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和没有想到,这个想要高价买走自己唐/三彩的人、竟然是个小屁孩,不禁来了一点兴趣。
“小屁孩,你是真的想要?”邹和随意问了一句。
“恩恩。”马嘟嘟连连点头,说道:“哥,这个马您四块钱买的,现在还没过一|个钟头,我十块给您买走,您赚了六块,这买卖您不亏,您就把这马儿卖给我吧?成吗?”
“按你这样一算呐,倒是不亏,”邹和笑道:“不过我不打算卖。”
“为什么啊哥?赚六块钱,可比正常工人上班一周的工钱还高呀,”马嘟嘟仰着脸,乞求道:“哥,您就卖给我吧,我是真的喜欢这彩马,就当是我求您了。”
这小脸十岁左右模样,倒还挺健谈,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而且最主要的是,看这状态,这孩子是真的喜欢这个马,难道这家伙,看出|来这东/西值钱了?
“先说好,我不会卖你的,”邹和笑道:“不过我倒想听听,你为什么喜欢这个马,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你有这个钱,去买大白兔奶糖吃,商店买罐头吃,不香吗?为什么非要买一匹马呢?”
“……”马嘟嘟眉头紧皱,他思索良久,别看这马嘟嘟人小,脑子可灵光着,这点从他现在思考的东/西就能看出|来,马嘟嘟心道:如果我说出|来自己的猜想,说出这匹可能是唐/三彩,那这位大哥肯定不能十块钱卖给我呀,他要坐地起价,我可没有更多的钱了,这十块钱,可是我攒了许久才搞到的……
“怎么?这原因需要思考这么久吗?”邹和随意问了一句。
“嘿!”马嘟嘟终于想通了,回过神来道:“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马我也不大喜欢,主要是我家妹妹看中,非要哭着闹着要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拿钱过来买了,要说价值啊,那就是一匹旧马,我还真心觉得不值呢。”
“哦?”邹和挑眉:“原来如此,那得嘞,刚好你也不是很喜欢,何必为了你妹妹花这么多钱,你去买点吃的哄哄她就好了,我回家了,再见。”
虽然看出|来这小朋友说话起|来十分老成,说出的话都好像经过深思熟虑似的。
但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邹和又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这小孩心中所想。
下意识的,就以为这孩子说的是真话了。
为了妹妹,花十块钱买匹瓷器马,这小男孩到是一|个好哥哥。
只是小朋友啊,你不知道的是,这匹马,可不是普通的马。
别说十块了,就是一百一千一万,我也不能卖你。
邹和虽然对于收藏不是很懂,但是前世或多或少也关注过关于收藏的事|情。
这样说吧,即使再不懂收藏的人,唐/三彩这三个字,大多数的人,也听说过。
其来自久远的盛世唐朝,造型和工艺技术,现在看来,依旧十分惊艳。
历史价值,收藏价值,更是国宝级别的。
金钱价值,更是价值连城,而且还是国际公认,全世界都认可的。
九十年代就有拍卖几百万英镑的唐/三彩马,换算成本国通用币,大概在二三千万元左右。
到了二十一世纪之后,唐/三彩的价值,都是直接国宝级别。
即使很常见普通造型的静立马,都是以数百万美金来计算的。
而如果一匹唐/三彩马,有了不同寻常的造型,比如罕见的抬蹄马、饮水马、闻骚马、啸天马、啃蹄马等等,那价值就直接翻几翻往上冒。
而邹和的这匹马,是一匹驮着人向前奔跑的马,这创型,可谓顶级罕见珍品了。
再说这釉彩,唐/三彩中,常见的颜色是红、白、绿,这三种是通见常见的搭配。
最少见的是施蓝釉或黑釉,其收藏价值也更高。
邹和的马身|上就是墨赤红色,属于中规中矩。
但,邹和马身|上驮着的人,可是蓝釉,那马的缰绳,也是蓝釉。
出身唐/三彩这个收藏界全世界共宠的贵族品类,本身就是已经赢了。
再加上珍世罕见的造型,以及人身以及缰绳上面稀有的釉彩……
邹和的这匹马,只要能拿住,放到二十一世纪,保守估计也是按小目标来算的。
至于几个小目标,这个就不好估量了。
就算再不济再不济,随便出手,几千万也是闭眼往外出。
这|种价值连城的物件,邹和可能轻易出手吗?
不可能!
所以这珍品一到手,邹和立即就把它收到了系统空间里,放到了一|个单独的位置来。
轻易,邹和是不会出手的。
至于为什么会与这小朋友聊上几句,邹和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觉得这马有价值。
既然只是给妹妹买,那就只能说明是赶巧了。
真让这小屁孩买回家给妹妹了,很有可能这匹马,就要被这小屁孩口|中的可|爱的妹妹,给干无了,不出意外,要不多久就会被玩烂,一|个稀世珍品也就陨落了。
邹和没再说什么,快步向前走着。
而接下来这小屁孩的话,让邹和不由得一惊。
“哥,你不卖我可以,但这匹马,你可不能把他弄烂了!”
“你现在报个价给我吧,多少都行!”
“将来等我有钱了,我再找你买!”
马嘟嘟急忙忙追了过来,一脸认|真的说了一句,那表情,就好像是发誓一样,让邹和突然觉得这小朋友说的是实话。
看着这小屁孩坚决笃定的眼|神,邹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要真报价,这个小屁孩有可能真会买!
“你当真会真买?”邹和又问。
“嗯!只要我有这个钱,我一定买。”马嘟嘟眼|神坚定道。
“我说过了,我不打算卖,所以就不报价了。”邹和回答了对|方之后,不由得对这小孩的动机产生怀疑:“能实话实说吗小朋友,你买这马,当真,是为了给你妹妹?”
“……”马嘟嘟犹豫了一|下,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还不是后来那个人精马爷,难免身|上有孩子的几分真诚,其实他想要这个物件,因为没有钱,所以才不敢乱说实话,而且在收藏界,本来就不能说实话,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你要卖一块玉,原本你一千块就打算卖了换钱的,结果来个搞收藏的,上来一脸震惊的告诉你‘这是和氏璧,乃传国玉玺宝印’,然后你不罕一千块卖他吗?一千万估计都不想卖了。
“果然不是为了你妹妹啊,”对|方的迟疑,就已经给了邹和答案,邹和又问:“所以,你是觉得这马有价值?”
“……”这次马嘟嘟没有否认,而是说道:“我只是猜想,感|觉,觉得似乎很像传说中的那个东/西,至于是不是,我还要拿回去慢慢研究,慢慢体会,才能知道。”
“慢慢研究?”邹和眼|神一眯:“你家里有很多老物件吗?”
“有一些吧。”马嘟嘟说道:“哥,这回,我跟您说的都是实话,刚才之所以不说,就是想买下来您这马儿,现在您不打算卖,我就直说了吧,您这马,可放好了,不能碰坏了,万一将来您真需要钱了,就来我家找我,我有钱的话一定收了,没钱的话我借钱,也收,我家在空军大院,我叫马嘟嘟,您到时候直接找我就成。”
此言一出,邹和当即眼|神一眯。
不由得心中倒抽一|口冷气。
空军大队?
马嘟嘟?
这小屁孩子,就是后世那个闻名收藏界的马爷?
我去!
邹和惊呆了。
收藏马嘟嘟前世邹和可听说过。
真没想到啊,这马爷小时候就开|始玩古玩了。
小小年纪,十岁左右,就已经能观察出|来这是个唐/三彩了。
正常的人,十岁左右,还在玩泥巴吧?
这马爷,果然是天选之人啊。
谁小时候,会对这些东/西产生强大的兴趣,拿十块钱,去买一匹不能吃又不能玩的瓷器马吗?
这个年代,给任意一|个小朋友十元钱,他们最想买的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玩的。
不由得让邹和想起了一|个字——命。
怪不得这马爷九几年就开起了国内第一家民营博物馆。
也怪不得后来身价更是达到了后来的几百亿。
小时候就在搞收藏了,这特么的谁能比啊。
这就不是聪明了,这是命。
这马嘟嘟,就是天生的富贵命啊。
……
当然,这要看跟谁比了。
跟普通人比起|来马嘟嘟是天选之人不假。
但相较于邹和,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如果说马嘟嘟是天选之人,那邹和就是天选之人plus。
毕竟邹和,现在可是有鉴定能力的。
这一点,对于搞收藏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所以,你能确定百分百确定这些东/西,是哪个年代的,是否是真品吗?”邹和看这马嘟嘟的表情,重视了几分。
“我不确定,只是感|觉像。”马嘟嘟真诚道。
“那,你能知道这收藏的那些东/西,包括你想从我手里买走的这匹马,未来一定有价值吗?”邹和又问。
“我也不知道,”马嘟嘟连连摇头:“就是觉得,喜欢它们,想收藏起|来,不想让它们摔了烂了坏了没有了。”
“……”不是为了利益,是为了喜欢,天生的喜爱,天生的觉得某个东/西像真品,这才十岁啊,在收藏界,这货就是天选之人呐?
邹和懂了,心中的感慨脱口而出,“这特么的,就是命啊!”
“嗯?”马嘟嘟没太明白。
“没什么,”邹和笑道:“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不会把这马给弄坏的,当然,我也不会轻易出手的。”
“所以哥,你也觉得这马可能像,那个东/西?”马嘟嘟又问。
“不是,我不是觉得像,”邹和压低声音,说道:“我是,确定!”
此言一出,马嘟嘟整个人都呆惊了。
只见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震惊不已的看着邹和。
嘶,确定!
这个人是收藏专家吗?
许久,马嘟嘟回过神来。
“确定?”马嘟嘟神情依然震惊:“你是怎么确定的?通过什么方法确定的,能教教我吗?”
“和你一样,”邹和笑了,淡淡说出两个字:“感|觉。”
话毕,邹和转身离去。
只留得马嘟嘟呆愣在当场。
嘶!
感|觉?
还真有人和我马嘟嘟一样,莫名的喜欢这些古物?
其实自从一|次在邻居家玩,迷上了那家的一|个古代青釉碗之后,马嘟嘟就彻底的被这些老物件所吸引。
自那以后,马嘟嘟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就是把玩观察那些老物件,天天把玩,天天看,各|种角度看,各|种方式看,拿着放大镜看,找遍图书馆的资料,分析过了无数回。
突然有天,马嘟嘟仿佛五窍改变了一样,对这些古物,天生有一种强大的直觉。
马嘟嘟的鼻子,仿佛能嗅出老物件的香味,马嘟嘟的眼睛,仿佛能看到老物件的表情,马嘟嘟的心里,仿佛能感受到老物件的灵魂,马嘟嘟的手,仿佛能摸到老物件的心跳……
总之只要看一眼,他就能感受到那些东/西,在吸引着他,让他为之着迷!为之癫狂!
所以这天来到京旧街看到那马时,马嘟嘟就被吸住了,他趴在地上,拿着那马,对着阳光各个角度看了一|个遍,最终问了那中年妇女价格后,他撂下一句话,就跑回家凑钱了。
虽然出身不错,但马嘟嘟说到底是一|个孩子,哪有什么钱啊。
那十块也是问好几个朋友借的。
大家听说他又是要买那些没用的旧东/西,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没有人能理解马嘟嘟,他甚至也觉得自己是个另类。
所以听到邹和说出‘感|觉’两个字后,马嘟嘟当即有一种找到归属感的感|觉,当即快步跟到了邹和的后|面。
“哥,咱们能交个朋友吗?”马嘟嘟一脸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邹和笑道。
“我觉得咱们是一类人,应该可以处处,将来有好物一|起分享,一|起把玩,一|起凑钱买,一|起把这些古物保存好。”马嘟嘟脱口而出。
“我考虑考虑吧……”
“那哥,敢问您尊姓大名。”
“邹和。”
“邹哥,您家里还有其它的宝贝吗,能让我去看一看吗?”
“算了吧,咱们还不熟悉。”
“那这样吧邹哥,为了表示真心,我邀请你到我家先看我的,这总成了吧?”
……
这马嘟嘟很健谈。
一路上小嘴/巴巴巴说个不停。
不难看出,这马嘟嘟酷爱古玩真是天生的。
一路上都在聊他现在家里收藏的一些东/西,每个东/西的独到之处,来龙去脉,还有他对于这个东/西的历史做的判断,都富有他的主见思想,讲的有趣而有故意性,甚至连邹和都有点被他给吸引住了。
“成啊,有机会了,我去你家看看你说的那些东/西。”邹和随意回了一句。
“好的邹哥,有些我拿不准的,你也帮我鉴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只是感|觉,不像邹和您这么肯定。”马嘟嘟一脸崇拜的看过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您学习。”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邹和随意道。
“恩恩,”马嘟嘟应了一声,小嘴又开|始说了起|来:“之前我在京旧街东头,见|过一|个人也摆着一|个和你这马很像的,只不过是一|个静态的马,那人要十五块钱,我当时没钱,回家凑了半天才凑足钱,结果回来那人不见了,然后再也没见那个人来卖……”
讲完了一些马嘟嘟现在拥有的物件之后。
马嘟嘟开|始讲他错过的好物件。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这次错过的最可惜。”马嘟嘟说到最后,笑道:“邹哥,你要再晚来十分钟,这马可就是我的了,哎,想想都眼馋人啊。”
听到这话,邹和笑了。
只是简单的错过,就这么难忘。
等到这马嘟嘟长大后,知道这马的价值之后,又会是什么表情?
这次的错过,估计会成为马嘟嘟将来谈论收藏遗憾时,注定不会忘掉的一件事吧?
我马嘟嘟晚了十来分钟,几个小目标没了。
想到这,邹和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马嘟嘟虽然气运加身,但我可是个挂哔啊。
没办法啊,这就是命啊!
带着一|个系统,又穿越到这个年代,邹和突然感|觉,自己想不成为人生赢家,都难。
……
不愧是出身空军大院的人,这马嘟嘟小小年纪,二八大杠就骑的如此熟悉了。
虽然腿还不够长,但他已经可以坐在上面,一蹬一蹬的骑了。
这个技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几年的车龄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个时候军队方面,空军是最缺的,能当上空军的人都是稀有珍品,出身空军家庭,待遇肯定是最好的了,有个自行车,也很正常。
“好了邹哥,我送你到家门口就行了,咱们改日再聊。”到了四合院门口,马嘟嘟说道。
“成,你回吧,”邹和对这马嘟嘟的印象还可以,笑道:“回去的时候慢点。”
“好勒!”马嘟嘟脚下一蹬,骑出去几米远,又停下,用脚支着斜歪的车子,又道:“邹哥,您别忘了咱说的事,抽空到我家瞧瞧我那宝贝。”
“成。”邹和也有点好奇这马嘟嘟现在收藏了些什么,笑道:“有空了一定。”
马嘟嘟应了一声,欢快的离去了。
终于找到一|个跟自己同样爱好的人了。
原来我马嘟嘟,不是一|个另类啊!
马嘟嘟都开心至极,仿佛找到了知己一样。
……
相较于马嘟嘟的激动,邹和倒还好。
毕竟邹和玩收藏,可不是像马嘟嘟一样摸着石头过河。
他是可以确定,知道自己的东/西一切是真的,自|然就不会存在什么不确定性。
但激动,还是很激动|的。
四块钱买个唐/三彩,还是珍品品相。
如果能卖四个小目标,就纯按钱这方面来讲的话,就是翻了亿倍。
这事要是宣布出去,估计会羡慕死无数的人吧。
对于未来,邹和的规划本来就很多。
既然来到了这个年代,占了先机。
当然要搞一番大事业。
对于要搞什么,邹和的想法很简单——不给自己设限。
任何能搞的行业,都要涉猎。
当然,现在还不能做生意,而且动荡很快就要来了。
眼下需要的,就是蛰伏。
先存续能力,待到风起之时,直接振翅高飞,尝试一|下自己到底能飞多高。
现在有了鉴定能力。
就花时间和精力,多搞一点精品吧。
马上就要破四/旧了,虽然这是一|次很大的风险。
有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在这次风起时没能保全。
但同时,又是一|次很大的机会。
到时候这些旧物成了烫手的山芋,肯定很多人想处理掉吧?
“到时候,可以好好的捡宝了啊。”
邹和微微一笑,定了一|个短期的小方向。
进入四合院。
“哟,和子怎么才回来呀,嘛去了?”三/大爷阎埠贵因为上回的事,心里有愧,打起招呼来,脸|上堆起的笑容更加真切了。
“嘿,”三/大爷的道歉很诚恳,而且对|方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俗话说‘认错就还是好孩子’,这事过了就翻篇了,邹和自|然不会往心里去,随意回应了一句:“我就溜溜街,随便瞎转转,也没干嘛。”
“恩恩恩,”三/大爷阎埠贵笑道:“听说和子你今天又受厂里表扬了,祝贺哈。”
“谢谢三/大爷。”邹和回应了一句,推着车离去。
三/大爷一脸羡慕的看着邹和。
厂里又奖励了一百元,又给了一|个自行车票。
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呐!
“看来,真要抓紧时间,跟和子搞好关系了。”三/大爷阎埠贵说了一句。
“早就说了,跟和子搞好关系,对咱家来说,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三/大妈也说了一嘴。
“确实是,和子哥太优秀了,”阎解旷说道:“不仅六级工,还兼职播音员,工资七八十块,还搞创新,还见义勇为,和子哥简直就是无所不能,和子哥就是我阎解旷的偶像。”
听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邹和。
何小焕叹息一声:“哎,人比人气死人呐,解成你也不知道上进一点,你就甘心看着别人比你过的更好吗?”
“努力?你还说我不够努力,”阎解成笑了:“你是拿我跟和子比吗?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能比得过和子吗?甭说是我了,整个四合院,整个轧钢厂,邹和都是最年轻的六级工,我为什么要跟他比,这不是自己让自己难受吗?”
何小焕脸|上的气色黯淡下来,心道自己怎么取了个这样没出息的货。
……
邹和挂着系统奖励的一斤驴肉,往家里赶。
路过中院。
一|个人身材丰满的女人,正在那里洗着衣|服,正是秦淮茹。
听到邹和的自行车身,秦淮茹扭过头去,视线看到了那挂在车上的驴肉,不自由的咽了一|下口子。
“和子回来了?”秦淮茹摆出一|个笑脸,依旧打着招呼。
“啊。”邹和头都没扭的道了一|个字。
“这么晚才回来,干嘛去了和子?”下班的时候,秦淮茹本来想趁着和子奖励了一百元,好去一再试试能不能借点钱,结果没有找到邹和,于是秦淮茹又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邹和笑了。
干嘛去了?他要真说出|来,肯定能吓死秦淮茹。
邹和可是是去赚几个小目标去了。
只是,这当然不会告诉你秦淮茹了。
“玩。”邹和没有停下来,淡淡说了一|个字,看都没看这秦淮茹一眼,直接走了过去。
秦淮茹看着邹和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秦淮茹永远不会知道,此时邹和身|上,可是揣着一|个未来价值上亿的东/西。
如果她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反应,估计当场扑过去的心都有了吧?
……
邹和甩都不甩秦淮茹,秦淮茹也不恼。
秦淮茹现在跟邹和打招呼,就像是钓鱼。
对|方不上钩是正常的,可一旦上了钩,那可就赚大发了。
这一切,让同样在中院看着的何雨水看到了,当即吐槽道:这个秦淮茹,脸|皮还真厚啊,人家和子不理你,还天天打招呼,你就不害臊吗?
何雨水的想法邹和不知道,要知道了肯定会说一句:你不懂,人家眼里只有利益,至于面皮这|种玩意,在利益面钱一文不值,要面子的话,就不是吸血鬼秦淮茹了。
……
径直回到家中。
“京茹,把这驴肉给做了,今天加个餐。”邹和笑着举下一斤驴肉,递了过去。
“好的,今天碰到什么好事了和子,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秦京茹笑着接过驴肉,一边洗着,一边问着。
“今天得了一|个宝贝。”邹和笑道。
“什么宝贝?什么宝贝?”金龙跑了过来,兴冲冲的。
“我要看看,我要看看。”宝凤也凑了过来。
“行,一会儿吃过饭了,让你们娘三个都瞧瞧。”邹和说了一嘴。
秦京茹已经做好四菜一汤了,接下来就炒个驴肉,也很快。
今天五菜一汤,一|个煎鱼,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猪肉炒粉条,一|个青椒炒驴肉,还有两个素菜,再加上一碗冬瓜汤。
这伙食,说实话,别说是在这六十年代。
就是在后世,一般的家庭都不见得吃的有这么好。
肉香味四溢,瞬间飘满整个院子,所有的人都羡慕的眼圈发红。
二/大爷刘海中家里又吵了起|来,至于吵和什么,邹和不得而知。
就看到刘光天刘光福又跑了出|来,二/大爷刘海中扔了一|个棍子,砸中了刘光福的后腿跟,疼的刘光福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眼泪都流了出|来。
许大茂家就更不用说了,馋的黄马芳都想去做那邹和的填房,为此许大茂恼的又与之大打出手。
而中院秦淮茹家,现在也不好受。
“我刚才又去闻了,邹和家里又在吃肉吃蛋,太香了。”棒梗说道:“就是没有机会,去顺点吃的回来,哎,实在是太气人了。”
“这个邹和,就是没有良心,”贾张氏嘴歪着:“天天光想着自己一家人吃好的,怎么不咽死他呀?快让那鱼刺把他给噎死吧,哈哈哈哈哈!”
恶意的诅咒缓解了贾张氏心头的嫉妒,她奸邪的笑了起|来。
“秦淮茹你这个没用的sao哔老娘们,你不是跟邹和之前有过一腿吗?怎么不找他接济一点肉给我吃啊?你是不是藏起|来偷吃了?”贾东旭破口大骂道。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偷吃了,我到是想让和子接济咱们家,他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好不?”秦淮茹解释道。
“呵,”贾东旭轻蔑一笑:“给不给你机会,你自己心里清楚,也不怕你不承认,人在做天在看,半夜偷吃早晚会得报应的,小心天打雷劈。”
“???”秦淮茹恼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贾张氏当即开怼道:“秦淮茹你什么意思?东旭都这样了,你还惹他生气?你就是想把东旭气死,你好再嫁一|个吧?你心怎么这第恶毒?”
“就是,我妈说的对,你就是想把我气死。”贾东旭叫着。
……
在贾张氏贾东旭母子夹击之下,秦淮茹的心,瞬间千疮百孔飙血不止。
最终,不堪辱骂的秦淮茹,只能跑到院子外面偷偷抹眼泪。
后院阵阵饭香随风而来,香味瞬间传遍秦淮茹的全身。
不用想,这肯定是邹和家里做的饭。
不用想,邹和与秦京茹肯定正在享受美食。
而我秦淮茹,却连吃饱饭,都是个问题。
而我秦淮茹,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邹和过的越好,秦淮茹就越能体会到自己过的到底有多差。
后悔的情绪在蔓延,这一刻,秦淮茹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仿佛都在嚎叫:“我后悔我后悔我很后悔!”
然而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世上没有后悔药,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人会替她走。
秦淮茹眼|神一眯,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医生说的三个月快到了,这贾东旭,怎么越|来越精神了呢?”
看来,明天要去,给贾东旭,好好的检查一|下了。
……
而另一边,邹和秦京茹金龙宝凤一家四口,也已经享受完了丰盛的晚餐。
“爸爸爸爸,快快快快快!”金龙两眼放光。
“对对,宝贝宝贝。”宝凤摊开手来。
秦淮茹也投过来一|个好奇的目光。
邹和当即拿出|来那个唐/三彩,让三人看了起|来。
原本邹和以为三人不一定喜欢这彩马。
结果出乎邹和的所料。
一拿出|来,三个人都两眼放光。
“哇,这马太漂|亮了!”金龙说道。
“就是就是,真好看呀,你的小宝贝,给我当玩具吧爸爸?”宝凤笑盈盈的说着。
“确实太漂|亮了和子,这是从哪买来的?”秦京茹问了一嘴。
当玩具?宝凤啊,这可是几个小目标啊。
邹和简单的把这个经过给讲了一|下,并告诉三人这彩马未来价值很高。
当然没有说的很具体,毕竟孩子还小,传出去可不好。
“嘶,四块钱,”听完讲述,秦京茹一脸心疼:“虽然我也觉得这个很好看,但是四块钱,可不便|宜啊和子。”
“确实不便|宜,但据我的估计,将来,最少能换一万个四块钱。”邹和很保守的说了一|个数字。
“嘶!真的假的?”秦京茹还是一惊,一万个四块,这可是天大的数字了。
“不知道呀,我只是猜的。”邹和微微一笑道:“就当是投资了吧?”
“恩!和子,我相信你的眼光。”秦京茹吐气如兰:“你说值,就肯定值得。”
秦京茹就是这样的个性,万事都听男|人的。
别说搞古玩了,就是邹和去干坏事让秦淮茹放风,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跟上。
这|种永远都给自己男|人一|个立场的品质,一般女人可做不到。
邹和就喜欢这|种只认亲不认理的女子。
“那我以后要把咱们家的钱,全搞到这古玩上面了,你不会反对吧?”邹和笑道。
“当然不反对了,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子,你看好的事|情,你就去干,我支持你!”秦京茹认|真说道。
看到京茹这么支持自己,邹和不禁感慨:“你果然做到了,不错不错。”
“做到什么?”秦京茹问道。
“做到你说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呀?”邹和笑道。
“那当然了,我一切都听你的。”秦京茹笑道。
“我指的,不光是生活上面的,还有……”说到这,邹和挑了挑眉,投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视线看向秦京茹的**。
秦京茹当即脸蛋一红,娇羞道:“讨厌,孩子在呢,别说浑话……”
“哈哈哈哈!好,不说了,我不是光说不练的人,等晚上孩子睡了,再,说,吧!”邹和笑道。
此言一出,秦京茹的脸蛋红到了耳根,低着头,害羞的呼|吸都有点紧张了。
“妈妈妈妈,你脸怎么红了呀?”宝凤突然来了一句,说着就伸手去摸秦京茹的脑门:“是不是发烧了呀,我/摸/摸/我/摸/摸……”
“妈妈没有发烧,”秦京茹秋水眸子剜了邹和一眼:“都是你爸爸给气的。”
秦京茹虽然这样说着,但嘴角却一直勾起甜甜的笑意……
她当然没有生邹和的气。
她也很幸福的……
她只是撒娇一说而已……
可是,宝凤听到这话,却更加好奇了,瞪大眼睛问道:“嗯?爸爸惹你生气了?爸爸怎么惹你生气了,快跟宝凤说说,宝凤给你讲理!”
“对对对,跟我也说说,我也给你评评理。”金龙也说了起|来。
此言一出,秦京茹的脸蛋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许久,秦京茹投过来一|个幽怨中夹杂着求救意味的眼|神,好像在说:这……只有咱们两|人能听懂的话,怎么向孩子说呀?
“咳咳,”邹和当即说道:“你妈妈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别当真。”
金龙宝凤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的恍悟表情。
因为爸爸妈妈没有争吵,金龙宝凤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大抵如此。
……
晚饭过后,冉秋叶也吃过饭过来教书了。
解除了之前的小误会,冉秋叶跟邹和一家的的信任,又更加凝固了。
冉秋叶打心眼里喜欢金龙宝凤,金龙宝凤也真的喜爱冉秋叶。
同时,邹和对于冉秋叶的教学方式,也是十分的认可。
甚至连秦京茹,都夸赞冉秋叶教的好。
“冉老师,你看,我能不能也跟着孩子们一|起听课,我也想学一点知识。”秦京茹早就想学习了,只是碍于自己年纪,不好意思开口,于是问道。
“当然可以了,你喜欢的话,那咱们四个一块学习,就当是玩游戏了。”冉秋叶笑道。
“那太好了。”秦京茹笑开了花,向邹和投过去一|个开心的眼|神。
“我早说了冉老师肯定会同意的,你就是不好意思开口,”邹和笑道:“这下证明我说的没错了吧?”
“恩恩,还是你说的对,主要是我的思想打不开,我还要进步。”秦京茹笑开了花。
“那明天要按时一块上课哦。”冉秋叶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秦京茹高|兴的让冉秋叶吃点饭。
冉秋叶本想拒绝,可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饭菜后,冉秋叶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天啊!五菜一汤,这是什么家庭条件呐!
冉秋叶家里条件也不好,晚饭冉秋叶吃的是窝头咸菜。
已经好久没吃肉的冉秋叶,看到那桌上的菜之后,立即就很没出息的走不动了。
“吃点吧冉老师?”秦京茹笑道。
下意识的,冉秋叶想说‘我吃过了’,可一张嘴,她却说道:“我吃,”说到一半,即将脱口而出的‘过了’两个字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能吃,可是生理上,面对那一桌子好菜好肉,它又无法拒绝,一时间纠结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冉老师纠结不已。
“冉老师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把这盘菜打包回去吃吧。”
秦京茹看出|来什么,笑着拿个饭盒夹了一点菜递了过去。
冉秋叶接过了菜,红着脸说道:“谢谢,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行了,你就别客气了。”秦京茹笑着说道。
冉秋叶没有拒绝,她无法拒绝。
拿着饭盒,出了四合院。
回家的路上,冉秋叶干了一件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很丢脸的事|情。
走到半道,冉秋叶实在忍|不不|住美食的诱惑,打开饭盒,偷偷的尝了起|来……
“唔……”
“肉的味道!”
“真香啊!”
享受了几块美食之后,冉秋叶快速骑车回家。
把已经睡着的母亲叫醒,两|人把菜热了一|下,都享受的吃了起|来。
很快一饭盒菜就被扫光了。
“天啊,你这东家家里,是地主老财吗?吃这么好!”冉母震惊不已。
“人家可是六级工,工资加补贴一月七八十呢,听说,今天厂里还给了和子一百块的奖励,还真不差这点钱。”冉秋叶说着。
“嘶,真是年轻有为啊,将来你找老公,就照你东家这样的找。”冉母说道。
“这……有点高攀了吧?”冉秋叶说了一句,然后愣住了。
虽然嘴上说的高攀了,但心里可还是很渴望的啊。
要真能嫁一|个这么好的,那不是掉进了福窝了啊?
身为一|个女生,谁不想嫁好一点呢?
“你有学问,也不算高攀,就是咱家的成份不好。”冉母说了一句:“是咱家,拖累了你,要不然你肯定能找一|个条件很好的。”
“别这样说妈,就是我想找,也得有缘分呐,像和子这么年轻有为的,还真不多,要不然他也不会是全厂最年轻的六级工了啊,”冉秋叶说道:“所以说啊,找不到不能怪您,还是怪没有缘分罢了。”
“也是,条件好的,都结婚了,这和子要是单身就好了。”冉母来了一嘴。
“噗,”冉秋叶笑道:“妈,和子要是真单身,我也没机会认识呀,我可是给他孩子当家教才认识的呀。”
“所以说啊,这就是有缘无分呐。”冉母又来了一句。
听到‘有缘无分’几个字,冉秋叶当即脸蛋一红,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秦京茹对于能学习,还是很开心的。
整个人都激动|的像个‘一直想要上学而明天就即将开学’的孩子。
因为生在农村,家庭条件不允许上学,秦京茹大字不识几个。
但这不代表她就不喜欢上学,相反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对于上学的渴望,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只是多少的问题。
而秦京茹也是自从嫁给邹和之后,就更想提高自己了。
之所以这样想提高自己,有两个原因,一|个当然是,为了弥补小时候没机会上学的一丝丝遗憾。
而另一|个原因,按秦京茹的话来说,就是:
“和子你这么完美、你这么优秀,我可不能给你拖后腿!”
“虽然我没有很聪明,但我肯定会努力学习,争取将来能帮到你更多!”
“不然的话,看着你一|个人这么累,我心疼你!”
如此情真意切的话语,让邹和不禁为之动容。
“你在家里带着孩子,也是为家庭做了很大的贡献,你带孩子我赚钱养家,”邹和宠溺的说道:“咱们刚好互补,所以你不必自责。”
“和子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要怎么报应你呢?”秦京茹含情脉脉,吐气如兰。
“怎么报答?”邹和笑了起来:“这好像是个问题,实在不行,就互补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