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中,容天洐和顾七月自顾回去更衣。至于易桦,则是有范三叔带着去给他安排的院落住下。
在此之前也不知在外头流浪了多久,得先让大夫把把脉。
容天洐特意吩咐了范三叔一番,他已经从顾七月口中得知这是带回来当她的陪练的。他们家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家,想要对方付出,就不能吝啬投入。
等大夫来过之后,范三叔便将诊断结果告知二人。
这易桦果真是浑身都是毛病,看着还行,实际上外强中干。他早年应该受过重伤,伤及肺腑。这些年应该也没调养过,暗伤不少。
顾七月得知结果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嘴角往下耷拉了一点点。
她想找个陪练的人,没想到找回来的是个病秧子。
“范三叔,要调养好的话需要多久?”
范三叔道:“大夫说,若是不吝啬用好药的话,一个月能让他健康起来。至于暗伤,得慢慢的调养,约莫需要三个月或者更长一些。”
顾七月想了想,道:“那就用好药,依着大夫说的来。”
人都带回来了,也总得负责一些。再说了,这前期的投资大一些,说不定等到收获的时候利润也能更大呢?
容天洐轻笑,示意范三叔去准备便是了。他则是低声安慰了顾七月两句,转而又夸起她的眼光好,今天带回来的饼子特别的好吃。
“七月的运气可比我好多了,我以往也常出门,还去过那附近呢,也从不知道京中居然有这么好吃的饼子。”
顾七月的嘴角立刻就扬了起来,赞许的看了容天洐一眼。
她家的小少年,果然跟她一样有眼光!
三言两语把人给哄高兴了,又陪着喝了点红豆汤,这才起身回书房处理事务。临走前还没忘记通知她一声,今天可以少写两张大字。
顾七月还没来得及高兴,随即又想起现在的任务可是每天十张大字。明明去温泉庄子之前只写五张,她就去了一趟深山,这任务立刻拔高到十张了。
少写两张,那不还是有八张吗?
顾七月呆呆的坐了片刻,最后慢吞吞的起身,自我安慰了一番。
罢了,谁让这是她的少年郎呢?
对自己的小崽儿,总是应该包容一些的!
接下去的日子顾七月总算多了点事情可干,每天会去易桦那边看看。
易桦收拾干净之后,居然是个帅气的中年大叔。
当然,在审美扭曲的顾七月眼中,天底下唯一好看的少年是她家的那一个。其余的男子,也就范三叔那样的长相模样才算得上是好看的。
易桦虽然暂时不能动武,但是他会的东西还挺多。他最擅长的是拳法和羌法,一杆红缨羌耍起来,就连顾七月都忍不住双目放光。
顾七月也会羌法,当然她的羌跟易桦的不一样。至于拳脚功夫,她练的是杀人功夫,所以出手全部冲着对方的死穴去的。
易桦初次见到之时眼底还有几分震惊之色,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出手会如此狠辣,那根本就是奔着要对方的命去的。
顾七月对他的说法很是不屑,不要对方的命有什么错?难道还要出手打对方一拳,让对方疼一下,然后再给对方留着机会直接干掉她?
易桦对她的说辞不是那么的赞同,但是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再者他也看的出来顾七月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不然当时在那条巷子里,压根不会有活口。
顾七月的拳法狠辣归狠辣,如果不是出手杀敌的话,她这拳法就比较吃亏了。
“除非是死敌,不然你总要收敛一些,至少要给对方一条命。如此一来,你就必须要更改出拳的方向,你也应当发现了,你出拳的时候速度会减弱,同时威力也会降低。”
顾七月对他的前半段表示赞同,至于后半段,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易桦问道:“我说的可有不对之处?”
顾七月捏了捏拳头:“我出拳慢一些,其实威力不会小多少。”
见易桦不相信,顾七月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拿起易桦放在一旁的红缨羌。
羌头是用精铁制成的,锋利无比。这是易桦跟范三叔一起出门,特意去找来的。
精铁的硬度也出奇的强,易桦有些茫然的看着顾七月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羌头。
然后就在易桦的不敢置信中,轻轻一用力,羌头就断了一截。
易桦:“……”
他的心就像是这羌头一样,直接断成了两截。
“这东西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整个京城都不一定能找出第二把!”易桦要不是都这一把年纪了,他都要落几滴泪了。
顾七月一脸的坦然:“这东西看起来最硬,既然是要做个示范,总得让你有一个最直观的感受。”
易桦:“……”可真他娘直观到了极致了。
这个暴力臭丫头!
然而他想归想,却是没那胆子说出口。这小丫头的拳头实在是太厉害了,在他伤势好起来之前,他半点都不想亲身尝试。
顾七月轻咳一声,这才想起这好歹是自己找回来的陪练呢,难得大方了一次:“实在不成,我去库房给你找找,说不定还有合适的。”
想了想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若是没有,这没头的也能用。”
易桦把到嘴边怼人的话憋了回去,现在只是羌没头,他怕真把呛人的话说出口了,就轮到他没头了。
他的眼神太过传神,顾七月神奇的明白了他眼神中的含义,眉头微皱:“我不会打掉你的头的。”
她随手把红缨羌往对方怀里一怼,安慰道:“你放心,你是我带回来的陪练呢,我不会那么对你!”
易桦的内心有点瑟缩,所以要是他不好好当陪练,他的头就不一定能保得住吗?
顾七月想解释,不过又懒得多解释。反正她到这里这么长时间,至今为止最多也就是想要打爆安国公夫妇和瑞安公主的脑袋,易桦还真不在她想揍之人的名单里。
“算了,我教你一套拳法吧。”易桦收回视线,觉得当务之急,是先证明一下自己存在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