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眸子中闪烁着旁人看不懂的光芒,终究是轻轻点了点头。
旁边的小厮刚送走两位小姐,又见到两位公子前来,立刻迎了上去。
“给大公子、五公子请安。”
“免礼,君之这会儿怎么样了?”说话的是赵秉文,他是赵澜清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也是府里的长子,由他过问,再合适不过。
“回大公子的话,刚刚太医来看过,也重新包扎了伤口,说是不出意外晚上就能醒来,若是晚一些也不过是明天早上。”
赵思齐也在旁边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小厮的话。复而问道:
“那我们现在能进去探望么?”
小厮为难的看了五公子一眼,欲言又止。“这...将军的吩咐,屋里头还有一个人在伺候,等公子醒了之后再做探望。”
赵思齐皱眉,“既然是包扎过了,为何不让我们进去探望。”
“这...这是大将军的意思,小的不知。”
“让我...”
“好了,不若等三弟醒了再去探望罢了。”
赵思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秉文冷声打断,阻止了他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最终他嘴唇嗫嚅了两下,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如此,听大哥的便是。”
“你在国子监上学如何?”
赵思齐今年十五岁,入国子监上学不过五年的功夫,但是往日赵秉文并未多过询问。
所以赵秉文一问,倒是把他问楞了,缓过神来,再老实回答,“一切安好。”
“今年的考试是在十一月份么?”
“本来说是十一月份,却因为别的原因,夫子说要挪到十月份。”大哥怎么会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
赵秉文听了之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没有别的反应。出了赵澜清的院子,赵思齐便要去侧夫人姚氏那里,因此便跟赵秉文告辞。
赵秉文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烁了意味不明的神色,不紧不慢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什么?大公子问你的考试月份?”
姚氏的院子里,五公子赵思齐坐在下首,看向自己的母亲,不明白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你果真是告诉他了?”
“子安并没有隐瞒。”
看见自己儿子老老实实点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张帕子被她攥在手心,翻来覆去。要知道这赵秉文虽然在京兆府任职,却是有不少文人好友,上至礼部官员,下至平民学子。
若是在考试当日,给她儿子使绊子,纵使她娘家的手再长,也不能从户部伸到礼部去。虽说不是科举考试,但在国子监入学的学子,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好不容易求了将军,让子安去了国子监,若是到时候他丢了脸面,将军定然不会给她好脸色,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让她儿子退出国子监。
这么一想,又狠狠的看了赵思齐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从小就告诉他要防着夫人的两个儿子,却少不了总是有她看不住的时候。
她的子安,明明也是不差,偏偏将军偏心,眼里只有夫人生的两个儿子,不把她的儿子放在眼里。
若不是当年她的身份差了将军夫人一截,合该是她会嫁给将军做正室,哪需要天天看她的脸色。
晚上子时,赵澜清才幽幽转醒,嘴唇干裂,口中发苦,脑子昏昏沉沉的。
身边守夜的小厮看到自家公子醒了过来,立刻醒神。
听见他说要喝水,也不含糊,匆匆忙忙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早已经备好的温水,递到他唇边。
等喝过水,缓了许久,浑身的无力感才渐渐消退,拧眉看向身边的小厮。
“如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如明挑了下灯芯,看向旁边的沙漏,“回爷的话,现在已经是半夜子时了,爷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小的去把府医叫来。”
赵澜清借着没受伤的手臂发力,撑着身体靠在床头,一张俊脸还透着大病时的苍白,哑声回道:“不必,我已经好多了。”
“白日里夫人来了好几趟,现在要不要去...”如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你让如星去看看夫人睡了没有,若是睡了,明日清早再说。”
如明得令退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赵澜清一个人。
他这种伤势,在去面圣前还特地找府医询问了一番,确定没有大碍后才进的宫,不曾想回去后便感觉浑身无力,头脑发昏。
去皇宫的路上以及皇上殿前,都没有遇到特殊的情况。
然而越是顺利的出奇,事情就越发诡异。但是,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浊气,头疼!
第二日便是中秋,傅母一大早就来了青山村,却被眼前的房子惊了一跳。
虽说她早就听说君之那孩子给重新修建了房屋,哪里能想到真的给鸢姐儿修建了一个这么豪华气派的房子。
青砖红瓦的,连大门她都仔仔细细瞧了几遍,全都是上好的材料。
“鸢姐儿,这真是君之给你修的房子?”
傅鸢好笑的听着她娘把问了好几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边,再次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上头拨款下来专门给建的,说是薛木死前立了战功,当了队长,是咱们应得的。”
在赵澜清在她这里蹭吃蹭喝的时候,她也听那男人讲过薛木的事,多少有些了解。
傅母又向刚刚一般,恍恍惚惚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在这房子快要建好的时候,就有村民时不时装作路过,实则好好打量房子,但因为刚开始建房子那日发生的事,到底没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要进来看看。
虽然傅鸢不一定真就记住了他们,但架不住他们自己心虚,不敢面对傅鸢,在房子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也没有机会进去看看
还是最后傅鸢看不下去,搀扶着她往正屋里去,“娘,你先在这坐着歇歇,看屋子这事不急,钟儿和越越这会子打水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看看。”
说来好像,自从她那日割伤了手,到了家里薛越伙同妹妹一起,什么活计都不让她做,就连昨天的饭菜,也是她在旁边指导,薛越上手做的。
好不容易学堂休沐几日,全被薛越用来做家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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