良工笑道:“别跟我这么客气,而且你们不应该叫我杜师傅,应该叫我师兄吧。”
郭保根心里咯噔了一下,无意识地去看顾谨谣。
他还年轻,又没见过啥大世面,在这种时候自然就想找个依靠。
而郭保根身边,目前能依靠的只有顾谨谣。
顾谨谣说:“您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承认啊,这个瞒不瞒都无所谓。
当初师父为他俩写推荐信的时候,肯定也想到这种情况了,所以暴不暴露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杜良工点头,他问:“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顾谨谣:“挺好的。”
杜良工:“他在村子里做什么?”
“为乡亲们做饭。”
听见这话,杜良工又笑了起来,“挺好的,他以前就说想为家乡做些事,想让更多人品尝他的手艺,而不是局限在这个饭店里。”
郭保根很想说,
对,说的没错。
师父办席的时候就说过,看见那么多人吃着他做的菜,就很满足。
他甚至说以前当大厨的时候总是服务那些人,那么几桌,是他太狭隘了,根本体会不了全村人都过来吃席的快乐。
只是他刚想要开口,被顾谨谣踢了。
郭保根拳头捏紧,及时闭了嘴。
顾谨谣:“是的,师父说他老了,要图个清静。”
杜良工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是。遭遇那件事情之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想来师父也是看淡了人生。
只是,我不想让他辛苦创建的仙肴社易手他人。”
顾谨谣没接话。
郭保根也闭着嘴。
接连被提醒郭保根也放聪明了。
什么叫易手他人?
你是师父的徒弟,那个焦树田同样也是。
尽管焦树田看着很傲气,可这些东西都是表象,谁说傲气的人就一定是坏的?
而且人家手艺的确了得,也有傲气的资本。
所以这种事情他俩最好就是不发表意见,拒绝掺和。
杜良工又说:“先前在焦树田身边那个男人你们知道吗?那就是师父的儿子。”
顾谨谣心头微微一震。
郭坤的儿子!
在传言中郭坤当年出事,也被妻儿抛弃了。
原来那就是他的儿子啊!
顾谨谣:“原来是他啊,没认出来,他跟师父不是太像,可能更像他母亲吧。”
杜良工:“师父没跟你们提过这些事情吗?”
顾谨谣摇头,“他老人家很少提这些。我俩跟着师父的时间主要是在宴席上,谈话的机会不多。”
杜良工很认真地看了顾谨谣一眼,笑道:“你俩做的东西我都试过,短时间内能学成这样很不错啊,当初我跟师傅整整打了五年下手,在哪之前还做了三年的配菜工。”
顾谨谣:“师父说我俩很有天赋。”
杜良工:“他老人家很有眼光。”
然后,办公室里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顾谨谣说:“杜师兄,已经有些晚了,要是没什么事我们想先回去了。”
杜良工点点头,又道:“那个乡客居是你俩一起开的吗?”
顾谨谣说:“是一个股份制的公司,大家一起合力开的。”
虽然她是最大的股东,但别人也有份。
杜良工:“晚点我去试试。”
顾谨谣:“欢迎光顾。”
离开办公室,来到楼下。
郭保根看了眼周围,小声问,“小师妹,你是觉得那个杜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顾谨谣:“是有一点,但我也不能确定,也许是我想错了,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少说一点为好。”
在顾谨谣的梦境中,根本没有仙肴社的相关信息。
当然,上一世她来南城晚了两年,或许两年后仙肴社已经没有了,被代替了,转型了。
反正没有这一类的考核,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写过什么推荐信。
所以她现在对这个杜师兄也抱着不确定跟怀疑的态度。
顾谨谣说:“师父当时给我写推荐信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过他,这一点我有些不解,如果他跟师父关系好的话,他老人家应该将这位师兄介绍给我们才对。
当然,也可能师父当时出狱就回村子里了,跟这边的人没有任何来往,他也不知道现在仙肴社的社长是谁。
可从刚刚杜师兄与我们的对话中,他透露了一个信息,也就是他是知道师父大概什么时候出狱的。
因为他说我俩短时间内能学成这样,很不错。
你想想啊,知道师父出狱,却没有去看过他老人家,跟师父没有联系,他跟师父的关系肯定算不上好。
至少已经没有什么师徒情份了。”
听着顾谨谣的分析,郭保根不停点头。
他说:“既然这样,那他就是有意接近我们,他有什么目的?”
顾谨谣:“无非就是跟这仙肴有关,或是跟菜谱有关。”
郭保根听得手心冒汗。
因为他俩出师的时候,师父都送了跟菜谱相关的东西。
而且师父他老人家还传援了几个他在牢里研究出来的新菜。
郭坤虽然在牢里待了二十年,但他跟普通犯人有些不同,他在那里面做了十几年的牢饭。
也就是说他那二十年并没有止步不前,虽然里面的条件有限,但他还是出了新菜。
这些,都是杜良工跟焦树田所不知道的。
郭保根:“不过那个焦树田看样子跟杜师兄是对立的,他会是好人吗?
不对,他应该也是坏人吧。
师父的儿子跟着他,看样子是他的徒弟。
之前听外面的传言师父出事时师母跟那个儿子都抛弃了他。”
顾谨谣:“这件事情师父没提,我们也不能单纯的用好人跟坏人来限定别人。
总之,我们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师父的名誉就可以了。
至于别的,师父没有吩咐,我们也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