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曦,你够了!”
她接二连三的阴阳怪气让傅砚深忍无可忍,他咬牙切齿地低斥出声!
“要去夕颜局的人是你,因为一点小误会乱吃飞醋丢下一群人的也是你。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沐晨曦看着指责自己的傅砚深。
这是在怪她毁了他心爱女人组的局,给他丢了脸吗?
他和顾夕颜暧昧成那样,她被那些人看不起,甚至被那个男人羞辱占便宜在他眼里都是小事?
比不得!
越比,心越痛!
在他心尖被他爱着的顾夕颜有恃无恐,她的事在他那里事无小事,不被爱的她再大的事也只会变成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开始就是她错了,是她在自取其辱。
明明不是一个圈子,还拼命想要往里挤。
最后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能怪谁?
沐晨曦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意思。
吹那么久的冷风,不是都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坚定要和傅砚深离婚。
他和顾夕颜爱怎样就怎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垂眸,把眼底的疼和伤藏起来,重新拾起之前未说完的话,“我只要这套房,其他的都不要,应该会很快——”
“砰!”
没等沐晨曦把话说完,傅砚深黑着脸甩门离开。
站在门外,被气的血压往上直飙。
他没想到,沐晨曦那张尝起来很甜,说起甜言蜜语更甜的嘴,有一天能把自己气成这样。
……
他刚出门,手机又响了,心底烦躁的他,以为是顾夕颜。
滑动接听,语气不耐地道:“晨曦回家了,她没事。”
“哟哟哟,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这还没问呢,阿深就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唐斯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砚深听到心有灵犀他就想到刚刚沐晨曦说他和夕颜心有灵犀。
明明不该生气的点,但他听着就觉得刺耳!
这会,唐斯年这货还踩雷,火正无处发,正要开口。
穆星阑已经替他嫌弃地吐槽,“唐斯年,你恶不恶心。”
随后,关心道:“阿深,嫂子没事吧?”
傅砚深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
沉默,代表了一切。
“过来喝一杯?”
穆星阑开口。
“不了,去公司。”
傅砚深拒绝。
除了晨曦,工作是唯一能让他最快冷静下来的方式。
他和晨曦都需要先冷静。
下楼,上车。
有一条新微信弹出来。
是顾夕颜。
【阿砚,你是不是在和晨曦发脾气?她还是很生气吗?要不要我过去,帮你安抚安抚她。】
后面还有什么傅砚深没耐心看,直接简单回了句:【不用,她没事。】
回完把手机丢到一边,车启动,离开,去公司。
……
傅砚深出门后,沐晨曦静静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她听到楼下引擎声,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
他——离开了。
是去找顾夕颜吧,亲自上门给心爱的女人赔罪。
毕竟,刚刚为了“避嫌”挂了她的电话!
“呵。”
她轻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
她微微仰头,把眼泪压了回去。
转身,看到地上有一大块没摔很碎的泥塑,是她和傅砚深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手。
她走过去,慢慢蹲下,动作很慢地捡起。
“嘶——”
手上一痛,碎片划破她的手指。
泥塑再次落地,彻底碎了。
……
阿姨推门而入,看到沐晨曦手指上渗出的血珠,吓得立刻走上前,“太太,你没事吧。”
太太娇气,怕疼。
划破手,这在别人那里是小事,可在先生这里,可就是大事。
先生可是把太太当成眼珠子般在疼。
阿姨扶着她起身坐下,“我马上给你包扎。”
“阿姨,不用。”
沐晨曦伸手拉住紧张的阿姨,“一点小伤,不疼。”
阿姨瞳孔震惊。
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太太竟然说,不疼?
沐晨曦没多言,从置物架上抽出一张湿纸巾,神色平静地把手上的血珠擦掉,站起身。
这点疼,和自己心口还在汩汩往外流血的伤比起来,算什么呢?
有人心疼,她的疼才有意义,哪怕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疼,在别人眼中是在作的小伤。
但从今以后……
她不会再喊疼了。
“阿姨,我饿了。”
“好好,太太,你先去沙发那边坐,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去给你做饭。”
“好。”
沐晨曦轻轻点头,起身往沙发走。
阿姨做事动作很麻利。
她刚坐下,便见阿姨快速把地上碎片扫起,送到厨房往垃圾处理器里倒。
沐晨曦双唇蠕动,她想阻止,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任那些碎片倒进去被彻底粉碎,顺着管道冲走。
已不能白头到老,留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谓的白头到老,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戏落幕,她该退场了。
……
沐晨曦吃完饭回到主卧,洗完澡出来,往床边走的脚步突然顿住。
片刻后,转身去了侧卧。
掀开被子躺进去,关上灯,慢慢闭上双眼。
寂静的夜,黑暗放大了她压在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
已经十点了,他还没回来。
从傅砚深去找顾夕颜哄她,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
他和她在做什么?
是不是也像哄耍小脾气的她时一样,直接堵住她的嘴,把她压进大床里,抵死缠绵。
那些对她来说很甜蜜的画面,换成了傅砚深和顾夕颜在脑海中不停地播放。
沐晨曦突然觉得恶心之极,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打开灯,屈膝抱住自己。
按在小腿上的手不停收紧,死死紧扣,掐进皮肉。
“沐晨曦,你给我洒脱点,不过是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怀着宝宝,不许再想,好好睡觉!”
沐晨曦用力吸吸鼻子,重新躺下,盖上被子,蜷缩成一团。
手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
挂在客厅墙上钟的指针走过十一点半,傅砚深才一身寒气的开门走进来。
一室黑暗,屋内很静。
傅砚深在楼下洗完澡才缓步上楼,他见主卧门开着,脚步加快,大步走过去。
空荡荡的房间,床上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