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物浦开的第二个球,仿佛是第一个的翻版。
依旧是倒脚,传球给弗兰克。这回他没有选择正面射门,而是带球斜插,从左侧边线起脚,皮球画了一条优美的弧线飞向我球门的左侧。我照样早一刻出现在弧线的终点,把足球上的速度扑拉掉,然后稳稳地抱在怀中。
趁他还在惊讶的时候,我又把球抛给了高小立。
高小立停球,抬脚,射门。足球带起的劲风在草坪上刮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回雀斑守门员可没有走神,他紧盯着球场上的变化。对方后卫的一记大脚,他同样认为是长传。可看清足球飞驰的轨迹后,他知道自己错了。那是一脚从对方禁区附近的射门!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这粒远射威力不小。他越出球门线向前冲了两步,重心下沉,定在预判的轨迹上。
“砰”的一声,他紧紧抱住了足球,布满雀斑的脸上同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但是,片刻后他脸上的笑容已然凝固,随后变的扭曲。同时,壮硕的身体跟着还在旋转的足球一同跃入身后的球门中。
什么怪物!鹰钩鼻咒骂了一句。
“嘿,小丽。下回小点劲儿,把人家孩子踢伤了咱还得联系医院。”我冲高小立说道。
“我知道,可一想到这是正式比赛就有些控制不住。”高小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这半个月白练了吗?下脚就当自己在踢乒乓球,力量无所谓,关键是角度。”我说。
“高小立,太棒了!陆遥,我爱你!”小开在场外瞎嚷嚷。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球迷和拉拉队员,跟着她一起咋呼。
我一脑门儿黑线。
比分变成了2:0。
鹰钩鼻向主裁判示意了暂停。
“对方那个后卫简直不是人!”雀斑脸边揉着胸口边道。
“安德鲁,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鹰钩鼻看向他道。
“我还撑得住,教练对不起,下一个球我一定能守住。”雀斑脸道。
“照我看,对方胖后卫射门的力量还有所保留。倘若下次仍是他的射门,躲开吧。”鹰钩鼻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队里确实没人能接下那样的球。
“希尔顿,叫陆遥的那个门将也有古怪。我的射门到了他面前都自动变得软绵绵的。”弗兰克顿了顿又道。“我听说神奇的东方有会使用法术的巫师。他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弗兰克,别说蠢话。”鹰钩鼻瞪了他一眼道:“我猜他只是使用了某种方法降低了足球的动能,也许他的手套有古怪。”
说完,他冲周晓周招了招手,把要求检查我手套的要求提了。
周晓周先是示意了裁判,然后冲我跑来。
“换手套?”我看着周晓周递过来的那副手套。“有必要吗?”
鹰钩鼻此刻正冲我这边望来。我索性把手套摘下来,递给周晓周,然后光着双手冲鹰钩鼻他们挥了挥。
“走吧,让他们看看,我不戴手套他们照样得不了分。”我冲周晓周道。
暂停后,鹰钩鼻调整了场上的阵型。由三三三一变作四二二二。他也看出来了,本场比赛的焦点并不在中场,而是两个球门间的对决。
利物浦队第三次开球。前半部分跟之前雷同,只是弗兰克见我光着手把他的射门抱在怀里后直接石化了。另一个前锋虽然同样吃惊,但却忠实的执行了教练的战术。他在第一时间就站到了高小立的身边。
从我的角度看,那个前锋封堵了我所有抛球给小丽的路线。
没办法,我只好尽量大脚开出,管它会飞到哪去。
“bang!”谢特!脚真疼!
足球奔着看台就去了。“嘟。”边裁诚实地吹响了哨子。
小开在看台上毫不顾忌形象地大笑。等等,她旁边那个一头大波浪的黑衣美女身材不错啊,两条大长腿跟小开站在一起都毫不逊色。至于胸前高耸的两团,更是在双臂的挥舞下瑟瑟发抖。
她是新招进来的拉拉队员吗?这些日子,凡是拉拉队里的美女我都混了个脸熟。不可能放过一个身材如此魔鬼的尤物。不对,今天的比赛我已经通知过小金子,不用啦啦队跟着掺和。难道是李安从省卫视带过来的?这小子,天天守着这么个性感大波妹,不怕安娜吃醋吗?
我瞎捉摸的同时,朝球场另一侧的李安望去。他正跟摄像在交代着什么。离他不远处,有个驼背老头正冲我挥舞着双臂。
看来今天球队的表现真心不错!连打扫卫生的大爷都兴奋得手舞足蹈的。
等等,这大爷好像有点眼熟……。靠,那不是林正义吗?他画的这个妆我见过啊。
他的脸怎么这么红,腮红抹多了?用手还指指点点的冲对面。
哈哈,他怎么还扭上了,这小子柔韧度可以哈。扭得跟条蛇似的,蛇……啊,蛇!
黑曼巴!
我用手比了个蛇的样子,然后冲小开那边指了指。驼背老头果然点头。
我终于明白了,小林是在向我示警。小开身边那个黑衣女人,肯定就是蜂鸟里的黑曼巴。
我顾不上跟裁判请假,直接冲着小开所在的看台冲了过去,那速度看得对方球员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可即使如此,等我赶到台下,小开也已经瘫倒在地。而那个黑衣美女则趁周围其他“观众”围拢的机会抽身而退。
等她跑到疏散通道的时候,我恰好追上了她。
她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一个后踢,踹向我的命根子处。我侧身躲过,然后伸手向她肩膀抓去。她转过身来,左手二指探出,直戳我的双眼。我再次偏头躲过,回手攥住她的手腕。
黑衣美女对我的出手如电有些惊讶。
她用另一只手狠狠敲在我的肘关节处,我抓着她手腕的胳膊瞬间像过电般麻木。紧接着她双手一合,再一分,一根钢丝就出现在两手之间。她向前迈步,左右手同时交叉,钢丝就在我脖子上饶了一圈。可还没等她勒紧,我一个矮身,又从她的圈套中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