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酒放下茶杯,“大师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我原以为施主所在之处,佛法会有所不同,到底是我多想了。”和尚淡然一笑。
花酒酒神色微动,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这个人,竟然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怎么可能会知道?!
不应该的!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窥探天机么?
“大师便是高缘大师吧。”花酒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高缘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嘴角依旧是挂着一抹浅浅微笑,显得又诡异又神秘的。
花酒酒见此,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有错,这个人就是广缘大师。
没想到他竟然住在这后山,而不是广缘寺的寺庙里面。
最让她不解的是,高缘大师这年龄,是不是有些不太符合?
既然二十几年前就见过楼司瑾的母妃,那总不能还是这二十几岁的模样。
这世界上,也不可能真的有长生不老,或者是不老药的存在吧!
花酒酒现在心里是充满了各种的疑惑。
“施主现在心中,可有什么疑惑?”高缘大师似乎看透了花酒酒一样。
话落,又补上了一句,“我只为有缘人解惑。”
这让花酒酒不由的想到前几日自己的豪言壮语。
为什么总有一种这个和尚是在报复她说那样的话呢?
有种当初请你来,你不来。
现在没请你来,你自己屁颠屁颠的跑来。
说什么没有任何的疑问,这不就满肚子都是疑问了么?
看你还不乖乖的提出问题来,好满足他高深莫测的人设。
“没有。”花酒酒沉着脸应道。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对方凭什么觉得自己就完全了解了她。
高缘大师明显也察觉到了花酒酒的不悦情绪。
“施主不必多想,你只需要理解为,佛度有缘人。”高缘大师不得不解释了一下。
“你也知道是佛度有缘人,一个连八苦都看不破的,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可以为人解惑?”
花酒酒的脸色有些冰冷,“可别最后还是用所谓的佛曰来解这世间疑惑。”
高缘大师依旧平静的看着花酒酒,“施主有信念极好,但有些时候,也应该相信佛缘。”这可真是一只小野猫,动不动就炸,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我没有不相信,只是不喜欢装逼的人。”花酒酒瞥了一眼明显闷骚,却装正经的高缘大师。
高缘大师轻咳了一声,有些的装不下去了,“小丫头不愧是那个时代的人。”
这个人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那又如何?与她有什么影响呢?
花酒酒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坐在那慢悠悠的喝着这茶。
这会,这个和尚可以好好的说话了吧。
明明可以直接说的,非要装的这么神秘,真以为自己神佛俯身啊。
“你当真认不得我?”高缘大师不确定的问道。
“我应该认得你?”
这话问的倒有些奇怪了。
而且,哪怕是问的真的,这么具有辨识度的和尚,自己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还是说,原主有什么记忆,是她没接收的?
似乎也没有吧。
高缘大师盯着花酒酒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神秘莫测的话,“佛曰,不可说。”
所以说,她那天为什么很不想见这个人。
“既然不可说,那就不要说了。”花酒酒白了他一眼。
“你五岁那年,是否生了一场大病,那之前的记忆就全然忘记了?”高缘大师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问道。
五岁那年啊……
不管是自己,还是原主,似乎都生过一场大病,并且差点就死于那场大病。
至于怎么好的……
她记得院长带她去了一个寺庙,而原主的娘亲也带她去了一个寺庙。
是什么寺庙,她记不得了,但总感觉好像格外的相似。
花酒酒只觉得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缘起缘灭,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这些事情,不应该被她们记起。
“……”
又来了。
“小丫头是不是对自己的到来感到很好奇?”高缘大师又作死了。
花酒酒抿着唇没说话,反正就不能给这个和尚装逼的机会。
高缘大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花酒酒的问话,只得自顾自的说道:“因为小丫头与这里,不准确的来说,是与这里的人,有莫大的缘分,这缘是任何人都无法断开,哪怕是佛也是如此。”
这自说自话的感觉,怎么都有些凄凉啊。
花酒酒不由的想到楼司瑾,所以,是因为她与楼司瑾有莫大的缘分,才让她来到这里么?
“你的缘,何止他。”高缘大师深深的看了一眼花酒酒。
花酒酒不解的看向他,这话什么意思?
“这里每个人,都与你有偌大的缘分。”高缘大师像是回答了花酒酒的疑惑,却又好像没回答她的疑惑。
花酒酒就想到娘亲,弟弟妹妹们,朋友们,每个人都有或深或浅的缘分。
高缘大师微笑着没说话,显然是有什么人,是花酒酒没有想到的。
他没有说,花酒酒也没有问。
当然,主要是她也根本不知道要问什么。
“小丫头可否将手伸出来?”高缘大师看向花酒酒的右手。
“看手相?”花酒酒倒也没拒绝,将手伸到高缘大师跟前。
那手心的一朵莲花,就暴露在高缘大师的眼中,他的眼神立马变得虔诚起来。
花酒酒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可看出什么?”
“这印记,属于你,却也不属于你。”高缘大师回答道。
花酒酒心下一紧。
难道这个和尚连她的空间都看出来了?
高缘大师微微一笑,“但是,福泽却都归于你。”
花酒酒故作镇定的看着他。
“如此深厚的福泽,遇事都能够化解,但是,若想要化解身边人的灾祸,却还是远远不够。”高缘大师对着那莲花,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花酒酒眼眸微微一动,难得的开口问道:“那我要如何化解?”
她最在意的,就是身边人。
怎么能允许他们有什么灾祸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