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武安侯,回到两人临时落脚的院子。这处院子距离武安侯府倒是不远,两人慢悠悠的走着,也只用了半个时辰。
这院子是容长戟以前买的,一直空置着。也是这次他们要来这边找个地方落脚,她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处房产。
两人没惊醒看院子的下人,悄悄回了房间。
空间里有热水,两人各自梳洗之后,这才靠在床头小声说话。
“这个段敬,你认识吗?”
容天洐解释:“也不好说认识,就是知道这么一个人。说起来,段敬跟武安侯府也算是姻亲。”
顾七月一愣:“姻亲?谁的娘家人?”
小姑娘以前对武安侯府的人都认识不全,更别说姻亲了。顾七月来了之后关注力多数还是在武安侯府内,对其他人也没多少了解。
容天洐道:“武安侯的母亲,便是段家人。”
也不用顾七月再询问,他便解释起来:“段家祖上倒也算是勋贵之家,只后代没什么出息,从最开始的侯爵,到了武安侯母亲那一代,就只剩下一个子爵的虚爵。那一代段家的子嗣也凋零,除了武安侯母亲之外,就只一个庶子。”
“武安侯母亲嫁入侯府之后,为老武安侯生下二子二女。长子倒是个出挑的人物,据说才华冠京城,年少成名,都说武安侯府怕是要兴旺了。”
顾七月一愣:“武安侯还有亲兄弟呢?”
容天洐点了点头:“有,武安侯只是嫡次子。两兄弟只相差三岁,若是先找老侯爷的安排,长子承爵,次子若是能考中最好,若是考不中他自会想办法为他谋取一个官职。兄弟二人互相帮扶,也能给武安侯府挣来几十年的荣光。”
“只可惜,那位惊才绝艳的嫡长子,才十五岁就出了意外。那位老夫人悲伤过度,卧病在床。紧跟着两个女儿先后因为难产离世,老夫人也就没熬过去。老侯爷将爵位给了武安侯,没过几年也就跟着走了。”
顾七月怀疑那个惊才绝艳的嫡长子的死,多半跟武安侯有关系。
言归正传,容天洐继续道:“段家只余下那一个庶子,那庶子病歪歪的,只生了一子一女,只活下那个儿子,便是段敬了。”
顾七月眨眨眼:“所以说,段敬跟武安侯是表兄弟?”
容天洐点点头:“老夫人的兄弟虽说是庶出,但是跟老夫人的关系倒是好,也算是武安侯的舅舅。他过世的比老夫人还要早一些,段敬早些年还在武安侯府养过几年。”
最开始没怀疑上段敬,也是因为段敬很久之前就从京城消失了。也是刚开始怀疑到他,没想到就直接从武安侯夫人口中得知真相了。
“段敬这个人我知道的也不多,以前也没见过。不过听她们的意思,只要见过段敬的人,看到那瘦下来的小子模样,就立刻能认出来。若是想要让他的身份彻底的曝光,只需要找到以前见过段敬之人,然后找个理由让双方碰面即可。”
容天洐沉吟了片刻,道:“不过这件事倒是不着急,先让他们再折腾几天吧。”
顾七月也没拒绝,武安侯府现在闹的多有趣,提前结束可就没意思了。
夜色已深,两人也就没再多聊,很久就睡了过去。
次日两人起的也不算晚,先一起去街上找了一家百年老店,专门卖面食的。
顾七月要了两碗馄饨,两屉包子,又要了一碟金丝饼,一碟萝卜饼,一碟油酥饼,还有一碟烤饼。
馄饨很鲜,包子一半是肉馅,很扎实。另一半是素馅的,韭菜三鲜,鲜美的很。
顾七月比较喜欢的是萝卜饼和烤饼,前者外酥里软,后者外皮酥脆,里头却是还裹着肉汁。
容天洐也挺喜欢这两样,比往常都要多吃一些。顾七月就干脆多要了几份,上了马车之后全都塞进空间里。
反正她空间里拿出来的时候也是热乎的,哪天想吃的时候就不必非得往这儿跑了。
两人倒也没急着回去,说起来他们两人也的确有些时间没单独出门逛一逛了。
顾七月独自出门的时候喜欢买买买,跟容天洐一起出门之时,现在反倒是不怎么买东西了。
倒是容天洐,他看到什么东西若是觉得会是她喜欢的,就会主动给买下。
顾七月从来不会拒绝他送的东西,不管喜欢不喜欢的,都是笑眯眯的收下。
她以前是没谈过恋爱啦,但是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呢!对象给自己买买买的时候,就安心的收下,记得多夸一夸他。若是对方给自己买东西,总觉得浪费钱不让对方乱买,那往后多半是不会再有礼物收了。
他们是两口子,互相送呗!
容天洐显然也是愿意给她买东西的,见她收的高兴,他也就买的更加起劲了。
等逛完一条街,马车里都快堆满了。
瞅着时间也不算早了,两人也就打道回府。
顾七月挑选了一些自己最为喜欢又不好拿的东西,先给放到了空间里。倒是那些盒子匣子的都留着,待会儿一起拿下马车。
容长戟出门了,小九跟着颜先生还没回来呢,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逛了街,肚子饿的就快,中午饱饱的吃了一顿,两人这才回房歇息了片刻。
武安侯府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夏卉卉那边突然就发动了。
比预产期要提前了三四天。
顾七月去了一趟皇子府,夏卉卉还在产房中。那凄厉的惨叫声,让顾七月也忍不住不适的抖了抖。
生孩子的动静实在是有些过大了。
“怎么提前就发动了?”顾七月见楚洐北直愣愣的站在院中,双目发直,就随口问了一句。
楚洐北咽了咽口水,嗓门发紧:“产婆说预产期前后几日都有可能,不是什么大事。”
他茫然的看向顾七月:“生孩子,都这么吓人的吗?”
他母后生孩子的时候,他并未被允许靠近,还真不知道女子产子竟然会要遭受如此之大的痛苦!
楚洐北的面色有些苍白,这是不是有些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