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奈怔住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是幻听出问题了。
封砚眸子淡淡，目光落在她脸上，绷着脸道，“耳朵聋了？”
“……不是。”姜奈表情有些怪异，看了看他，有些犹豫开口，“我到底对您做什么了？”
她应该不至于强扑吧，为了不让自己做出糊涂事她几乎都快把自己身上的血都给放干了……
等等，血。
姜奈目光变了变，封砚是看见她的粉红色血液了吗，那他不是知道自己也是精灵族的人了吗？
可是他现在的反应……
封砚看着她脸上表情变化复杂，眸子沉了沉，声音凉凉开口，
“你是在想怎么敷衍我吗？”
姜奈摇头，“没有，我只是……咳咳咳……”
失血过多，她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忍不住咳嗽起来。
封砚眉头拧起，蹙眉看向她，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指挥官……”
“别乱动。”
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往自己身体里输送。
姜奈怔怔的看着他，一个念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该不会是认出自己来了吧？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封砚声音凉凉响起，打断她旖旎的想法，
“等你病好之后加倍还给我。”
他面无表情道。
姜奈怔了下，点点头。
封砚松开手掌，扶着轮椅扶手往后退。
姜奈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指挥官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封砚抬眸，目光平静的看着她，“问什么？”
姜奈噎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进门的时候没有看见我的……”
“你想什么呢。”封砚视线落在她脸上，表情很平静，“我没有进去，是周副官进门救你的。”
“啊……”姜奈愣了愣，他没有进门，那那个拦腰把自己从窗户上抱下来的人是谁？
不是他……
封砚看着她的表情，唇角轻扯了一下，下巴微微抬了抬，“你看上去很失望？”
姜奈低着头，下意识开口，“是挺失望的。”
封砚眸光动了动，黑眸落在她脸上，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沉了几分，“为什么？”
姜奈刚才话一出口其实就有点后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原本还想你进来之后看见我那样破碎的美会对我产生一点什么怜惜爱慕之情呢。”
封砚：“……”
封砚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几分。
姜奈低下头，暗戳戳的掐了自己一下，她在说什么啊。
“倒也不用这么失望。”封砚声音很冷，视线盯着她，冷笑了一下，“把你救回来以后也没见你知恩图报。”
姜奈眨眨眼，“指挥官您的态度变得真快。”
封砚表情冷酷的看着她，眉梢微微扬了下，目光看着她并不说话。
姜奈抿了下唇，看着他的眼睛，“您刚才说，指挥官太太让我来当，是真的还是玩笑话？”
封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薄唇动了动，声音冷冰冰地响起，“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吗？”
姜奈唇角翕动了一下，看着他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是别想的太美。”封砚声音冷漠，打断她即将开口的话。
“什么？”姜奈看着她，感觉心脏都漂浮起来，耳边声音都不太真实。
封砚看着她，表情漠然，“合约太太。”
“合约？”姜奈怔了下，脸上表情微微有些懵。
封砚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休息好之后我再让周融跟你谈。”
说完他扶着轮椅转身离开。
姜奈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她被下药之后到底做什么了？
他是不是还没说？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稀里糊涂给套路了？
房间门关上，
封砚扣着轮椅背对着房间的方向，脸上表情微微动了动，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指挥官。”
周融在一旁过来，目光微微有些凝重。
封砚收回掌心，抬眸看向他。
“这次下药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周融声音有些犹豫。
“说。”封砚面不改色，神情漠然。
周融唇角动了动，说出名字，“沈姜小姐。”
封砚脸上表情不变，黑眸情绪平淡，仿佛早已经知晓，只嗯了一声，淡淡开口，
“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这个她很显然指的就是姜奈。
周融点头。
“还有。”封砚眸子微微垂了垂，声音清晰平静。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要让第三个知道。”
周融怔了下，抬眸看向他，“连太太也……”
话刚说到一边，封砚眸子抬起。
已经知道姜奈的真实身份，周融下意识叫出之前的称呼。
“抱歉指挥官。”周融立刻闭嘴，改口道，“连封小姐也不告诉吗？”
封砚抿着唇角，神情冷淡，点了点头。
——
楼下客厅，
沈姜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一直捏着掌心，目光不断往上看。
楼上轮椅声响起。
沈姜身子绷直，转头露出笑容，表情有些僵硬，
“阿砚，封小姐她怎么样了？”
沈姜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跟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封砚脸上表情淡淡，目光没有看她，只推着轮椅拉开跟她的距离。
“阿砚……”沈姜表情似乎有些受伤，“你最近对我好冷淡。”
封砚抿着唇角，眸子漠然的扫过她的脸。
沈姜怔了下，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后背发凉，但还是强装淡定的看着他，“阿砚……”
封砚黑眸平静，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声音寒凉，
“沈姜，婚约，取消。”
他口吻很平静，一字一顿十分清晰。
沈姜怔住，脸上表情变了变，瞳孔里一瞬间聚集起眼泪，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为什么？”
封砚眼神根本没有落在她身上，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看向一侧的周融。
周融合时宜的挡在前面，开口看向沈姜，
“沈小姐，关于补偿我们会给您提供最丰厚的赔偿，要求您随意可提，还有。”周融语气顿了下，礼貌道，“关于您在封公馆的房间，我们也会马上收回，限您一天内搬离封公馆。”
沈姜表情有些撕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
周融表情公事公办，
“沈小姐，希望您也不要让我们难办。”
沈姜摇头，眉头紧紧蹙着，银灰色的眸子蓄满泪水，“阿砚，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爱上那个女人了吗？你忘了我们……”
“沈小姐。”
周融开口打断她的话，抬起手，一旁的工作机器人立刻过来。
“阿砚！”
沈姜被从地上拉起来，架着拉出封公馆。
“指挥官。”
周融转头看向封砚，表情微微有些犹疑，
“您这样做，总统大人那边……”
封砚冷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下颚微微绷紧，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