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谢薇屋子的窗户下,他发出两声“咕咕”的鸟叫声。
这声音谢薇熟悉,她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声音后,她睁开了眼。
窗边隐约有一道身影,她知道是秦湛,但她不想理他,翻过身,她闭上眼继续睡觉。
秦湛等了一会,不见谢薇出来,他又叫了两声。
谢薇还是没理。
过了一会,他又叫了几声。
小桃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她咕哝了一句:“姐姐,哪来的臭鸟,叫得真讨厌。”
谢薇:“……”
她默了一下,起身道:“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谢薇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就看到窗台下秦湛像是做贼似的在那蹲着。
她心里的怒气还没消,看到他,就一肚子火气。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谢薇刻意压低了嗓音,本是责备,听起来却有点娇斥的意味。
秦湛嘻嘻一笑,高兴地道:“薇薇,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根本不给谢薇反应的时间和拒绝的机会,他上前抓住谢薇的手腕,带着她就跑开了。
谢薇怕打扰别人,也没敢惊呼。
跑了没多久,秦湛停了下来。
谢薇累得喘着粗气。
幸好她每天坚持锻炼,不然的话,以刚才他们跑步的速度,她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秦湛带谢薇来到了村里的那条河边。
“我想跟你说说今天我救王秀云那件事的过程。”
谢薇:“……”
她转身就走,心里的怒意直往上涌。
“诶,薇薇,你别走啊。”秦湛连忙拉住她,“我是认真的。”
谢薇忽然怒声道:“秦湛,你有意思吗?”
“……”秦湛眨眨眼,一脸懵,“薇薇,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谢薇:“……”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谢薇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她干嘛要生气?
他救人是对的,而且她相信以他的人品,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
他是堂堂的镇南将军,若他真想做什么,这村里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可他来到这个村里这么久,就只是过着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的日子。而且,这一切还是因为她。
秦湛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他的那份心意,谢薇不是不懂。
她只是一直假装不在意。
因为她承受不起。
可他刚才那份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有些扎眼。
她……不值得啊。
秦湛一直细细观察着谢薇的反应,只是今晚的月色暗沉,隐约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她眼中的情绪,根本看不清。
“薇薇,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我想着,要是我解释清楚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谢薇抿紧了唇,过了半晌,她突然说道:“我没生气。”
“什么?”
“我说,我没有生你的气。”
即使是有点生气的,但是刚才,她心底的那股怒气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秦湛也听出来她话中的怒气没有了,他笑了一下,还是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不气了?”
“秦湛。”谢薇忽然有些认真地喊他。
“……嗯?”秦湛的嗓音不由得暗哑几分。
“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湛怔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着,灼烫得惊人。
“是。”他应下一声。
“……”谢薇很感谢今晚的月光黯淡,这样,就没人能看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秦湛。”谢薇的声音依旧平静沉稳,她缓缓说道:“……我们不合适。”
秦湛皱起了眉,“为什么?”
“哪方面都不合适。”谢薇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实话实说,“不仅是身份上的不匹配,还有,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所追求的事。”
“我不这样想。”秦湛的声音也沉静了几分,少了平日里的嬉笑,“身份地位这些,从来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也绝不会阻拦你。”
“薇薇,我且问你一句,你可愿嫁于我?”
“……”
夜风缓缓从耳边吹过,仿佛带着情人的呢喃声,吹得谢薇的耳根发红发烫。
她垂着眸,并不看他。
也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
下巴忽然被人轻轻捏住,谢薇被迫抬起头,眸光撞上了一双比夜色还要浓黑的眸子。
秦湛目光沉沉,紧紧盯着她。
谢薇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她也不知道怎么话题就说到了这里。
好好的,怎么就变成求婚了?
但她不是逃避型的人格,既然话赶话到这了,那也得说清楚。
她微微启唇:“不……唔。”
她的拒绝突然被霸道地吞噬进去,谢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他他……在做什么?
若是现代,她被强吻一下也就罢了。
可在这个朝代,未婚前这么做,等于是把她这辈子嫁人的路堵死了。
谢薇很快一把推开他,又羞又恼,“秦湛!”
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着魔怔了,这话听起来,分明有些娇嗔的意味。
秦湛其实也脸红耳赤着,好在夜色昏暗,遮去了此刻他们间的羞恼和尴尬。
秦湛并不后悔刚才一时冲动做的事,这也是他早就肖想了好多遍的事。
女子的唇软软的,跟蜜糖一样甜。
他清咳一声,嗓音透着几分低沉的笑意:“这样,你只能嫁于我了。”
谢薇:“……”
她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眯了眯眸,“你以为这样就能困制于我?”
若是其他女子,确实只能嫁给他了。
但她是现代人,不过是被人亲了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
秦湛也怕她真的不在意,心突然慌了一下,带着几分霸道地把她抱进怀中,谢薇挣扎了几下,竟是丝毫未动。
秦湛笑得有些蔫坏蔫坏的,“这样,是不是就困制住你了?”
谢薇:“……”
她今天才发现,这人还有这么蔫坏的一面呢。
她不知道的是,秦湛小时候,那就是一个能上房揭瓦的熊孩子。他爹娘实在是没法管教他了,这才把他送去了军营。在军营里,这些年,他成熟稳重不少,性子也没那么野。但他骨子里的那些蔫坏,可没丢。
谢薇挣不开,只得推了推他,“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