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谢薇的身份,秦夫人不是不想告诉魏玉瑶,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秦鸿还特意叮嘱过她,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
秦夫人叹一口气,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魏玉瑶的手,“玉瑶,不是姐姐不想告诉你,是这件事真的不能说。没有任何证据,我也不敢妄言,否则的话,我们老爷,还有恒王,都有可能会牵连其中。你可懂得?”
魏玉瑶自然是懂得这些道理的,可是姐妹一场,她也是关心。
“姐姐,你只告诉我,成吗?我也是想知道婉姐姐的消息。这些年,我们都以为她不在人世了,可是现在突然有个人长得跟她那么像,你说说我这心里……”
魏玉瑶说到激动处,忍不住眼眶都湿了。
秦夫人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拍着她的手安慰:“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便都告诉你,好吗?”
魏玉瑶生在官宦人家,又嫁入皇室。这些道理,她也都明白的。
听到秦夫人这么说,她深知事情严重,便没有再多问,只是轻点了点头,却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她们姐妹三人,以前在众多的世家小姐里,关系最好。
魏玉瑶和徐嫣婉两个人年纪相仿,秦夫人嫁人后,她们俩在一起相聚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两人感情十分要好,甚至比秦夫人还要深厚些。
秦夫人也理解她的心情,若是让她知道了谢薇便是嫣婉的女儿,她该有多高兴啊。
可是魏玉瑶性子急躁,万一这件事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她是恒王妃,恒王本来就不受太后重视,若是牵连了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那位谢姑娘的?”
魏玉瑶拿手帕擦掉眼泪,哭笑不得地道:“还不是我们家王爷,姐姐你也知道他那人,除了吃,没什么别的能吸引住他。”
秦夫人经她提醒,也有些忍俊不禁,“倒也是,那姑娘的厨艺确实不错。”
“姐姐你吃过?”魏玉瑶震惊不已。
秦夫人点点头。
魏玉瑶张口欲问,想想,又住嘴了,只是有些不高兴地撅着嘴。
秦夫人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哄着她,“改天,我们俩一起去见见她?”
魏玉瑶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不过秦夫人这么一哄,她的脸色又缓和了些。
“好吧,我等着姐姐告诉我实情。”
秦夫人忍不住轻点她一下,“你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以前一样,小孩子脾气。”
三姐妹中,魏玉瑶的年纪最小,也是最娇气的。
只不过自从当了恒王妃,在外人面前都是端着架子,只在秦夫人这些亲近之人面前,她才会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姐妹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魏玉瑶这才离开秦相府。
她一离开,秦夫人的面色便凝重起来,她招来丫鬟问:“相爷回来了吗?”
“回夫人,相爷今日被皇上留在宫里,还未回府。”
“少爷呢?他最近回府了吗?”
丫鬟摇摇头,“没有。”
秦夫人有些头疼起来,谢薇不声不响地来了京城,这件事也不知道阿湛知不知道?这孩子,这么久了都不回家,越发没规矩了!
“跟前头的人说一声,要是相爷或少爷回府了,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是。”
一直到戌时,秦鸿才回到府里。
听了下人的禀告,他来到后院,秦夫人见到他,连忙屏退了所有人,把他拉进屋里。
秦鸿老脸一红,清咳一声道:“夫人,你这是何意?”
秦夫人剜他一眼,“老爷,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何事?”
“今日恒王妃过来,她跟我说……”
秦夫人把恒王夫妻俩见到谢薇在城东开面馆的事说了。
恒王以前并未见过徐嫣婉,自然是不知情。
但是魏玉瑶与徐嫣婉关系亲密,这件事若是调查,不难查出来。
“老爷,玉瑶一直追问那姑娘的身份,妾身虽然搪塞了过去,可这件事终究是个‘祸根’,说不定哪天就爆了出来。妾身只怕到时候,咱们那个儿子会闯出什么祸事来。”秦夫人一脸担心地说着。
“说起来,这件事也不知道阿湛他知不知道,我问过下人了,这些日子,他一直没回府。”
秦湛在禁军军营里当差,之前也是时常很多天都不回府一趟,秦夫人也没多想。
秦鸿神情严肃,嘴角紧抿,冷哼道:“臭小子十有八九是知道的。”
“他知道?”秦夫人心里气得不行,“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何不告诉我们?”
秦鸿瞥她一眼,不无感慨地叹一句:“儿大不由娘。”
秦夫人:“……”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她气得伸手拧了秦鸿一下,“你存心的是不是?”
秦夫人这心里,本来就因为儿子的一颗心都在谢薇身上,一直担心受怕着。结果连自家老爷都这么说,她这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
秦鸿委屈:“这是臭小子的错,你怎地又怪到老夫头上?”
“不怪你,怪谁?”
秦鸿:“……”
得,他闭嘴。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两人夫妻多年,秦鸿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气,就是有点小气性,这股气她不出了,到最后还得他自己遭罪,他不同她一般计较罢。
秦夫人想到谢薇就在京城,这心里就糟心得难受。
没忍多久,又道:“老爷,你说这姑娘为何要突然来京城?她不会是想做什么吧?”
秦鸿眯眸沉思着:“难说。”
秦夫人有些坐立难安,“她那张脸就是个‘祸根’,这京城里什么人都有,以前见过嫣婉的人那么多,万一哪天有人认出她来了,把这件事捅到了太后那去,那可怎么办?”
她的担心和顾虑是对的。
但秦鸿想得更长久一些,“夫人,这点我倒觉得不必太担心。”
在谢家村的那两日,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他断定,那姑娘不是个冲动愚笨之人。
她既然选择来京城,那必定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夫人,你且等等。这事,等那臭小子回来了,再问问他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