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贾芸本想将穆甫、余可平也都带去长安营的。
仔细考虑后还是算了。
锦衣府如今本就缺武官,贾芸若一下子带走四人,实在不像话,何况穆甫还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兼署南镇抚使,在锦衣府的位置很重要。
何况云家对长安营的掌控力很强,此次不仅贾芸要调去长安营做副将,天治帝还一下子将曹武、唐大千调去做守备,已经够可以了。
何况锦衣府是很重要的,哪怕贾芸走了,也有必要让自己在锦衣府有足够的影响力,而孟靖、穆甫、余可平都跟他交情匪浅,哪怕赵修远是天治帝的密探,跟贾芸也关系密切。
而贾芸好奇的是,下一任锦衣府指挥使是谁?
是赵修远吗?
赵修远虽是天治帝的心腹,可目前毕竟只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兼署北镇抚使,距离从二品的锦衣府指挥使差得远。
是孟靖吗?
孟靖也只是从三品的指挥同知,而且他不适合担任锦衣府指挥使。
孟靖既不算足智多谋的也不算心狠手辣的,他这样的人做指挥同知,也就是指挥使的副手,是适合的,做指挥使就不适合了。
……
……
贾母穿着一品国公夫人的朝服去了皇宫,求见了太上皇。
结果让贾母惊喜了!
太上皇不仅说了荣国府不会受到此次皇室大案的连累,还说了已经安排了封元春为贵妃之事!
虽说太上皇早对贾母说过,可以安排元春做贵妃,但此事已拖了几年,以至于贾母都怀疑此事不会落实了。
现在好了,此事终于落实!
这三天惊吓过度、忧愁过度、伤感过度的贾母,终于迎来了一场惊喜。
贵妃啊!这可是皇帝的妃嫔中仅次于皇后、皇贵妃的存在。
元春封了贵妃,此次荣国府确实不会受到连累了,而且,荣国府的体面和地位不仅不会下降反而会提升不少。
带着惊喜,贾母回到荣国府,贾政迫不及待来到荣庆堂找她打探情况。
为了贾政让安心,贾母这回将元春封贵妃的事悄悄告诉了贾政,贾政得知后也惊喜了。
不过此事实在重大,在天治帝没有正式下旨前,母子俩都不会宣扬,哪怕是贾赦、邢夫人、王夫人,母子俩也决定暂时不告诉。
……
……
这晚天治帝走进了端嫔青婉所住的宫殿。
天治帝坐着,青婉跪在他身前。
天治帝居高临下俯瞰着青婉:“今日的消息你可听说了?”
青婉柔声道:“臣妾已听说。”
天治帝问:“你就不想见见夏时?”
青婉道:“臣妾很想,但臣妾自知有罪,不敢拿这事恳求皇上。”
天治帝“哼”了一声,随即沉声下令:“以后你就在这座宫殿里待着吧,没朕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说完天治帝便起身离开。
青婉虽神色悲伤,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被禁足,没有被打入冷宫,也没有被处死,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她感到满足,她本以为自己此次会被处死或被打入冷宫。
而天治帝之所以只是对青婉禁足,因为他确实很喜欢青婉,青婉又多年对他精心服侍,还给他生了贾芸这么个奇才儿子。
也因为青婉当初虽是水家的密探,但青婉自从被他收留,十多年来并未做密探之事,对他是忠贞的。
还因为今日贾芸对天治帝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儿臣希望以后有机会得到父皇的恩准,让儿臣见一见十多年都未见过的生母!”
这话是贾芸慎重考虑后才说出的。
贾芸是在意青婉这个今生的生母的,想要照顾,不想青婉因为水家密探身份被曝光而被天治帝处死或打入冷宫。
然而今日天治帝刚认了贾芸,贾芸也不便直接对天治帝求情此事。
贾芸采取了间接的方式,说他希望以后有机会得到恩准见一见青婉,而青婉若被处死,他自然见不到了,若被打入冷宫,他也很难见到了。
天治帝在犹豫过后同意了,贾芸有所放心了。
天治帝对贾芸既赏识也亏欠。
而且他要将贾芸扶持为很重要的长安节度使,利益至上的他,可不想因为杀害了青婉而导致贾芸怨恨他这位父皇,甚至产生反心。
而青婉只是一个嫔而已,不处死也不打入冷宫,就只能禁足了,难不成连嫔的身份也剥夺?她毕竟生了个六皇子武郡王贾芸,贾芸的生母若连嫔都不是可就不像话了,若青婉是妃,这次天治帝就会将她降为嫔了。
……
……
第二天,二月二十二日。
上午,正在工部衙门当值的贾政,被告知了贾敬、贾珍、贾蓉的惩处结果,贾政随即回到荣国府将结果告知了贾母等人。
结果是:宁国府革去世爵,贾敬、贾珍、贾蓉发配到山海关为奴!
山海关扼守着辽西走廊,所谓“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山海关位于盛京和神京之间,距离两京都是四百公里左右。
多年前后金就是从山海关侵入中原的,攻入山海关便可以通行大规模的军队,也可以直捣神京城。
同理,节度盛京的水家一旦造反,想要直捣神京城,也需要攻入山海关。
在庆朝,山海关也是一个罪犯流放地,经常有罪犯被流放到山海关为奴,这次贾敬、贾珍、贾蓉就是如此。
三人作为罪犯,从神京城被押送到山海关,这千里迢迢的跋涉就是一场折磨,可能没到山海关就会死在路上,而到了山海关,三人还要作为奴才干活。
因此,虽说三人这次没被直接处死,但这结果也实在是很凄惨了!
贾敬、贾珍、贾蓉都富贵了一辈子,贾珍、贾蓉还穷奢极欲了多年,现在却都被发配到山海关为奴了!
贾母得知后,虽依然忧愁伤感,但情绪波动并未很大,一来元春即将封贵妃,二来提前预料到三人不会有好下场。
而尤氏哪怕也提前预料到,还是大哭了一场。
就在这天下午,一个名叫夏守忠的太监带着圣旨来到荣国府,这夏守忠是六宫都太监,虽说身份比不过掌宫太监裘世安,但也是名列前茅的宫中太监。
荣国府开了正门,贾母亲自跪接了圣旨。
圣旨内容是: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意思就是封贵妃了!
当即,贾母、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等都进宫谢恩,既对天治帝谢恩,也对太上皇谢恩。
荣国府很多人都因此得意起来,包括了王夫人,也包括了贾赦、邢夫人。
本来,因为宁国府之事,荣国府的体面和地位都受到了沉重打击,这也算是一种连累了。现在好了,元春被封了贵妃,荣国府的体面和地位反倒比以前还提升不少了。
而王熙凤这次的心情就矛盾了。
一方面感到开心。
另一方面又羡慕嫉妒恨。
她已经听说了,贾芸亲口对薛宝钗说了要娶薛宝钗为王妃,因此觉得薛宝钗真的可能要做王妃了。
而现在,年龄跟她差不多的元春则封贵妃了。
一个年龄差不多的薛宝钗,可能要做王妃。
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元春,已经做了贵妃。
对比起来,王熙凤便觉得自己的福气不够,命不够好了。
她也是个颜值很高的美人,她又是个精明能干的,虽说没读什么书,也没什么才艺,但也算是才貌双全了,又出身于王家,她自认为自己也是有资格做王妃甚至贵妃的,却偏偏嫁给了贾琏。
唉!
可怜的是寄居在荣国府的尤氏和宁国府的一群妾室丫鬟,
当荣国府如此喜庆之际,她们这些人却在忧愁伤感着宁国府的败亡,也忧愁伤感着自己在荣国府尴尬的寄居生活……
……
……
这天下午贾芸的府上很忙碌,因为明日就要去搬去王府,在贾芸的安排下,今日府上就已经在整理东西,没办法,如今家很大,东西很多,而贾芸想在明天一天就搬完,所以今天就有必要整理东西。
忙里偷闲,此时贾芸正坐在晴雯的耳房里。
虽说袭人、紫鹃都已是过了明路的房里人,但两人依然住在正房大院的东西厢房,以至于晴雯搬过来后只能住在正房旁边的耳房。
耳房是小的,相比于晴雯此前在卜五娘大院所住的东厢房,要小多了,以至于晴雯对此还抱怨了几句。
算是玩笑兴致的抱怨吧,晴雯虽说话尖酸、行事任性,但也知道自己毕竟只是个丫鬟,而且出身那般贫苦,如今能在贾芸府过上舒坦的快活日子,财物也没少得,她心里是庆幸的。
她也知道,能够被贾芸要来服侍贾芸,也应该对此庆幸。
此刻,贾芸坐在晴雯的耳房里,欣赏着晴雯整理东西。
是的,欣赏!
晴雯确实是个大美人,贾芸也喜欢她,因此,看着晴雯整理东西,贾芸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何况因为昨晚晴雯主动打了热水,服侍着贾芸泡了个澡,以至于晴雯眼人了。
“我的大王爷哎,你快离了我这儿吧!”
晴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贾芸微笑道:“怎么?本王在你屋里坐一会儿都不成了?”
晴雯道:“我在整理东西呢,你坐在这儿一直盯着我看,让我怪不自在的!”
贾芸微笑道:“因为你长得好看,本王才盯着你看,你要是长得不好看,花银子请本王来看,本王都不看!”
晴雯心里喜悦,嘴上却道:“这种不害臊的话,王爷还是去跟袭人、紫鹃她们说吧,她们都是你的房里人,我可不是,你跟我说这可不合适!”
贾芸笑道:“你现在不是,以后可就会是了。”
晴雯:“……”
她的脸都已经羞红了,奈何这里是她住的耳房,她不能像往常那般呸几声然后跑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拉扯着贾芸道:“我求求你了,我的大王爷,你快离了这儿吧……”
这时紫鹃突然急匆匆闯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不满的“哼”了一声。
晴雯脸又红了,这次是尴尬的,忙不迭放开贾芸,下意识解释了一句:“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再拉王爷出去罢了。”
紫鹃又“哼”了一声。
晴雯也“哼”了一声:“不信算了,我管你信不信!”
贾芸可不想这俩当着自己的面吵起来,及时开口了:“紫鹃,你急急火火进来是有何事吗?”
紫鹃这才想起有要事,赶忙道:“二……王爷,刚刚传来了紧要的新闻,说是荣府的元春姑娘被皇上封了贵妃了!”
贾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心里感叹:这事儿还是发生了啊!
原著里,元春就是在红楼十一年的春天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的。
贾芸本以为,因为他造成的变化,此事多半不会发生了,毕竟宁国府都涉及到惊天的皇室大案了。
而现在,在这红楼十一年的春天,元春竟然还是封贵妃了!
不过,元春在原著被封贵妃和现在被封贵妃,二者的原因有所差异。
原著被封贵妃,除了太上皇的安排,也可能因为天治帝有其他目的。
现在被封贵妃,主要就是太上皇的安排,皇室大案导致宁国府败亡,为了挽回荣国府的体面和地位,太上皇对天治帝下了严令。
……
……
这天下午还有一人来到了贾芸府上,他便是一直专职护卫着秦可卿的童敦行。
童敦行已经知道了贾芸成为皇子郡王之事,秦可卿、南香、瑞珠、宝珠也都知道了。
因此,童敦行现在对贾芸行礼格外恭敬。
行礼过后,童敦行便道:“大人,哦不,王爷,秦姑娘说想见你一面。”
贾芸玩味一笑,没感到意外,眼下这种局面下,秦可卿不急着想见他才奇怪呢!
而贾芸这次可不想跟以前那般低调悄悄去秦家见秦可卿了。
这次他要让秦可卿去他的王府见他!
他曾对秦可卿说过,就算秦可卿做了他的妾室,他也会好好待她。
而他也已经计划好,薛宝钗会是他的王妃,而秦可卿会是他的侧妃!
在庆朝,亲王、郡王的正妻都称为王妃或正妃,另外,亲王可拥有侧妃二人,郡王可拥有侧妃一人,正妃、侧妃都是册封的,都是有冠服的。
皇上还可以特旨对亲王、郡王增加侧妃。
而王妃、侧妃之外的妾室都是侍妾,客气的称呼是庶妃,这些庶妃是不册封没有冠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