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吕玲绮之后,离开弋阳的张策和吕布二人便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赶路途中,对于此行要拜访之人不甚明了的吕布终于耐不住性子向着张策询问了一句:“卧龙?”
“某家虽然不怎么通略经文释义,但也知晓凡是龙都是高翔于九天之上,难道这天下还真有龙是卧着的?”
“卧龙……卧龙……”
口中喃喃着,吕布一阵摇头。
一时间对于张策要拜访的卧龙兴致缺缺,不认为一个被冠之为卧龙的谋士能强到哪里去。
察觉到便宜岳父对于诸葛卧龙的轻视之意,张策笑而不语,而是不时的用目光打向四周……
当他看到身后或扮作路人,或扮作游侠儿跟随在身后的军中士兵的时候,他一阵点头。
再看看吕布一改往日的装扮,如今衣着服饰打扮的像是一个闯荡四方的豪侠,连平时伴身的赤兔马方天戟替换成长剑和从军营中牵出来的一匹凡驹,张策面上赞赏之色更甚。
这TM才像是微服私访啊。
他就不明白后世宫廷剧中那些导演是怎么想的,皇帝能不能随意出宫另说,单是动不动就是皇帝微服私访随身腰间佩戴个龙型玉坠,然后玉坠被女人捡到引发一连串的狗血故事这种剧情,张策就受不了。
难道捡到玉坠子的人不知道用脑子想想,龙型坠子是平常百姓家敢佩戴的?
商贾大户?那就更不可能了!
更让张策感到大脑充血的是……
偏偏电视剧中女主还第一时间意识不到,非得到了快大结局皇帝亮出身份装逼摊牌的时候,才傻傻的知道自己的意中人是当今天子。
特喵的,简直就离大谱。
从这个角度看,张策怎么看都觉得身为汉末莽夫的吕布都比那些司马编剧有脑子。
起码别的不说,至少吕布能意识到出行在外,知道把能代表他身份的方天画戟和赤兔马暂时搁在家里,然后再去扮猪吃老虎。
这样,即便外人对他的身份有所察觉,也未必能立马断定他的身份。
收回目光,张策笑着解答了吕布的疑问。
“岳丈,汝想必听说出过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吧!”
张策说出的这句俗语,吕布自然是听过的。
甚至,此时这两句话说是来形容他吕奉先现在的处境也不为过。
当年他吕布在洛阳风光无限手握数万并州大军的时候,袁绍,曹操,刘表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哪怕后来袁曹二人聚集了十八路诸侯,他也不曾高看一眼。
奈何一切已经成过往,联想到自己如今被曹操撵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不得不远走徐州,吕布就是一阵郁结。
如果不是他知道张策接下来还有下文,吕布都会以为自己这个混账女婿在暗中讥讽自己。
吕布轻抖缰绳,将要偏离道路的马儿拉回了正轨,他目视着前方的道路平静的说道:“听过!但这是和卧龙有什么关系?”
张策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天际的苍穹。
“岳丈,谁说浅滩之上遭虾戏的龙就一定会是从九天之上坠下的大龙呢,也有可能会是将要起势的雏龙!”
“雏龙伏身浅滩,是在等那将要出现的云雨啊。”
“云雨当空之时,卧龙长吟之日!”
“吞云吐雾之间,赫然便是扶摇直上九重天,汪洋大海也休想困住它。到时,你再看浅滩里的那些虾蟹,他们还敢亮出钳子吗?”
“说不得,它们还要仰仗着那天上气势的卧龙行云布雨来苟活余生。”
张策的话在吕布听来像是诡辩。
但细细思量一番,却是发现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是,吕布着实有些看不惯自己这女婿在他面前故作高深的样子,这样只会显的他很蠢。
“啪!”
马背上的吕布伸出手掌在张策的后脑轻轻一拍,没好气的笑骂道:“子谋,我看你这不是在说那卧龙,是在说你自己吧!”
打完,吕布不待张策反应过来,大笑着扯动坐骑的缰绳向前奔去。
“额!”
“被发现了呢!”
张策不厚道的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这才没对岳父吕布说上几句就被他误打误撞的识破了。
抬起头,张策看向前方的道路,努力着回想这南阳境的地形图。
“南阳隆中,位居新野西南方向。弋阳,位居南阳郡东偏南,以此来看……”
“去往隆中,只需径直向西而行即可。”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张策拿出了弋阳县令赵威献上的荆州地形图。
然而。
打开地图一看,张策顿时就乐了。
因为他这时发现……
在弋阳至新野西南的隆中两点一线之间,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唤作义阳的县城。”
“义阳啊……”
张策用手在勾勒着地形图的布帛上轻轻一点,就它了。
因为他如果没记错的话……
义阳有上将。
其能,不下五虎。
此时的那位蜀汉上将应当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热血青年,可能还未投荆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