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容嫣葬身江底,早已入土为安,哪怕棺中只是空空如也。
而二皇子府的这位侍妾死的静悄悄,最后葬身乱葬岗,很快就成了无名氏。
也不知道在这位侍妾临时之前,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如果不是被一段虚伪的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娘家一门俩公爵,作为家中唯一的嫡女,何等尊荣?
夫君虽然出身比国公府要差一些,但是自身有才且上进,夫家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且求娶之人也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怎么看这都是一门好亲事。
顾七月后来想想觉得自己挺无聊,人都死了还琢磨这个做什么?再说了,彼之砒霜我之蜜糖,感情这种事情自己喜欢就好。
当然了,她敢肯定容嫣肯定早就后悔了,只不过没能找到回头路罢了。
因为这桩事,顾七月直到三月份心情才好了起来。
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阿福不用她成天抱着了的缘故,现在的阿福,是个会翻滚的阿福,早就不是一两个月大的小宝宝了。
阿福显然很喜欢当一个翻滚的小宝宝,这也就导致她相对来说没那么粘着顾七月了。毕竟顾七月是一个无情的娘亲,会一巴掌把小姑娘压在床上,让她当一个试图翻身却不能得逞的龟宝宝。
就在顾七月在家里逗弄阿福的时候,京城里一连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安国公府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安国公将爵位给了世子的同时,又将容钰给分了出去。不能分的产业之外,余下能分的给了容钰一半。
不过这就是表面上了,据说安国公的私产几乎全部给了容钰,这是在容长戟不肯要他的东西的前提下。
新安国公当然是不满意的,但是私产这东西,爹娘愿意给才会给,不愿意给非得强要的话,那就惹人诟病了。
安国公夫人的东西容钰本不肯要,后来被容天洐嘲讽了一通,老老实实的拿走了一半。
老安国公还有一些东西,他谁也没给,不过顾七月猜他是打算留给阿福的。
给容长戟父子都不肯要,那就给曾孙女,反正都是一家人。
这是小事,余下的还有一件小事,那就是卫云图抬了个妾室。
不是他自己抬的,也不是郡主赏的,而是赵蕊蕊给提的。
卫云图当天晚上就去了那妾室的房里,第二天来找容天洐他们的时候,顾七月看他整个人好似都很轻松。
就像是解开了什么沉重的枷锁。
「我只是去那个妾室房里看了一晚的书。」大概是顾七月的眼神太明显,卫云图连忙解释,面上带着跟成亲前一样欢快的笑容。
他想了想,解释道:「我只是想通了,也不能奢求所有的夫妻都能跟你们两口子一样,相爱相守。我已经尽了全力,但是我现在才明白,不是自己付出了,对方就能给予相同的回应。」
接着卫云图说了一些让顾七月直呼好家伙的事儿。
赵蕊蕊之所以会性情大变,完全就是因为一件非常小的事情。
起因在于赵蕊蕊产子当天,见卫云图很高兴,一直在盯着孩子看。
赵蕊蕊忽然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更喜欢孩子?」
卫云图一摊手:「她产子之后,我第一时间是先询问她的情况。得知她一切安好,就是有些脱力,产房也不能进,这才先去看了孩子一眼。」
但是这对赵蕊蕊来说就是不怎么能接受的事情,她只希望自己的夫君一直守在门外等着她。新笔趣阁
卫云图轻叹一声:「我的确是有错,得先等着她收拾妥当,先去看她才是。」只是初为人父,他对这个孩子非常的期待,这才没忍住先去看看孩子一眼。
「所以在她问起这个问题之时,我就顺口应了一句,这不是你给我生的孩子吗?当然你们母子一样的重要!」
从那时候开始,赵蕊蕊的态度就逐渐的变了。
卫云图一身轻松:「我一直在努力挽回,知道实情之后也跟她道歉了,但是她嘴上应的好好的,却一直耿耿于怀。我现在也想开了,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心思太多,想要的东西容不得有半点的瑕疵。若是有了瑕疵她就会不痛快,而她不痛快了,必然会让别人更加不痛快。」
他一摊手:「我现在选择放弃继续努力,她既然愿意过这样的日子那就过吧。正妻该有的敬重我都给她,但是也仅仅只是如此。后宅她想要如何便如何,但是孩子我会自己带着。至于她愿意抬妾室就抬,反正卫家也不缺那口饭。」
至于日后他会不会再为其他的女子动心,卫云图没说,但是这种事情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
卫云图为了儿子,也会让赵蕊蕊继续当他的卫夫人。但是也只有这么一个名分而已,他收回了感情,就不会再给了。
顾七月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日子是人家自己过的,她没什么可说的。
倒是容天洐看着心情还不错,特意陪卫云图喝了两杯。
晚间容天洐还厚着脸皮跟心爱的小棉袄争抢顾七月,成功的惹哭小棉袄。
不过顾七月并没有因此指责容天洐,小孩子哭一哭也没什么事情。再者,对她来说,小幼崽固然重要,但是她的小夫君更加重要。
这一年是大齐最为动荡的一年,不过大梁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西南的那位老亲王一脉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一场场的白事几乎没怎么停止过,一年之内连着死了五六个嫡系,包括老亲王在内。
还有老亲王最为宠爱的幼子一脉,几乎都死光了。
就连老亲王外嫁的女儿,也死了一个。
而晋文帝也终于册立了太子,皇后嫡出的四皇子,楚洐北。
楚洐北顺利入主东宫,也是因为二皇子日渐势弱,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他选择了四皇子。于是将手中关于三皇子的证据,一股脑全都给了晋文帝。
三皇子可不是善茬,看着好似存在感没那么强,但是这些年他暗中做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拉拢朝臣就让晋文帝不喜了,但是最致命的一击,是他跟西南的老亲王一脉有极为深入的来往。
没杀他只将人圈禁已经是一个当父亲的最后的仁慈。
太子之争在多年之后,终于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