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老夫人带着文哥在屋子里看书,而顾韫则在秋荷及纪妈妈的帮助下,在后厨忙着做柿子泥。
柿子在树上挂了一冬,因为都是冻柿子,做柿饼不行,所以都熬成了柿子泥。
秋荷打量着认真做事的顾韫,想了一下问道,“前些日子在广陵遇到过府上的二娘子,不知二娘子回去和与大娘子说了?”
顾韫用铲子搅着锅里的柿子泥,“回去听二妹妹说了,还说起老夫人是琅邪王氏的老祖宗。”
秋荷笑问,“今日见大娘子在老夫人面前一点也不紧张,还以为大娘子不知道老夫人的身份。”
“我只是个农户家的小娘子,我什么样子老夫人也知道,何必丑人多做怪平白闹笑话。”
“大娘子到是通透之人。”秋荷不是多话之人,今日能与顾韫说这些,也算是高看顾韫。
一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却不一样。
那位二娘子,心思是多了些,可大高门大户哪个不是心思多的,就她那点小心思,怕是连府中的下人也不如。
这些话秋荷心里想归想,却不会说出来。
到底人家是亲姐妹,她不过是个外人。
一大堆的柿子,顾韫也不好劳烦秋荷跟着忙到深夜,所以早早便歇着了。
折腾一天,顾韫早就累了,一觉睡到天亮,就被院子里吵醒了。
纪妈妈先起来出去看,人很快就走了回来,“娘子,是吕娘子来了,住在隔壁院落,到这边送点心被秋荷拦在外面,吕娘子身边的丫头不高兴与秋荷姑娘吵了几句嘴,人眼下已经走了。”
“二公子在寺里?”顾韫听到吕施施,第一时间想到了谢衡。
不然无缘无故的,怎么跑到寺院里来了。
“这个到不知道,奴婢一会儿去打听打听,但是吕娘子身边的小丫头说吕娘子是来给未婚夫做法式的。”纪妈妈先给文哥穿好衣服,又将被子叠起来,这才上前帮娘子梳头。
顾韫听到法式,算算萧鸿飞去世的日子,难不成是百日烧纸?
便拦下纪妈妈,“不用再去打听二公子在不在寺里,左右咱们与吕娘子也不会有来往。”
纪妈妈想想也是。
趁着天色还早,顾韫去厨房里帮秋荷打下手做早饭,她也知道现在算是占人家便宜,便是拿些钱财来,人家也不是差这点钱,能让她们三个留在这里,也是合眼缘。
顾韫也没多说客套的话,只想着等柿子泥做出来,多留些给老夫人,也算是表达了谢意。
早饭时,王老夫人到是多问了一句,“早上院子里吵吵闹闹是怎么回事?”
“隔壁客房来了人,说是过来送点心。”
“到是有巧,只听说迁新居才会给左右邻居送点心,到寺院里哪里来了这样的规矩?”王老夫人放下筷子,“咱们来寺院的事,没有人知道吧?”
王老夫人担心的事除了年岁小的文哥,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老夫人想的是那些巴结琅邪王氏的人又寻上来了。
“老祖宗不喜欢吵闹,这次过来并没有将消息透出去,那些人都去了庄子上,误以为老祖宗还在庄子上呢。”秋荷又道,“听说是给未婚夫做法式的。”
王老夫人点点头,“那就好。”
她笑着看向安静用饭的顾韫,“你知道我是哪家的?”
顾韫被问话了,才放下筷子,笑道,“知道。”
然后把在广陵妹妹去探望老夫人的事说了。
王老夫人笑着点点头。
饭后,顾韫继续去后厨房忙,王老夫人则带着文哥在院子里散步,吕施施在前殿上了香刚回来,听到隔壁客院里有笑声,又正巧从门口经过,一抬眼看到了文哥,她步子停顿下来。
许妈妈先出声,“咦,这不是顾家的小公子吗?”
回谢府之后,许妈妈又被徐氏放到吕施施身边,吕施施实在不喜,可二爷又不在府中,能为她做主的人也没有,只能将人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