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意在王将。”楚子航看完短信后,完全明白了。
“有什么消息,源稚生会跟我联络。”顾谶说。
路明非听懂了,但没完全听懂,不过不妨碍也跟着点头附和。
“你这地方,还真不错诶。”他四下打量着。
房间很大,尤其跟他们之前住的堪比‘韩国考试院出租房’的旅馆比,那真的是总统套房跟小隔间的区别了。
而且这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常打扫,再一想到还有两个妹子同居,路明非难免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还好吧。”顾谶随口道。
“咳,顾教员,采访你一下。”路明非装模作样地撞了撞顾谶的胳膊,挤眉弄眼道:“跟那么漂亮的妹子同居,有何感想?”
顾谶竟摸着下巴认真想了一会儿,“像提前当了父亲。”
“????”房间里的三人,以及坐在出租车上的某人。
“就是照顾她们的一日三餐,然后还要制定每天的出行计划。”顾谶说。
(听到这里的夏弥冷笑,带绘梨衣游玩的计划不都是自己制定的吗?)
“听起来好累啊。”路明非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同志你也不容易’的表情。
“是吧。”顾谶抹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凯撒跟楚子航实在服了这俩凑在一起就能扯淡的家伙。
“去吃宵夜吧?”凯撒提议。
“啊?”顾谶一怔。
之前他们来势汹汹,一副向自己要个解释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软了?
“我在后街找到了一家不错的拉面店。”凯撒起身,“我们一路开车回来,什么都没吃呢。”
“好啊好啊。”这是摸着肚子的路明非。
顾谶看向楚子航,凯撒倒是表情和煦,甚至有点芬格尔调调的没心没肺,但楚子航也就在看到他跟源稚生的短信时表情和缓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做得是对还是错,但有时候,我们确实没法对结果做出预料,只能根据那一刻心中所想来做决定。”楚子航默默起身,“走吧,我也饿了。”
“你成熟了。”顾谶感慨一声,“是能独当一面的专员了。”
楚子航眼角跳了跳,最后说:“我本来就是。”
“你们先下去吧,我给她把东西收拾收拾寄回去。”顾谶说。
“这有什么难的?咱们一起动手,几分钟就OK!”凯撒大手一挥,“全组注意,现在我们给小姑娘收拾衣服和玩具!”
“衣服就不必了。”楚子航拉了他一把。
所以只有顾谶一个人进了卧室。
凯撒两手推着纸箱,路明非跟楚子航撅着屁股把小玩偶一个接一个往里面放。
……
四个小时前,从梅津寺町去往松山市的高速公路上。
冒着白烟的丰田车斜靠在路边,无论怎么拧钥匙点火,这台车再也发动不起来了,发动机报警的蜂鸣声在静夜中极其刺耳。
“该死!”楚子航猛拍方向盘。
此刻,那列灯火通明的列车正从不远处驶过,他失去了最后一个截住绘梨衣的机会。
“别又是冷却剂渗漏吧?曰本人的产品真是靠不住!”副驾驶上,凯撒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悠闲道:“这种鬼天气在高速路上抛锚,想再找到卖冷却剂的店可不容易。”
话落,他就猛然被楚子航抓住衣襟,狠狠地推在了车门上,巨大的震动让他差点握不住手里的鲑鱼饭团。M..
坐在后面的路明非吓了一大跳,睡意全消。
“师兄冷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你在引擎上动了手脚!”楚子航的黄金瞳中爆出慑人的光,“租车店出来的车,必定是经过检修的,不可能出现冷却剂渗漏这种问题!”
路明非一愣,下意识看向凯撒。
“以你对赛车的熟悉,不可能没学过修车,每辆赛车都是单独定制的,每个赛车手都要熟悉他们自己的引擎,自始至终你都是顾谶的同谋!”楚子航冷冷道:“第一次是你剪断软管,放掉了冷却剂。第二次我补好了软管,但你买回来的冷却剂有问题!”
“不能说是同谋。”凯撒纠正道:“同谋必须是事前商量过的,我们这只能算作偶发性共同犯罪。”
“那老大你怎么会知道?”路明非小心翼翼问。
“猜的。”凯撒缓缓道:“他这个人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死犟死犟的,他不是总做出人意料的事,只是想得更多。”
楚子航怒道:“你们疯了?她只是一个人!你们要为了一个人而让整个东京整个曰本的人都冒着去死的危险吗?”
“这么算起来的话确实很不值得,”凯撒叹了口气,“可怎么办呢?即使代价是全人类,我也没办法让一个女孩为了这种该死的理由牺牲,我的正义不允许这种牺牲。”
“为了你们虚伪的绅士风度?还是为了追逐女人的动物冲动?”楚子航暴怒难抑。
他很少这么愤怒,但这种背叛的感觉太糟糕了,尤其是被此次行动的领队和组长一起背叛。而且这种冲动的做法,最终可能会引发国家灭绝的巨大灾难,需要牺牲不知多少人的生命去挽回。
“也许吧,但这就是我的正义,如果违背了那种正义,凯撒·加图索也就不存在了。”凯撒低声道:“还有,你记得么,一年前那个漂亮的新生学妹,顾谶在中国就认识的学生。”
“夏弥。”路明非小声接话,“她以前是老顾的租客。”
楚子航想起了在自己的听证会上,代表新生支持自己的那个女孩。
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却连她的长相都记不太清了,依稀只记得她挺爱笑,在装作若无其事偷看顾谶的时候。
“记得,怎么了?”楚子航问。
“她跟顾谶一起进入了BJ的尼伯龙根。”凯撒说:“可最后只有顾谶一个人走出来了,成为见证了龙王陨落的人类。”
楚子航怔了怔。
路明非也罕见没有插话。
“她以前,跟顾谶应该很要好吧。”车窗外,大雨铺天盖地,凯撒轻声道:“我那个古板的叔叔曾经说过,顾谶的心已经死了,这不是一场游戏,他比我们都要清楚。”
外头大雨滂沱,世界寂寥,在这条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三个人沉默了很久。
凯撒估摸着列车已经在松山站进站了,才懒懒地说:“车后备箱里就有一桶还能用的冷却剂,现在把它加上回东京。”
“我去拿!”不等楚子航解安全带,路明非就自告奋勇地跑了出去。
实在是这两人的气场碰撞太吓唬人了,他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身为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他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