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当初南天门矗立之地,是通往所谓的仙界中的出入口。
“南天门……”
看着恒天立地,边上两根断柱雕龙刻凤,那巨大的南天门三字牌匾被折断洒落在地上。
路仁眯着眼,仔细端详着这南天门所遭受到的攻击。
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如今因为岁月侵蚀下,南天门上存着的异力早已经随风而逝,只不过是两根看起来被风化了的石头柱子耸立着。
他上前轻轻触碰了一下,神色微动。
很硬,这两根珠子的质地相当坚硬,就算这么长时间过去,表面遭受风化,但内里依旧坚硬到不可思议。
“叮,你触摸到了残躯的南天门。”
“叮,检测到南天门残留道韵痕迹,是否检索获取?”
残缺道韵?!
路仁眸光闪动,带着丝丝缕缕的好奇之色,讲道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南天门在那次诡异降临的灾难中已经被彻底击毁,很多仙神在第一波侵染下彻底畸变,然后发生大乱。
紧接着第二波那些携带混乱意志,潜藏在高纬度的外神突然降临,几乎将天庭的中低层的仙神尽数畸变,化为怪物,一网打尽。
到最后棘手得玉帝纠集一众存活下来的仙神,硬生生献祭了周天星君,耗费了海量的奇珍异宝,摘取九天清气,混沌气息,打造出一艘天宫规避。
如今这里象中的南天门内到底有什么,可就很难说了。
路仁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目光看向南天门后,尽管这扇大门有一大半都被削下来,可依旧没有损坏其‘门’的属性。
这扇大门,连通着的似乎是另一个深维度空间。
讲道理,从微观世界来讲,无论是真界还是里象,都是维度上的空间重叠变化,但更深层次的里象却已经开始走向微观世界的发展。
宏观的无穷大之地,微观中的无穷小之地。
路仁心中有些明悟,也明白了仙道为何如此重视元神修行,甚至很多人修行到一定层次之后,会毫不犹豫抛弃肉身的修行,全身心专注到元神的提升与开发。
毕竟也只有能量化的元神态,才有可能会缩小到无穷小的微观世界中行走。
佛说一沙一世界,道言乃有无穷地。
从里象世界的角度上来讲,一点错误都没有。
正准备踏步进入探索时,蓦地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间在路仁耳边响起。
“南天门境内,不得随意进入。”
路仁神色微动,眸光迸射出精芒,浑身浑厚的气血蕴含着厚重无比的厚土气息,让他如山岳般巍峨雄浑,有天地摇动而我亦巍然的气息。
甚至他的身躯都因此从常人身高迅速涨大到了三四米的的常态化巫体,这种状态下,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抗性,都会极大的上升到一个一个极其夸张的程度。
他定眼看去,赫然看到南天门拐角处,赫然坐着一名身着陈旧银色盔甲,手提一杆银鳞长枪,满头花白发,面容苍老,正坐在边上一处悬浮的石块残缺建筑上,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路仁。
你是谁?
路仁神色沉静,直视打量这名老人,他的超强感知展开下,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就和普通常人没什么差别。
但能在里象行走,甚至对方这幅样子一直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的模样,要真是把对方当做普通人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白痴。
如果对方真的是从神话时代中硬生生活到现在的话,那才是真的恐怖。
老人端坐在残破的阶梯上,那根光色暗沉的银鳞长枪竖扛着肩膀,听到路仁询问后,老人也只是说道。
“年轻人,南天门后天庭已经没了,进去也没什么看头,更何况南天门没有玉帝喻令,不得进出,你想要探索里象,老头我还是建议你换个地方,毕竟这鬼地方虽然比不上当时那般污染严重,但也有很多禁忌的存在,危险的很。”
路仁平淡道:“都这么久过去了,再如何危险,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亡。”
老人微微一怔,旋即喟然叹道:“说得在理,在理,这无数年过去,很多东西早已经彻底变化了。”
“你到底是谁?”
路仁再次重复了一边,他眸光沉凝,体内巫力如波涛滚滚流动,于四肢百骸中循环往复,融入近血肉当中,以供他能在一瞬间爆发出巅峰力量。
“我是谁?”老人有些迷糊的扶了扶自己的头盔,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是指记得,我在这里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当初,当初玉帝让我在这里断后的,没错,是这样的,是命令我派驻十万天兵,在此留守。”
说着说着,老人似乎因为这几句话极其疲惫,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打起了呼噜声,一下子睡了过去。
路仁:“……”
路仁打量着这名老人,刚才在他的感应中丝毫没有感应到这名老人的任何痕迹,直到在对方说话之后,他才感应到对方体内那风烛残年般的生机,而在之前,对方就像是一颗石头一样,没有任何生机。
确定这老人确确实实的睡了过去,路仁心中也估摸着对方怕是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兴许下一秒中对方就就会彻底的睡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老人的寿命已经彻底干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在强撑着,硬是没倒,只不过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即将走到了尽头。
不知道像这样的人,是否还多不多。
十万天兵天将么……
路仁不再关注老人,看着前方南天门,伸出手轻轻按住,心中默念截取道韵。
嗡!!
随着一道奇异的波动突兀间在路仁周身散开,触碰到南天门的瞬间,上面残存道道韵直接被引了出来。
只不过一瞬间,路仁眼前的视界大变,那神话时代的远古影像,就这么活生生地投影到了路仁眼前。
面前不再是那被某个存在用神兵利器斜劈成两段的南天门,而是一尊顶天立地,若恒古而立,完美无缺的巍峨天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