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开始了,村里人也都忙碌起来。
家家户户都在开始收割稻子,一年的辛劳付出,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谢薇这段时间也很忙。
她买下那两块田后,把土重新翻了一遍,种上了一些不需要什么土壤要求,且能在秋天入种的药材,例如板蓝根、荆芥、车前子,白芷等。
村里人看她整日在田里忙碌不歇,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大家也就背后说说,谢薇也没在意那些。
她自己原先的那块田里,原本种的几样药材才到了采收的时候,她留下一些种子,保存好,等明年春天了,又可以撒在田里播种了。
那些收集起来的药材,她自己在家里晾晒,有些是根或根茎入药的,她就切成块或段,是叶或种子入药的,就收集好,拿专门的药篓装起来。
总共收集起来,数量并不多,今年她大概种了有二十多品种的药材,但是成活只有十几味。
谢薇并未气馁,有了今年的经验,她相信明年会种出更多的药材出来。
她还打算明年再想办法种一些有些难度但药用价值更高的药材,例如三七,灵芝,西洋参这些等。
谢薇带着这些药材来到了县城,打算卖给药铺。
林家也做药材生意的,但他们家的药材生意主要都在京城或各地大一点的城镇,南岭这边只有一个药材集中收集地,而且他们做的都是大生意,他们签订的合同上也表明,从明年开始,谢薇的药材全部由林家对外销售。
谢薇如今这一点点的药材,顶多卖给医馆或是药材铺。
所以,谢薇带着药材去了康仁堂。
到了康仁堂,却看到大门关闭,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主人家有喜,歇业三天。
谢薇疑惑不已,刘老爷家有什么喜事啊?
旁边刚好有人经过,谢薇问道:“这位大爷,请问一下,康仁堂的刘老爷家有何喜事?”
“这位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刘老爷家今天娶媳妇!”
谢薇缓缓问出一句:“……啥?”
“他家就在东街,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听说可热闹了。”
“是他儿子刘成娶媳妇吗?”
那位大爷斜了一眼谢薇,“你这姑娘问的奇怪,不是他儿子,难不成还是刘老爷吗?”
谢薇:“……”
她倒觉得,刘老爷娶媳妇都比刘成娶媳妇还正常点。
这前后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刘成倒娶媳妇了?
那大爷见谢薇古古怪怪的,随即就走了。
谢薇咬唇沉吟了一下,想着刘老爷人不错,他还救了茵茵一命,这份人情,她也该还他一下。
于是,她又去了另一家药材铺,把那些药材卖了以后,赶着牛车去了东街。
刚到东街口,就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座宅院前热闹非凡,门口还挂着大红色喜字灯笼和红绸带。
刘老爷站在门前迎接宾客,谢薇把牛车拴好,也走了过去。
“刘老爷,恭喜恭喜。”
看到她,刘老爷明显一怔,随即笑呵呵地迎道:“谢姑娘,欢迎欢迎,里面有请。”
谢薇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江大人到。”
谢薇一愣,这江大人跟刘家是亲戚?
还没等她想清楚,身旁刚好有两位大婶在八卦这件事,她也就顺巧听了一耳朵。
原来,这江大人就是南岭人,小时候他读书时,曾受过刘老爷的照拂,两家的关系一直很亲近。
这一次,刘老爷娶儿媳妇,江大人前来参加婚宴,也说明他是一位知恩图报、重情重义之人。
谢薇听得正起劲呢,猛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嗨,薇薇,你怎么也过来了?”
谢薇吓了一跳,但她一向冷静,脸上也看不出太大的情绪,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也在?”
林织月有些无奈地道:“我嫂子她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哥要带她去看大夫,我爹又不在家,只好让我过来代表林家了。”
林家、刘家都是住在这条街上,又同属于南岭的富商,刘家办喜事,林家理应要出席的。
“不过,幸好你也来了,这样我也不会无聊了。”林织月开心地说道。
谢薇正准备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微惊讶的清朗嗓音:“谢姑娘,你也在?”
谢薇转过身,身边的林织月先是惊喜地喊了一句:“江大人!你怎么来了?”
江元廷看了一眼林织月,淡声道:“林小姐。”
林织月并没有在乎江元廷的冷淡,依旧笑得很开心,好奇地问道:“江大人,你是刘家的亲戚吗?”
“非也,只是刘老爷于我有恩。”
“这样啊,那你人还挺好的。”
“……”
江元廷一向待人清冷疏离,对于不熟之人,他更是没什么话好说。
他看向一旁的谢薇,“不知谢姑娘为何在此?”
谢薇正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情看戏,突然被点名,她缓缓勾唇道:“我也是来喝喜酒的。”
江元廷:“……”
没过多久,新郎官迎着新娘子回来了。
门口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孩童们捂着耳朵,蹦蹦跳跳地在周围嬉闹。大人们全都一脸好奇地盯着那八台大轿,似乎都想一窥里面新娘子的容貌。
刘家这次娶亲十分突然,从传出消息到今天,也不过几日的时间。
刘成在南岭县是出了名的纨绔,他整日游手好闲,拈花惹草的,稍微知道一些的人家,也绝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这个新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织月轻轻地碰了碰谢薇的胳膊,“我听说,这新娘子是主动答应要嫁给刘成的。我真佩服这位姐妹,刘成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可惜了,一朵好花,插在了那啥上。”
林织月和刘成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她可没少被刘成欺负,长大一些后,她学了武功,才打得刘成见到她就躲。
对于刘成这次娶亲,其实林织月也很好奇来着。
远远地,只见刘成穿着喜服骑在马上,垂头耷脑的,脸上一点喜气都没有。
看他这神情,倒不像是要成亲,似乎要去坐牢似的。
林织月嘻嘻笑着,有些幸灾乐祸地道:“瞧他那样儿,肯定是被他爹逼着娶亲的。以后,有他受得了。”
谢薇没林织月那么八卦,只是提醒她:“你小点声说。”
两人说话间,迎亲的队伍也到了刘家大门口。
喜婆扬声道:“新娘子下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