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次次的用剑鞘劈砍着瀑布。
一刀
两刀
……
可是剑鞘似乎砍在铁板之上,明明是清澈可见山洞的水幕,却无法渗透一毫。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蓬头垢面,显然是多年未洗过澡了,不停的挠着痒,就连脸上也满是污垢。
不过似乎这人宿醉而醒,摇摇晃晃的靠在墙边,红着脸,看着长安摇了摇头,
“连那小丫头片子都不如。”
长安眉头一紧,收起了剑鞘,试探的问道,
“小小?”
里面的男子点了点头,
“对,就是苏南荣的孙女!”
长安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问道,
“小小不是不会武功吗?”
里面的男子嘴角扬起一阵笑着,
“没有内力,又不是不懂剑意,我内力被我全散了,可是我想出去也是易如反掌!”
长安不甚相信,好奇说道
“那就请前辈表演一下。”
男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瀑布前,一记手刀斜劈,瀑布就开了条口子,断出一扇门来。
男子看来不曾说假话,又晃晃悠悠回去喝酒,看来这满山洞的酒,也有苏小小一份功劳。
长安屏住心神,不再用内力,也是用手刀慢慢的滑向瀑布。
果然没有内力的加持,瀑布的反应也没有那么大了,也不会被弹开。
长安这么一呆就是三天,付山海几人找了三天,不过这祖宗好像是和这瀑布杠上了。
老头两天没出来了,今儿倒是揉着眼走了出来,骂了句,
“真是笨啊,那小妮子可一个时辰就进来了。”
长安差点踉跄倒地,惊讶的说道,
“可是真的?”
老头比划着自己的手刀,斜劈上天,虽没有任何的内力,可也在空中划出了一刀掌风,而且清晰可见,似乎空气都裂开了一会儿。
长安惊叹道,
“老先生,这叫什么?”
里面的老头别着左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想了一会儿,
“你就叫它龙王破吧!”
长安更加痴迷了,原以为只有内力可以破碎虚空,没想到仅凭着意也可以如此作为。
在无数的尝试下,长安的手已可以摸到水流,感受那冲击的感觉。
不过水流的速度还是太快,断流还是很难。
又是一天一夜,长安终于成功了,果然靠着剑意斩开了水流,当自己的手掌缓慢的穿过,流水便会绕开他的手掌。
长安兴奋的左右穿梭,里面的前辈也喝了口酒,躺了下来,惬意的说道,
“看来以后又有人给我送酒了!”
长安加大幅度,瀑布似乎就被空气隔断一般,滞留了几秒,原本理应下流的泉水,也因没了来源,自然就空出了一段落差。
长安进了山洞,原本以为会是一副脏乱可是未曾想到倒是整齐的很。
整个石洞就是一个“L”型,石壁上似乎刻着不少武学,不过大多长安也看过,和坐忘峰的藏书也有的一拼。
洞里的男子虽是满头银丝,可是脸上却无半点皱纹,倒还是有些红润。
长安看着睡着的老头,拍了拍,
“哎,老兄。”
谁知这人却是假寐了掌,,左眼突然睁开,一个绳套就套住了长安的右脚,这个花白头发的老儿似乎孩童一般,在被倒吊的长安脚下鼓起掌来,
“好玩,好玩,这绳索当年都没捆住那丫头,倒是捆住了你这个傻蛋。”
长安在天上荡来荡去,不停地弯腰想要解绳子,哀求道,
“老兄,你这是做什么呀!”
底下的花白头的老儿抬头看着上面,
“太没意思,你得在这陪我练功!”
长安哭丧着脸,
“我这不是进来了吗,干嘛还要绑着我!”
花白头的男人,摆了摆手,
“不行不行,你得陪我把这绝世武功看明白了再走!”
长安费力的呼喊,
“大哥,我真不走,你放我下来!”
熟悉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小伯伯,今儿醒了没有啊!”苏小小提着一个篮子,从洞外走进。
看到长安被倒吊在天上,焦急的摇晃着花白头发的男子胳膊,
“小伯伯,你干嘛呀,快放他下来。”
小伯伯手抱双肩,扭过头去,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这么着急,这个是你相好啊!”
苏小小摸了摸滚烫的脸,
“哪有!他就是飞云宗的一个弟子。”
小伯伯恶狠狠地说道,
“飞云宗的弟子,就该吊着!谁让你那个死鬼爷爷骗我!”
苏小小提着篮子假意要走,
“十五年的花雕,我还是去给慢爷爷喝!”
苏小小还是真鬼灵,盖头都掀开了,散出阵阵酒香。
小伯伯嗅了嗅鼻子,拉住了苏小小的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哎呀,小小别走!我放,我放!”
小伯伯弹了一粒石子,长安就“哐”的掉在了地上,震起阵阵灰尘。
小伯伯用身体护住那一篮酒菜,苏小小连忙上去帮长安拍打着灰尘,
“长安哥哥,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
长安想了一会儿,尴尬的说道,
“本来去寻你的,误打误撞!”
小伯伯似乎是好几日未曾进食,狼吞虎咽起来。
长安拉着苏小小的手坐在了石头上,苏小小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眨巴,左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裙角,这淡黄的裙都被捏皱了。
小伯伯酒足饭饱,躺在了里面一块巨石上,巨石上有一些干草,想必也就是他的床了。
石床后是一副巨大的壁画,这第一招就是刚刚自己用的,掌破虚空,也就是这小伯伯说的龙王破。
可是再往后图案越来越少,而且已然不似文字,倒向是一个个小人组成的文章。
长安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武功?”
小伯伯左手撑着头,右腿弯曲,嘴里叼着根杂草,打着哈欠说道,
“大道浮屠决!”
长安睁大眼睛,
“就是那仲孙敬受看遍天下武学,最后汇于一招的天下绝学?”
小伯伯啐了口唾沫,
“丫丫的呸,什么天下绝学,压根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画的。”
仲孙敬受是前朝翰林院的文官,朝廷内库有天下武学,他一目十行,半月就看完了所有武学,并且自创了这大道浮屠决。
往后朝廷变少了一个文官,多了一个仲孙盟主。
也是江湖飘摇数百年为数不多的盟主,自仲孙敬受亡故后,便在也没有盟主了。
每次提到这大道浮屠决,小伯伯就很是生气,苏小小去拉了拉小伯伯的衣角,
“别生气了!”
小伯伯用力抽了一下衣袖,“哼”了一声,苏小小只得吐吐舌头坐回了长安身边。
长安好奇的问道,
“这人是谁啊?”
苏小小脸色似乎有些骄傲,兴奋的说道,
“毛宇文!”
长安也有一丝惊讶,
“那烂赌鬼?”
毛宇文这才坐了起身,不开心的说道,
“呸呸呸!什么烂赌鬼,我赌博输过吗?”
苏小小掩面笑了起来,
“你这不还呆在这儿吗?”
毛宇文似一个孩子,跳起脚来,似乎在撒泼,
“我不管,我不管!这东西我一定要学会!”
苏小小拉着长安,指了指洞外,两人刚悄咪咪的走到了瀑布前。
毛宇文却似一条农村里的黄狗,趴在了地上,拉住了长安的腿,
“这小子说要陪我的!不可以走!他要陪我学完!”
苏小小鼓起了腮帮子,嗔怪道,
“不行,他要跟我走,这东西你都看了15年了,你都没看明白,他什么时候才能看的懂啊!”
毛宇文似乎在撒娇,
“哎呦,就让他陪我半年吗!”
苏小小抱着手,背过身去,傲娇的说道,
“不行!”
长安似一个物件被抢来抢去,
毛宇文哀求的说道,
“那三个月!”
“不行,十五天!不然我就在也不来送东西了。”苏小小说道。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中,长安被苏小小卖出去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