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星期四这一天,季潇难得的窝在家里没有去上班,她的易感期就在这两天左右,如果在外面信息素失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家里则备有充足的抑制剂,以及用来渡过七天易感期的水和食物。

而此时,季潇把半个脑袋埋在被窝里,只剩下尾巴和一双耳朵露在外面不停地晃来晃去,她开始快乐地赖床。

阳光透过窗帘斜斜地洒落进来,给人的感觉慵懒而惬意。

季潇舒适地半眯起眼睛,她看着路启明站在床边对着镜子打领带,晃了晃尾巴,问对方,“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司啊?”

躺在家里不用上班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不用……”路启明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出门不好。”

虽然她现在信息素看起来一切正常,完全没有要爆发的趋势,但凡事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季潇伸了个懒腰,尾巴已经完全翘在了外面,“好吧,那如果今天晚上易感期还没有来的话我就给你做晚饭。”

路启明的唇角微微往上抿了抿,“嗯,有问题的话给我发消息。”

季潇信誓旦旦:“不会有问题的啦,你去上班吧,路上小心。”

自己的信息素一向很稳定,虽然因为她是等级比较高的Alpha的缘故,每次易感期都难熬了些,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

路启明离开之后,她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直到太阳高挂在正当空,她才慢悠悠地起床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季潇把渡过易感期的必需品都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她往里面放了些吃的和水,又往里面丢了几支抑制剂。

房间内的信息素隔离设施还是很齐全的,不用担心信息素泄漏问题。

毕竟易感期有七天,路启明到时候回家了的话,她就得呆在自己的卧室里。

做完这一切,季潇又走到了厨房,反正她现在也没事,不如做点吃点,兔子晚上回来了也可以吃。

打开冰箱的门,她对着一冰柜的新鲜食材陷入了沉思,最终决定做一道咖喱牛腩。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牛腩炖的差不多了,季潇把食物用保鲜盒盛了出来,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就在这时,终端上传来了“滴,滴,滴,”的消息提示音。

宋忻:【潇,你易感期到了是吗?】

季潇是他们几人当中信息素等级最高的Alpha,每次易感期也最难熬。

有一回他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季潇的易感期提前了一天,当时宿舍里弥漫着她乌龙茶的味道,震慑得方圆数十里的Alpha都不敢靠近。

宋忻是个Beta索性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他原本想过去关怀慰问一下季潇,谁能想到自己差点没被对方给一拳揍飞。

从此之后,他们都学乖了,季潇易感期到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远远躲开。

季潇:【是啊。】

宋忻:【祝你好运,兄弟们会记挂你的,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吃、替你玩,需要的话还可以给你直播。】

季潇的额角跳了跳:【……谢谢你们了。】

宋忻:【欸,不过上次的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啊?有情况不能瞒着兄弟们啊是不是?】

在经历过那一些列事件并知道季潇和人同居了之后,闻嘉木的“芳心”已经碎了一地。

他现在已经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了,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好让自己死得瞑目一点。

季潇:【等我易感期过了之后,出来一起吃个饭,你们想知道什么都行。】

宋忻:【好嘞。】

结束了这场对话,收起终端,季潇忽然觉得心情变得糟糕异常,后颈开始隐隐发烫,空气中乌龙茶的浓度越来越高。

整个人没来由的烦躁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到了。

季潇关上房间的门,又给自己注射了一支抑制剂。

伴随着抑制剂的副作用她变得昏昏欲睡了起来。

于是季潇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面,昏沉地睡了过去。

……

路启明回到了公寓之后发现家里的灯都是关着的。

他进入玄关的动静弄出了点声响,智能管家这才打开了客厅的灯。

路启明走进客厅,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就好像这间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一样。

他喊了几声“季潇”,但是根本无人回应。

路启明把自己的终端拿出来,点开和对方的聊天界面,他们最后的一条消息定格在下午一点,是自己发过去问季潇“有没有吃饭”,对方并没有回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路启明感到有些反常,于是他又试探性地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你现在还好吗?】

【是易感期到了吗?】

【我刚回家,但是没找到你人。】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终端上仍旧没有传来任何音讯。

路启明皱了皱眉,他放下终端,往公寓其他的房间走去。

进入厨房之后,迎面传来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路启明看到了季潇白天做好放在保温盒里的那些食物,她炖了些咖喱牛腩,因为路启明不喜欢吃胡萝卜所以她没有加胡萝卜,只往里面放了点土豆,旁边的桌上还放着一张便签。

“晚上热一热可以吃。”

这份食物看起来像是刚出锅一样的完整,完全没被人动过,季潇估计连中饭都没有吃。

路启明放心不下,还是去敲了季潇的房门。

他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路启明皱了皱眉,将手搭在门把手上转了转,门开了。

室内一片昏暗,气氛显得很压抑,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乌龙茶味……

他的视线缓慢地沿着地板缝隙向更里面探究之际,忽然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

像是被黑暗之中伺机而动的捕猎者盯上了一般,让人脊背生寒。

路启明的心跳漏了一拍,大脑中对于危险的感知雷达告诉他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对方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一只手抓着了他的手腕,季潇手掌的温度高得惊人,劲道之大让路启明完全无法反抗,他被对方拖着拉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眼前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室内浓郁的乌龙茶香味几乎是爆发开的一般席卷而来。

路启明被对方抓着手腕抵在门板上,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对他影响太大,他脚一软险些就要跌倒,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捞住。

两人挨得很近,他感受得到眼前人的变化……

她变得和身后磨得人肩胛骨生疼的门板一样硬,浑身散发着戾气,就好像下一秒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似的。

路启明被弄得很难受,他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

可是眼尾却湿了,

Alpha将脑袋搁在他颈间,滚烫的气/息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腺体上。

她嗅着Oga的后颈,就好像在嗅一只到手了的猎物一般。

白桃甜腻的香味在Alpha信息素的影响下被勾了出来。

天性的压制让路启明无法动弹,双手无助地垂落在身侧,他的呼吸也越来越不平稳,

下一秒,他感觉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自己被Alpha抱了起来。

后背陷入柔软的床垫之际,路启明的大脑有些缺氧,对方几缕柔软的发尾扫过他的脸颊,很痒,整个人仿佛置身梦中,像是躺在云端,分不清几分真,几分假。

季潇把Oga抱到床上去的时候,她其实还剩下几分理/智,她问路启明“你干嘛要进来?”

如果路启明表现出一分抗拒,她都不会再违背对方的意愿,毕竟房间的门是可以打开的,

可是Oga既没有躲开,也没有逃,他甚至还主动往自己这里靠了靠,“我……找不到你人,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所以……”

季潇没有给对方继续说话的机会,她把Oga抱到了自己身上,指尖拨弄着路启明早已冒出来的兔子尾巴。

触感软软的。

兔子禁不起逗,路启明的手臂攀上季潇的后背,原本清冷的双眸中蕴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希望对方能够停下她的动作。

但是事不遂人愿,季潇的探究欲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旺盛,她的指尖穿过对方的皮带,摸索到了柔软的布料。

是纯棉的,

白色的,

质感很舒服。

她的脑海中甚至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宝宝已经四个月了,

就算他们做些什么,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托在对方腰上的手掌掌心却在这时传来了轻微的震颤感,季潇反应过来路启明的后背在抖。

Oga在害怕。

对方细微的动静将她的神智拉回了几分,季潇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做。

一想到这,她无处宣/泄的戾气又多了几分。

黑暗之中,季潇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原本毛绒绒的狼耳朵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可怖,她像是黑暗中四处寻觅着自己猎物的冷血捕猎者。

没用多久,她就瞄准了自己的猎物。

季潇用指尖抬起路启明的下巴,让他仰起头看着自己。

这一刻,她在那对乌黑的眼瞳中看到了迷茫、无措、对于未知的恐惧、还有一种像是羔羊被摆上祭台献祭自己一般的神情。

季潇的指腹轻轻擦过对方柔软的唇瓣。

Oga微张着唇,任由她将手指伸了进去。

这一刻,季潇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在Oga失去焦距的眼神中,她低头亲了上去……

“唔!”

被人激发出来的白桃味甜腻而诱人,在齿腔中爆发了开来。

Oga的每一处都是这么的柔软且包容。

路启明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大脑开始缺氧,呼吸有些不畅,

他胸膛起伏得厉害,气息却越来越微弱,

“唔……”

季潇终于放开了他,她垂眸望着眼前的人,语气中带着些许怜爱的意味在里面,

“不会换气?”

路启明的眼瞳涣失焦,唇角泛着水光。

季潇的指尖按了下他柔软的唇角,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

路启明今天只穿了件衬衫,因怀孕而隆起的弧度再也遮掩不住。

季潇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又伸手支撑着他防止对方跌落。

就在路启明以为对方终于放过了自己之际,季潇又亲了上去……

比上一次还要凶。

……

八点,季潇是被终端的闹钟给吵醒的。

她忘记把上班的闹钟给搁掉了。

“叮,叮,叮,”铃声不断地响着,

一段白皙的手腕从被褥中伸了出来,少女的脸还埋在枕头中,她整个人十分暴躁地按掉了闹铃,意识又开始模糊之际,却听身边传来了一声轻哼。

季潇清醒了一点,她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随即便望见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兔子。

路启明白皙的脖颈上全是斑驳的咬痕,嘴唇红肿得厉害,还破了皮,而季潇的一条胳膊还压在对方身上。

此刻,他紧闭着长睫并没有要苏醒的意思,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似乎是因为睡的有些不舒服,他难受地“哼”了一声。

季潇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的胳膊,连呼吸都变得谨慎了些,她替路启明掖了掖被子的时候,看了眼对方后颈的腺体……

被咬肿了。

情况比嘴唇还要严重些。

昨晚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般纷纷涌来,大脑乱得厉害,季潇回忆起了一切……

路启明回到家撞上了易感期的自己,然后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可控,对方兔耳朵柔软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回想起昨天的事后,季潇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路启明,连眼睛也忘了眨,狼耳朵和尾巴都僵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些很不好的事情,她是只干了坏事的狼。

兔子看起来很累,眼底还有一片淡淡的浅青。

季潇摁掉闹钟后又躺了下去,她将脑袋搁在枕头上,静静地注视着路启明,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昨天的片段……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到了八点三刻,闹钟第二次响的时候,她意识到路启明上班快要迟到了。

但季潇不忍心把他叫醒,并且兔子现在的状态也并不适合去上班。

犹豫了片刻,她拨通了路启明秘书徐铭的电话。

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时,徐铭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季小姐,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潇和他说了路启明今天不能到公司来的事情,她没说具体原因,只说了是身体不舒服。

徐铭的反应出乎她意料的平静,“哦,这件事啊,路总昨天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今天不一定会过来,重要的工作都已经交接好了,您不用担心。”

季潇愣住了,那头徐铭的声音变得飘渺而有些遥远,她听不进去了……

这一瞬,她看着自己身旁仍旧在熟睡的路启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