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宋夫人看着外面的方向,听着外面的动静。
宋大人捏着棋子,落下一子。
宋晗之坐在对面,随着宋大人落子,他跟着落下一颗棋子。
宋夫人见父子俩完全不担心,气得不行:“你们能不能有点揭榜的紧张感?”
“娘,事已至此,有什么好紧张的?”宋晗之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只不过名次的前后问题。”
“前三甲是皇上定的。只要这次的榜单在前十名,就有机会中前三甲。”宋大人说道,“儿子的才学你是知道的,要对他有信心。”
宋夫人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
只不过,这事关娶儿媳妇的大事,怎么能不紧张?
“名次高点,以后成为陆家的女婿也能让陆家有点面子。要是只是个普通的进士,那不是丢陆家的脸面吗?”
宋晗之:“……”
本来不紧张的,听他娘这样说,突然有点紧张感了。
宋大人落下一子:“你输了。”
“爹,你怎么能趁火打劫?”
在他心神恍惚的时候,趁机占了先机,直接让他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下棋养心,谁让你的心不静?”宋大人说道,“这点担当都没有,趁早别去祸害陆家那小姑娘了。”
宋夫人没好气地说道:“胡说什么?咱们家儿子盯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眼瞧着临门一脚了,就算是抢也要抢回来。”
“中了,中了……”
从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
宋夫人大步上前,问进门的仆人:“第几名?”
“第一名。”
“头名啊!”宋夫人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这个名次可以交差了。”
“娘,陆家不会看重这些。”
“他们不看重,咱们得看重啊!你辛苦娶回家的小姑娘,当然要给她最好的排面。你想想看,女人都是喜欢攀比的。陆家那丫头又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别人说起她的夫君,结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进士,在朝堂上的功绩也平平常常,多丢她的脸啊!”
宋晗之:“……”
他不会让清儿丢人的。
他要成为清儿的骄傲。
“娘,我出去一趟。”
“知道了,你去找那小姑娘嘛!”
宋晗之来到陆府,被陆府的仆人带进去。
陆芷清正好从里面出来,见着他过来,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怎么样?”
宋晗之看着小姑娘笑颜如花的样子,心里涌动着暖流。
“头名。”
“哇……”陆芷清惊讶,扑了过来。
宋晗之连忙把她接住。
陆芷清整个人吊在他的身上,眼里满是星辰:“你也太厉害了。”
宋晗之感受着温香暖玉在怀,整个人僵住了。
他连忙托住她,免得她摔下去。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怀里的小姑娘因为习武的原因,身段纤细,腰身盈盈一握。
“咳!”一道轻咳声响起。
宋晗之僵住了。
他回头看见陆羿以及几个长辈在面前。
“爹……”陆芷清连忙下来。
她规矩地行礼问安,再向其他几位叔伯行礼问好。
“看来好事将近啊!”温文崧笑道,“陆王爷,这喜酒什么时候摆上?”
陆羿淡淡地看了宋晗之一眼:“早。”
他只有两个闺女,一个被猪拱走了,现在又来了一只‘猪’。
这些‘猪’真碍眼。
不过还好,这只‘猪’也算是知根知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至少品性没有问题。
“陆叔,陆二叔,温叔,齐叔……”
齐霄说道:“听说你考了头名,小伙子不错,再接再厉。”
“谢齐叔。”
陆羿淡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回避。后院那么大,容不下你们两个人?”
“爹放心,下次我们去后院。”陆芷清爽快地说道。
陆羿:“……”
这糟心的丫头。
齐霄失笑。
温文崧和陆轩也笑个不停。
“年轻真好。”温文崧说道,“两个人加起来一百个心眼,偏偏生了一个没心眼的,也算是奇事了。”
接下来便是殿试。
殿试那天,整个京城都在等着三甲游街的场面。
陆芷清挑了个显眼的位置,站在酒楼的阳台处看着经过的行人。当锣鼓声响起时,旁边的婢女大叫着‘来了’。
打头阵的便是宋晗之。
宋晗之容貌俊美,戴着红花,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
探花是朱晨。
至于第二名,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状元年轻俊美,探花也是十几岁的美男子,倒显得这个中年榜眼有些暗淡无光了。
不过,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不管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至少他的心里是满足的,觉得这一刻是他人生最巅峰的时刻。
“小姐,姑爷的身上多了好多荷包和手帕。”婢女在旁边说道,“这些人真是的,谁不知道宋家的公子是陆王府的姑爷啊,还敢在他身上扔荷包。”
“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就不要吃这个醋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陆芷清说道,“他身上的荷包和手帕越多,越说明我的眼光好呗!”
婢女:“……”
心真大。
不过,宋公子喜欢就行。
他们家小姐别的再不行,运气和福气是足足的。
宋晗之在人群中找陆芷清。
没有看见她,他的心里挺失落的。
“小姐,宋公子是不是在找你?”婢女问。
陆芷清从怀里掏出荷包,砸向宋晗之的方向。
宋晗之一把接住。
原本是想扔掉的,但是看见荷包上面歪歪斜斜的面团图案,不由得笑起来。
他看向扔荷包的方向。
陆芷清朝宋晗之挥手,笑容如朝阳,艳丽无双。
宋晗之从马背上跃起来。
众人惊呼。
只见宋晗之跃向对面的酒楼,把阳台上的陆芷清抱住了,再带着她回到马背上。
众人:“……”
这状元郎……
好大的胆子。
“那是陆家二小姐。”有人说道。
“难怪了……”
原来是陆家未来的姑爷啊!
陆芷清坐在宋晗之的前方,说道:“我爹总是说我野性难驯,说你温润知礼,我看你比我还要行事荒唐。”
“要是皇上怪罪,你可得帮我说好话。”宋晗之在她耳边说道。
四周的百姓起哄的起哄,羡慕的羡慕。身后的进士们更是酸得不行。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瞧瞧人家,要什么有什么,而且还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