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攥住了手臂,即便白姝妤没有回过头去看,也能从男人盯人的视线感觉到危险。
冷静,冷静。
可面对这极有可能在前世把自己干掉的人,白姝妤的大脑就无法保持冷静。
此时的天色也快暗了,灰暗灰暗的,整个林间静得就只有风吹摆枝叶的声音,且山上的温度明显比白天时还要低上不少,就算是时常感觉不到热也很少感觉到冷的白姝妤,也被这吹来的风,以及身侧阴冷的视线盯着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明显感觉到冷了后,大脑好似也恢复了清明,她开始快速思考自己的处境。
这里的位置是酒店后山的其中一条公路,由于这不算是合法范围的场地,因此距离他们翻车到现在,也没能见到有一辆车子往这经过,可以说这也算是荒郊野岭了吧。
如若撇下左木离开,她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离开的时候可以拨打电话求救,可是这第一条已经被她堵死了。
她本来打算在训练场短暂练习一下机车,等天黑了就直接去赛场的,所以包包就没带到身上。
既然手机这种求救方式不行,那么第二种选择就是徒步离开。
代步工具也不是没有,就只有倒在斜坡上的机车,可那机车就算左木不来和她抢,可她也无法从斜坡里把机车扶到公路上面去。
再说了,如果光靠双脚走路离开的话,像她这样的一个单身女生,行走在这夜里,若是碰到了些心怀不轨之人,那她可真是倒大霉了。
况且,她也不确定她能不能从左木眼皮子溜走,即便他现在暂时被废了一条腿,但她也从来不会小看在能者上位的左氏出来的人。
据说骨折什么的对于能有资格上位的左氏继承者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比起肉|体伤害,他们还更擅长心灵伤害,总而言之,左氏全员都是变态无疑。
特别是现在左氏继承者们竞争也快要到尾声了,左木依然还四肢健全,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根本就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只顾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由于白姝妤并不知道全文剧情,不知道左氏后面继承的人是不是左木,但想着他都能成为江流的好兄弟,想必左氏最后还是由他来继承了。
其实还有一个很疑惑的点是,像左木这种复杂家庭出来,心机很重的人怎么能让相对于他来说性子比较单纯的江流和他成为好兄弟呢?或许是小时候一同患过难?
可白姝妤依然一无所知,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却不把全文剧情发给她,整得她从头到尾都要猜。
不管白姝妤再怎么不忿,此刻还是得想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
独自找机会离开这里,很有难度。
而不离开……
白姝妤忽然抬眼看向攥住她手臂的男人。
就算不离开,有这个疑是谋害过他的男人在,也没安全到哪里去。
面对男人望来的那宛若看不见底的幽深眼神,白姝妤不禁握紧了拳头。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左木要强制带她出来,难道就为了给叶幼霜和江流相处的空间吗?
是否是因为前世江流没有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所以左木才没把她放在眼里,而今生,她把叶幼霜气到了,他才选择帮叶幼霜对她出手的吗?
可是这么卑微的一个舔狗形象实在不太符合左木的性格,像他这种满腹心机又阴森的男人,凡是遇到喜欢的女孩,不应该都是使计谋或是直接干脆强制把人留在他身边的吗?
怎么会走这种为了真爱的幸福,甘愿放手的路子?这种大私不爱的高大情怀,搭在他这种人身上,着实……很不合理。
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铲除异己好像也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一想到自己就是被铲除的那个,白姝妤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你,你抓我手臂做什么?”
左木好像看穿了她想要撇下他逃跑的想法,“你信不信我就算是断了一条腿,也能把你抓回来?”
男人此时说话的声音,随着刮来的晚风,阴冷得仿佛能穿透她的脊背,冷得只让人直打颤。
“我做什么了?”心思被看穿,尽管白姝妤现在再怎么害怕也不想在这节骨上承认。
左木欲要说话,却被掉落在不远处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有手机!
白姝妤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可当她感受到她手臂上越发收紧的大手后,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疼。”
左木不同于别的男生,他这个人冷血的很,即使听到美人呼疼,他手下的力道也没能松下一分。
直到她是疼得冒出了眼泪,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从她身上冒了出来,再顺着风向灌进了他的鼻间,他这才不自觉松开了手。
白姝妤一察觉她手臂被松开了,一个计划很快在她脑海中形成,正当她想跑去拿手机离开,刚站起来就要跑,岂料男人的动作更快,一下子就把她给扑倒了。
“想逃?”
白姝妤的身体被男人压着,双手也被其的一只大手按在了头顶,下巴则是被男人的另一只大手给掐住。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霸道,我就起个身,不可以吗?”白姝妤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这一句看似娇蛮的话能否让男人打消怀疑。
这时不远处的铃声在长时间没人接通的时候被挂断了,可没一会又响了起来。
白姝妤猜测,打左木电话的人可能是江流。
再怎么说她也是江流的现任女友,她平白被人带出去,他要是真的安心,不过问几句,那他真的是可以去死了。
“哦,是吗?”左木把掐住她下颌的手,移到了底下人儿的胸前。
换做是平时,面对这种情况,白姝妤只会当作对方是流氓,可现在她很清楚,左木的举动并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想检查她的心跳频率。
也不知道左木在左氏经历过什么,怎么测个慌都要听别人的心跳,以为他自己是测谎仪吗?
虽是如此吐槽,但白姝妤还是努力让自己身体放松了下来。
当然了暗地里是放松了,可面上还是得装作被受非礼了,她只能挣扎,“你个色狼,快放开我,我可是你兄弟的女朋友,你这样对得起江流吗?!”
男人单纯按在胸前的动作,随着美人喊得色狼,竟抓了起来。
“你……”
白姝妤气得把手从他禁锢的大手中挣脱了出来,之后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这快完全暗下来的林间,清楚得不得了。
冲动打完了,白姝妤也开始害怕起来了,直盯着男人保持被打的脸。
男人舔了舔嘴唇,那额前稍长的刘海被风吹得飘飘然,将他那双在微暗的光线里也显得分外清晰的眼睛,完美展露了出来。
她看着男人将脸别了过来,他眼睛竟不像之前那般,黑得像是能吸人进去的深渊,而是微微亮了起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还笑了出来,浅色的薄唇轻轻一翘。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就在这里挖个坑,让你永远沉睡下去,而发臭发烂的尸体还能给这些草木当化肥,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白姝妤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能一边笑着,一边又说着如此残忍血腥的话。
“还是……”男人突然伸出纤长冰冷的手指,从她娇嫩的脸颊摩挲了几下,之后便一只顺下滑下。
他的指尖像蛇,滑动的轨迹弯弯曲曲,每带过一个地方都能让白姝妤起了鸡皮疙瘩。
最后他的指尖落在了她天鹅般的脖颈上。
由一只手指逐渐变成一只大手在摩挲她的脖颈。
就这么一个细细的脖子,仿若他的手微微用力,就能把她给折断,真是脆弱得可怜啊,左木在心里如此想到。
“比起活埋,还不如给你个痛快,你觉得怎么样?”
不管左木这个人口中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姝妤都不敢赌,同时在心里已经给左木定罪了,前世谋害她的人绝对是他,不然他现在怎么对取一人性命还说得跟吃饭了那么简单。
都怪她发现得太晚了,导致她现在处境非常危险。
尽管心里已经慌到不行,但一仔细听那还在狂打的手机,想必江流现在应该有来找她的吧?所以这时候越应该要保持冷静,尽量拖延时间。
“杀人是犯法的。”白姝妤在说着这句话时,小手也偷偷放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扣一把泥出来,在他真的要动手之前给他眼睛来一击。
“唔,你说得对。”左木认同的点了下头,接着又笑道:“所以就更应该制造成意外伤亡,你认为如何?”
还能如何?
当然不如何啊!
白姝妤都要被他的话给气哭了。
在听他轻笑声后,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一哭,身上的幽香却是越发浓了,这让对香味分外敏感的左木,这会是忍不住松开了摩挲她脖颈的手,反倒是低下头去嗅她身上的味道。
埋在白姝妤脖间的男人,此时就好像是一条狗,不知发什么疯在那里胡乱使劲在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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