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歪门邪说！”
听见这一番言论，莲华都要被对方的无耻给气笑了。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照你这样说，全天下所有的阴谋者同样都是天下苍生的一员，他们为了一己私利造成诸多人间惨剧，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样也很合理吗？！！”
莲华的眼神很冷，脸色同样很冷，那是愤怒到了极致的一种表现。
如果说先前的她对于凌雪还有一丝丝怜悯的话，现在的她，早就不再认为眼前的女子值得自己的同情，对方明显已经不再是浮沉于人世间的人了。
而是一只披着人皮伪装的魔鬼！
“哼，你真是愚不可及，”面对莲华的连番质问，凌雪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伸出雪白如素的手臂，指了指眼前的赵辰，“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那纯粹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实力还不够强。”
“你瞧瞧他，不也是从小就陷身于各种阴谋算计当中，可是结果呢，他不但将所有的对手除去，甚至还因此成为了南墨帝国的皇帝。”
“踏上了整个天下的最顶层！”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凌雪的眼神当中既有怨恨之色，也有崇敬仰慕之光。
不过很快的，便化作了完全的恨意！
“你知道吗？”
“当初我被墨明德那个老家伙安排在青楼，替他收集朝堂上下的诸多信息，那一次的入幕之宾落到了你的身上，你的才华是真的让我动心了，我当时想着就算做不成你的正妻也没有关系，哪怕是做一个妾陪伴在你也好。”
凌雪将目光转向血迹斑斑的赵辰，冰冷的目光中竟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温柔。
她像是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又像是在倾诉着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当时的我甚至做好了准备，要帮助自己赎身，和你一同返回镇国侯府，可是到了最后，你居然连碰都没碰我一下！”
“甚至，还要将我让给萧焕！”
说到这里，凌雪心中的怒火再次高涨，眼中的那一抹温柔被彻底的吞噬了。
“哈哈哈~”
“好啊！”她的笑声尖锐刺耳，宛如来自于黄泉之下的恶鬼在不断地嘶嚎，“既然你将萧焕当成了自家弟兄，那我便要让他和你彻底反目。”
“我要让你知道，轻视我的代价是什么！”
“怎么样，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这种痛苦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是这些痛苦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应得的报应，我就是要让你沉浸在痛苦当中。”
“我要让你为此后悔一辈子！”
凌雪的神色狰狞，脸上洋溢着一种病态的笑容，肆意张狂，手舞足蹈。
在她的面前，赵辰和莲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一样。
“赵辰，你知道吗？”
突然间，凌雪看向身前的赵辰，语气温柔的说道：“原本我是不想杀你的，即便权华下了命令，让我对你动手，以便造成南墨大军的混乱。”
“可是，对于这一切我都不想理会！”
她的声音很轻，却有一股他人无法动摇的坚定。
“如今罗刹堂都覆灭了，权华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想要命令我替他做事，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凭他也配？！！”凌雪的语气很不客气，言谈举止之间更是充满了讥讽之色。
而听到她这么说，赵辰和莲华顿时就有些不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陛下动手？”莲华黛眉轻皱，面露不解之色，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既然你都说了，罗刹堂已经覆灭了，不想再受到权华的驱使，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退出，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
“非要牺牲自己来做如此不智的事情！”
对于莲华来说，她是真的不明白凌雪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南墨皇帝就如此可恨，真的到了即便牺牲她自己的未来也要杀死的程度？
应该还没有吧？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尽管赵辰有时十分的可恶，会通过各种小手段来戏弄她，可是却也并没有做什么真正让莲华感到厌恶的事情。
想到了这里，她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对方可不是什么正常人，谁能知道一个疯子的思维是什么样的？
就在莲华暗自嘀咕的时候，却见凌雪在她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原本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竟又开始狰狞了起来。
而这一次，她紧盯着的目标不再是赵辰。
而是大祭司莲华！
“想当初赵辰在瞧见我的容貌之时，是那样的不屑一顾，神情是那般的轻蔑高傲，仿若世间的一切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内，”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凌雪的语气是那么的幽怨，可是眼神深处却又有着一丝难以被外人察觉的骄傲。
她很骄傲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
“我明白他心里的苦衷，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墨明德，赵辰又怎么会看得上那个刁蛮任性的墨秋芸？什么狗屁公主，不就是一个任性的大小姐吗？”
“她根本就配不上赵辰！”
说起墨明德和墨秋芸父女俩，凌雪简直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前者操纵着自己的前半生，让自己沉沦于南墨与罗刹堂的风波之中，更因此使得赵辰对她百般顾忌，先天上便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心理防备。
至于后者，那就更是可恶了！
在凌雪的心中，她一直都认为赵辰之所以会娶墨秋芸过门，纯粹是因为墨秋芸单方面的看上了赵辰，因此墨明德才会颁布圣旨，助纣为虐。
强行让赵辰和墨秋芸在一起！
“哼，整个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墨明德最宠爱的便是墨秋芸了，就连前太子墨秋在墨明德的心中，都远远比不上她。”
“他的旨意赵辰自然不敢违抗！”
凌雪狠狠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是非常的不甘心，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她也只能继续说道：“虽然在赵辰登上皇位之后，又纳了几名妃子，可是那些人无一不是在他最微弱困顿之时，便陪伴在身边的，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
“输给她们，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到这里，凌雪的语气还算是平静，可是下一瞬间，便骤然高昂了起来，一双阴冷的眸子更是死死的盯着身前的莲华，凶狠无比。
“可是，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区区蛮夷之辈，不过是仗着几分狐媚的模样，便在赵辰的面前搔首弄姿，搅乱他的心神，勾引于他，”凌雪的眼眸当中充满了怒火，言语间皆是不服之意。
“我又岂能输给你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