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白茶从房间出来。
保镖顺手将浴室门带上。
抽了两张纸,白茶将湿漉漉的手擦拭干净,那双眸依旧冷的令人胆寒,她停下脚步,对着身边的保镖吩咐道:
“你们不用动手,也不要跟她说话,把人看住了就好,她比你们想的还要诡计多端。”
女保镖点头:“白总,她如果要见你……”
白茶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前面两次不用搭理,等第三次她要见我的时候,再通知我。”
晒她两次,等她慌了神,再问会好上很多。
保镖点点头,将大门锁上。
卫生间里,乾朵语趴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已经是深秋,屋里没开空调,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冷得她牙齿都在打战。
饥寒交迫,瑟缩地坐在地上。
良久,乾朵语眼中的恐惧渐渐变成了恨意。
白茶,都是白茶的错!
当年她怎么就没死呢!
她才是那个最该死的那个啊!
手臂捂着身体,努力从地上坐起来。
浴缸里的水被放掉。
她伸手去拧旁边的水龙头,没有一滴水流出。
她把水阀又关了!
贱人!贱人!贱人!!
等她出去,她一定要弄死白茶这个贱人!
……
大门隔绝屋外的冷风。
白茶一进门就注意到坐在客厅处理文件的骆淮。
骆淮听着开门声,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玄关从后面抱住白茶:“她都说了?”
这可不像是乾朵语的作风。
白茶摇头,疲惫地靠在骆淮的肩上:“她嘴巴很硬,想要撬开,得费一番功夫。”
乾朵语的反应在骆淮的意料之中,他心疼地摸了摸白茶的长发。
姐姐的手段看似狠辣,实则还是留了情面,对付乾朵语那种无赖,还是要下点狠手,但不能吓到姐姐……
想到此,骆淮握住白茶微凉的手,略带抱怨道:“姐姐,大嫂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白茶扭头去看骆淮,见他一脸郁闷,白茶挑眉:“大嫂说什么了?”
骆淮将白茶抱得更紧:“她跟大哥吵架了,说今晚去咱们那边住。
我说我不在,她大概在气头上,没听清楚,就说我不在正好,你们两个刚好一起睡,还不等我说什么,大嫂就挂了电话。”
白茶往屋里走的动作顿住:“大嫂要去咱们那边住?”
骆淮点头:“姐姐,要不咱俩先回去?
反正这边有保镖看着,绝对不会让乾朵语跑了就是。”
白茶摇头,以乾朵语的运气来看,保镖还真未必能看得住:
“我自己回去就行,大嫂今天晚上不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刚好你在这边看着乾朵语。”
骆淮看着白茶,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我也想和姐姐一起睡,我们才结婚第二天,就要分开,这算什么。”
白茶踮脚在少年脸颊亲了一下:“乖,明天就回来陪你。”
骆淮拿起大衣披在白茶身上:“那姐姐早点回来,我明早做灌汤包给姐姐吃。”
白茶点头:“那我去了,你把这边看好了。”
“姐姐放心就好了。”目送白茶驱车离开,骆淮这才拿出手机,给大嫂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边,温念让自己的丈夫把电视静音:“小淮,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骆淮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温念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小叔子是要做什么。
不等她开口,旁边的骆远将手里的报纸放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下次编个其他借口,再说我和你嫂子吵架,去祠堂跪一晚上。”
温念横了自己丈夫一眼:“你别听他的,我马上就过去,你让茶茶别着急,路上慢点开车。”
“谢谢嫂子。”
温念露出一抹笑:“自家人说什么谢。”
挂了电话。
骆远看着温念像只花蝴蝶一样去衣帽间翻找衣服,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看温念穿上自己前段时间给她定的旗袍,忍不住道:“这件料子薄,你外面穿件厚点的大衣。”
温念将蜻蜓盘扣极好,探身在自己骆远唇上亲了一下:“我知道。”
骆远一把搂住温念的细腰:“明早我去接你。”
温念点点头:“你到时候把厨房的点心带上,一定要把那给栗子蛋糕给带上,知不知道?”
骆远听她这么细心的嘱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忙了一下午,都是给茶茶在做点心啊。”
温念轻轻在骆远胸口拍了一下,抬起头,眉眼间是在丈夫面前独有的骄纵:“今晚的枣花酥给狗吃了?”
骆远轻轻咬了温念的鼻尖一下,替她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回来再跟你算账。”
……
白茶将车开出小区没多远就停下了。
坐在车里,白茶降下车窗,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
不对。
大哥的大嫂的年纪不算小了,但两人那股子热乎劲儿一点都不比刚谈恋爱的小年轻少,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吵架?
二哥二嫂吵架倒是更合理一些,那两口子摆明了就是欢喜冤家。
大哥话虽然不多,但对大嫂的体贴全都藏在细节里,事事都依着大嫂,那两口子,怎么可能吵架。
所以骆淮是故意的。
故意把自己支开,然后逼乾朵语开口!
想通了这一点,白茶露出一个笑。
风吹进车里,白茶歪头看着外面柔和的灯光。
今晚的风似乎格外温柔……
升起车窗,发动车子,白茶驱车朝着自家赶去。
她的少年一片好意,她怎舍得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