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天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室内,房间变得亮趟了起来。
季潇将手机放回床头,翻身的动静影响到了路启明,他在睡梦中“嗯”了一声,将脑袋又往枕头里埋了埋,雪白的兔耳朵完全地陷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季潇侧卧着靠在床头,用手托着下巴,拨开几缕额前散落的长发,安静地看着对方。
路启明的嘴唇看起来红红的,些肿了,靠近嘴角的地方一道深『色』的痂,显然是被人咬破的。
并且“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对方嘴唇略显干燥的纹路,提醒着季潇昨晚那像是在梦境中、柔软得些不真切的触感。
oga似乎不懂得拒绝,对一切的索求予求予给。
让他张嘴就张嘴,还不换气。
而季潇偏偏就喜欢去勾他的软/舌,缠得他喘不过气,每次都等对方呜/咽着求饶的时候才稍稍放开他,让路启明以为了可以喘/息的机,实际这只是季潇给他的假象,这些时间只够用来缓一气,连大脑都来不及运转,alpha就再次低头亲了去。
易感期的alpha就是这恶劣,喜欢看oga哭,oga哭了就稍微哄哄,没过多久又变本加厉地欺负回来。
就像是冷酷无情的猎手玩弄自己手掌心的猎物,总是给对方一点逃跑的希望,却在他逐渐接近领地边缘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给抓了回来……
就这样循环往复。
而现在为抑制剂以及昨晚反复标记的缘故,季潇的信息素暂时稳定了下来,理智回拢之后,再审视这一切,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声依旧很响,像是惊雷过后,细密的雨点敲击在青石阶,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久久无法消弭。
光是看着路启明柔软的嘴唇,就还想要再亲一亲。
一种难以言喻地强烈情绪几乎快要冲出胸膛,原本杂『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变得清晰了起来。
季潇忽然意识到昨晚对路启明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并不完全是出于易感期的冲动。
在季潇的潜意识中,早就想对路启明做这些事情了。
易感期不是这一切的始俑者,而是一管强效的催化剂,催化了深埋在心中的种子,种子不断地根发芽,最终冲破了某种禁/锢。
想到这,季潇坐起身,指尖轻轻扳过路启明的后颈,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对方的后颈腺体。
这一看,才发现路启明的腺体不仅被咬肿了,而且面布满了几个深深浅浅的齿印。
这几对齿印是再直观不过的证据,季潇几乎可以想象到昨晚自己一次又一次用尖牙刺破oga腺体的场景。
那题来了,
到底咬了几次?
季潇不由得沉思起来……
些齿痕咬得太深,看起来需要涂『药』才能快速愈合。
看着这一切,季潇的心底没来由的出几分心虚,小心翼翼地从床起身,替oga盖被子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
了oga的安抚这次易感期比往常都要轻松许多,季潇这一觉睡醒,甚至感觉非常地神清气爽。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走到厨房准备烧点东西吃,担心路启明醒了之后或许饿。
一个小时后,厨房里炖了排骨汤,清香四溢的肉香味从厨房里飘出,季潇满意地盖锅盖,准备去看儿书之际,却听到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愣了一下,走过去接通了电话。
这是路启明的公寓,平时班的时间通常没人打家里的座机,所以季潇才感到些意外。
“喂?”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头传来的是宋思慕的声音。
对方显得些惊讶,“潇潇?你不是打算去郊区的那套房子吗?我都让人收拾了,怎还在小路家里?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发消息也没回。”
“我没去,”沉默了一下,季潇解释,“后来决定留下来了。”
宋思慕“啊”了一声,又:“那小路呢?”
季潇拿着电话的手移了一下,调成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在家,现在在睡觉。”
这两天是季潇的易感期,宋思慕大概也猜出两人之间发了什,沉默了半晌,又道:“小路就是喜欢惯着你,你注意点分寸,别老欺负人家。”
季潇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知道了,妈,我……怎欺负他?”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
“那你易感期自己注意点,什事我们说,不要欺负人家。”宋思慕又嘱咐了一句。
季潇:“嗷,知道了。”
……
路启明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昏暗的房间中残留着大量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原本就昏沉的大脑愈发无法冷静地思考。
oga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半阖的眼眸放空地望着一侧的天花板,他费力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瞬间就又不想动了。
这几天不是他的发热期,但后颈却被alpha反复标记了数次,路启明浑身下都透着酸,身像是绑了一块大石头,又沉又重,疲惫得连动一动指尖都觉得些费力。
他睁眼看了几分钟天花板。
再躺下去头只越来越晕,于是路启明挣扎从床爬了起来。
起身的一瞬间,他的动牵动了大/腿那处的伤,引得人倒吸了一凉气
路启明发现那似乎是磨破了一点皮,但为那里的皮肤比较敏/感的缘故,所以痛感才这明显。
细密的痛觉提醒着他昨天发的一切。
回想起这些,兔子的耳朵开始一点点由内而外地变红,烫得像是一壶快要烧开的水一样往外冒着热气。
路启明掀开被子从床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下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
即使alpha现在不在这里,他也不由得红了脸。
路启明无法接受自己穿着这身走出去,这可太不像样子了。
于是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起了衣服。
但这是季潇的卧室,里面并没他平时穿的衣服,除了在地找到了自己昨天已经“报废”的裤子外,一无所获。
而西装裤的皮带被扯坏了,没法穿。
路启明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这他要怎出去?
无奈之下,他只打开对方的衣柜,试图找一件可以穿得出去的衣服。
……
排骨汤炖完了之后,季潇听到了卧室里传来的细碎动静,没多想,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
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路启明只穿着一件衬衫翻箱倒柜的模样,对方衣摆下起伏致的曲线一双长腿完全暴/『露』在外。
oga正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橱柜最面的一层,衬衫的衣摆被撩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白得些晃人眼,
他身的那些红印一对比,愈发加剧了留给季潇的视觉冲击。
季潇路启明视线对的一刹那,oga显然懵住了,他“啪”得一下关了衣柜的门,双手无措地垂落在身边,完全没料到季潇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
季潇率先反应过来,,“醒了?”
“嗯。”路启明的嗓音很哑,说完这句话,他又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先到床去,这里冷。”季潇的目光瞥了一眼他『露』在外面的脚踝,皱了皱眉,“我去帮你拿衣服。”
oga很听话地又躺回了床,兔耳朵耷拉在脑袋后面,耳朵尖红红的。
季潇视线投过来的那一刻,路启明些慌张地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他现在这副样子可太丢人了。
他也试过把耳朵收回去,可被对方易感期勾出来的信息素根本控制不住,跟连脚步都是虚的,别提兔子耳朵的事情了。
季潇不知道路启明的那些小心思,出去替对方拿了衣服『药』膏,又倒了杯水回来。
路启明从对方手中接过水的时候,发现杯璧是暖的,握在手里很舒服,水也是温热的,喝下去之后嗓子舒服了许多。
他轻声季潇说了句“谢谢”,随即便见对方从床头柜拿出了『药』膏。
路启明愣了一下。
季潇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头转过去一点,帮你的后颈点『药』。”
oga耳朵尖尖又变得红了一点,他听话地转了过去。
季潇拿起棉签,沾了一点『药』膏,小心地擦在对方那块细嫩的皮肉处。
『药』膏微凉的触感碰腺体的那一刻,路启明忍不住低声“嘶~”了一下。
见状,季潇『药』的动愈发地放缓了起来,涂得很细致,就像在对待什珍贵的瓷器一样怕将对方碰碎了。
一点一点地将『药』膏涂抹匀,涂完了之后,又替对方贴的后颈了一个『药』膏贴,这样愈合的快一些。
路启明绷直的后背这才放松下来,他的长睫颤了颤,又季潇说了声“谢谢”。
替他的腺体完『药』后,季潇仍旧坐在他的床铺边缘,也没把『药』膏给收起来,而是注视着oga乌黑的眼瞳,试探『性』地道:“那里要不要点『药』?”
空气安静了一秒。
在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地方之后,路启明的脸红得像是一只被烫熟的虾子似的,他急忙抢着说道:“我自己来。”
季潇将『药』膏递给他,余光落在对方泛红的耳朵,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
路启明拿着『药』膏,偷偷瞥了眼还站在床前的alpha,些纠结地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该怎开,他又不直接叫对方出去,只能频频朝季潇那里投去暗示的眼神。
季潇逗够了兔子,压下嘴角扬起的弧度,冲对方说,“那我先出去了。”
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瞬间,望着oga坐在自己床的身影,心里想得却是,
得找个什正当的理由让他永远这样呆在自己身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