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苏白茶完全愣住了,她身上全是湿乎乎的参汤,顿时,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将托盘连同汤盅一同砸在地上:“温玉竹,你就是个混账!”
屋里的温玉竹听着苏白茶的谩骂完全不做理会。
他坐在桌前铺开信纸,提笔写信。
没一会儿,书信写好,他将书信绑在鸽子腿上,站在窗前将鸽子放飞。
鸽子落在白茶窗前的时候白茶正准备睡觉。
听着窗外的鸽子叫声,白茶一开窗就看到一只帮着信件的鸽子落在自己窗前,它豆大的眼睛盯着自己,朝着自己咕咕叫了两声。
白茶将鸽子腿上的书信拆下来。
拆开书信,白茶就看到小纸条上写得满满当当。
开头没什么格式,如同发消息一样,直奔主题。
【离开媳妇儿的第一天,想媳妇儿。
今天一整天都在赶路,好累。
要是媳妇儿在我身边,亲亲我,肯定什么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当然媳妇儿如果隔空能给我一个爱的亲亲,我也会重新振作的!
而且我还被姓苏的骂了。
她骂的好难听,委屈,想要娘子抱一抱安慰。
你不知道她有多坏,她竟然勾引我,给我下药!
当然你相公那么聪明,肯定一眼就看穿了。
于是我狠狠地教育了她!
她还想进我的房间,当然我也义正严词的拒绝了她!
能进我房间的,除了娘子这世上不会有别人!
快夸夸我,是不是很棒!
想媳妇儿了,我得加快速度进京,尽快解除婚约,晚安~】
白茶看完整封信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个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将温玉竹的来信压在枕下,白茶提笔回了一个抱抱,等到墨水干了以后,绑在信鸽的腿上,让信鸽飞了回去。
从此之后,白茶的院子里每天都会有信鸽落下,风雨无阻。
白茶还在院子里放了个鸟窝,给这些信鸽休息,喂食。
这日,白茶处理完书斋的事情,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瞧见管家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到她回来,跟见到救世主一样。
瞬间,白茶就意识到,家里出事了。
顾不上撑伞,白茶小跑着上了台阶。
“姑娘,出事儿了,早上老爷和大少爷被高县令叫去谈话,到现在都没回来!”
白茶看着满脸着急的管家,心里也着急我,但现在家里唯一能做主的只有自己,谁都可以慌张,她不可以。
“你先别着急,把事情仔细说一遍。”
管家点点头,急忙将早上叶远和叶舒被叫走的事情说了一遍:“早上小姐走得早,巳时刚过,高家就派人来了。
说县太爷有要紧的事情找老爷和大少爷谈谈。
老爷问了什么事儿,对方笑笑说他也不知道,只说县太爷找,很着急。
老爷和大少爷就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巳时刚过,也就是差不多十一点左右,现在酉时将过,马上就要到晚上七点,中间接近八个小时。
什么话都该谈完了。
看着外面要黑还没完全黑的天,白茶眉心微皱:“有没有派人去我问过,这个时辰说不准父亲和兄长在和高县令吃饭?”
管家叹息一声:“去了,但是高家的人直接把咱们的人轰走,塞银子都不管用。”
塞银子都不管用,那说明问题大了啊……
“那父亲走的时候有没有嘱咐什么?”
管家思索后,急忙摇头:“没,不过少爷嘱咐了一句。
说如果他们晚上还不回来,叫小姐去找族长他们商讨出个办法来。”
白茶想起那群老头子冷笑一声:“真出了事儿他们溜得比兔子还快,能指望上他们什么?
瓜分家产?”
白茶冷冷一笑。
她清楚高家找父亲无非就是那几件事儿。
一是苏白茶找了高县令。
二是要钱。
管家点头:“所以小姐您快拿个主意,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要不要拿银子去救人?”
“他们今天下午派人来要过银子了?”
“那倒还没有。”管家急忙道。
“你先去账房取十万两银票,给我送过来。”
管家点头急忙去做。
白茶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秋梨:“秋梨,你回去,如果今晚子时过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写一封信,说我被高家压起来了,把信绑在信鸽腿上,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秋梨点点头:“小姐,你要一个人去高家吗?”
白茶笑了一声:“放心,就算我一个人去,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她出事儿了,谁给钱呢。
秋梨还是担心,但这个时候管家已经把银票拿来。
“姑娘,给,这是十万两,您拿好了。”
白茶接过银票,迅速点了一遍,将手里的银票收好:“家里暂时就拜托管家照看了。
切记,如果高家派人来索取钱财铺子,没有我和父亲兄长的签字或者信物,绝对不能给,哪怕他们说我们要死了,都不能给,知道吗?”
这个时候家里那点钱财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真把钱和铺子交出去了。
只会死得更快。
管家点头:“姑娘交代的老奴都记住了。
姑娘快去吧,尽快把老爷和大少爷救出来。
当然,姑娘也注意安全。”
白茶顾不上和管家多说什么,急匆匆的上了马车。
高家。
高春林正在用膳,听说白茶来了,他轻笑一声:“叫她去偏厅等着吧。”
偏厅。
白茶坐了两刻钟才见到高春林。
高春林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来人啊,快给叶姑娘上茶。”
白茶即便心里急得不行,脸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笑:“这个时辰上门打扰,希望高大人不要怪罪才好。”
高春林笑了笑,并不说话。
白茶也不尴尬:“高大人,我听家里的管家说,您中午叫人把家父叫走,说有事商议,您看都这个时辰了,事情应该商议完了吧?”
高春林笑的不见了眼睛:“这就要看叶姑娘了。”
白茶明白,这是要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