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洐向来都紧张顾七月的事情,夏鸥几人跟顾七月有了来往,他自是第一时间就让人调查了一番。
虽说起初没查出什么问题来,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一直有人在盯着夏家那边。
他派出去的人手,都是专门训练过的。很快就察觉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盯着夏家。
起先他倒也没多想,只当是有同行之类的在看着夏家。不过也将事情仔细的与容天洐说了,并没有自己觉得不重要就忽略过去。
容天洐就要敏感的多,就另外派人顺着盯梢之人往下深挖,然后就发现除了夏家之外,同一伙人还在盯着当地其他富商。
再往仔细了查,就察觉这些人盯着的富商,都是有自己的商队。然后容天洐顺藤摸瓜的就查到了更多的东西,更巧的是,跟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有不少地方重合了起来。
容天洐轻笑:“若不是七月你认识了夏家的那个烦人精,我也不会想着去调查夏家。若是如此,虽说也有可能调查到这些,但是总归是要比这些布局之人要慢上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就算是对自己再自信,容天洐也不会认为提前布局,跟事发再出手,最后的结果能一样让自己满意。
算起来因为顾七月的缘故,已经阴差阳错的为他解决了很多的事情。
他的小姑娘,就是他的小福星呢!
顾七月深知他的德行,这时候只需要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夸奖就好。
反正就是一个无脑吹,听一听就行了,千万不要反驳。就算是被吹的本人,也是不能反驳容世子此时爆棚的爱意。
又歇了一会儿,顾七月拿了点吃食给容天洐。他们距离那地方稍稍远了一些,顾七月便拿了味道稍稍重一些的酸菜肉包。
里边加了一点点辣椒,还额外加了一点切碎的油渣。看着不怎么起眼,但是又酸又辣。偶尔咬到油渣,余下的点点酥脆让人惊喜。
肉馅是肥瘦各半,酸菜吸足了油水,包子半点不油腻,反倒是更加有味。
容天洐这些时日在吃住上当真是半点都讲究不起来,这包子是张叔的手艺,馅儿调的尤为合他的口味。
当下问顾七月要了一盆水,洗了洗手之后,便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他的动作依然优雅,就是速度略快。等吃了半个,顾七月又适时的送上一碗米汤。
容天洐喜欢喝这种米汤,只加了一点点的糖,滋味就非常好了。
顾七月看他吃的香,没忍住也跟着吃了起来。最后容天洐这个正常吃饭之人只吃了三个包子两碗米汤,顾七月这个陪吃的直接干掉七个包子,三碗米汤。
最后还摸出一包肉干来,分了容天洐一根,算是嚼着玩儿。
晚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在顾七月的坚持下,容天洐安心的睡了一觉。
天边才微微泛起白光,里头的人就有了动静。
顾七月眉头微蹙,她本意是想让容天洐再多睡一会儿的。不过容天洐本也警觉,听到这点动静也就醒了过来。
这时候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哪怕那些人已经醒了,顾七月也赌他们的警觉性不如寻常。哪怕天边有了亮光,她也借助精神力,让两人稍稍靠近了一些。
容天洐轻声道:“无需靠的太近,这些人不会压低嗓门说话。再者不是有你在?”..
靠的太近实在是太耗精神力,哪怕顾七月至今为止不曾全力输出过。但是容天洐是听她无意中说起过,耗尽精神力很危险。脑袋会很疼,人也会非常的疲惫。缓慢恢复的过程,也足够让人煎熬。
顾七月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却也依照他的话,挑选了一个好偷听,又能遮掩身形的地方。
再将精神力外放,这下子就算那些人想要说悄悄话她也能听到了。
就如同刀疤之前说过的那样,这些富商丢了女儿也着急,但是还能拖一拖。
可是继承人都丢了,那就坐不住了。
整宿没睡,凑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要先确定自己子女的安危,然后可以跟对方谈一谈。
来说此事之人长的跟刀疤有两分相似,大嗓门:“哥,你说要不要让人去见一见?那些狗东西态度倒是很好,就是半点不肯妥协。还有两个都说了,咱们要是不答应,他们宁可重新培养继承人。”
刀疤眉头一拧:“先别答应,拖着。你把消息通知给三部的人,让他们自己决定。我这里就不出去了,省得节外生枝。”
那汉子摸摸脑袋:“行,哥你说了算!”
停顿了一下,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脑袋:“哥,你不是说夏家的那老头最疼子女,对这一双儿女很是疼爱?”
刀疤没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之前打听过,这里的几家富商里,就夏家家主只娶妻一人,膝下二子一女,全是嫡出。就算是姑娘,他也看重的很。”
这汉子有些不解:“昨天咱们的人一直在那儿盯着呢,说是夏家的老头一直都没开口。最后做决定的也不是那老头,哥,你说这老头是不是在憋什么坏呢?”
刀疤没作答,沉吟片刻,这才问道:“跟夏家交好的那两家家主,可有说什么?”
汉子老实回答:“他们好像也什么都没说。”
刀疤的眉头拧的更紧,不过也没再追问。
这些话倒是不用顾七月转达,那汉子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
顾七月其实刚刚才想起来,她都忘记问容天洐为何这些人非得窝在这么个小县城了。
想要装野人,有深山的地方都可以。至于借用商队运送东西,同样也不是必须要在这里。
是这里有什么让这些人盯住了不能放的东西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顾七月琢磨着等回头就问一问容天洐。
才走这么一会儿神,就见刀疤和那汉子换了个地方说话。巧的是,选中的方向正好距离他们不远。
顾七月将精神力屏障再次放大,竭力模糊这两人的感知。
那汉子这次不止是压低了嗓门,就连语气都变了:“哥,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听从上边的命令做事?”
刀疤面上有烦躁之色:“上头人的本事你不知道吗?真敢不听,到时候咱们兄弟两个就是死路一条。”
汉子闻言不但没有半点惧怕,反而一脸狰狞的道:“哥,咱们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这事儿再往下做,出了事咱们是替死鬼。没出事,咱们也可能被灭口!”
刀疤眸色闪了闪,他又何尝不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