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仪哪接触过这么鲜明爱闹的人,颇觉好玩。
回宫路上,还和苏远书聊了好久这个花花。
“可惜你姐姐喜欢那个石璟……”
倏然,蓝昭仪呆若木鸡。
他扶着轿墙,脸色很夸张地刷一下就没了血色。
“父君,你怎么了?”
苏远书紧张地说道。
蓝昭仪喃喃道:“那个石璟……那个石璟……”
他想起来了。
太像了!
“父君,你到底怎么了?”
父君的手好凉!
整个人就跟掉进冰窟一样。
蓝昭仪哪里说得出话。
他牙关都在打颤。
回了宫也不见好。
“父君……”
苏远书都不知道他怎么了,忽然这样。
刚要问话,女皇的人就来请蓝昭仪去回话。
蓝昭仪哆嗦着应下了。
叫人来重新给他梳妆打扮,免得被女皇看到他这样的脸色,反而生疑。
但人的反应,并非只写在脸上。
女皇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三女儿成功劝说了没,蓝昭仪一回话她就察出不对来。
“你怎么回事?”
蓝昭仪连忙跪下,“女皇,劝不动了,那个石璟不知道给黣儿灌了什么汤,黣儿执迷不悟!”
女皇心想,原来事情没办好,才紧张成这样。
不过大可不必,因为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她这几个女儿,都是差不多的倔脾气。
从前三女儿这方面没那么明显,现在倒跟上来了。六号
不想,蓝昭仪又哆嗦说:“女皇,不如抹掉那个石璟,如果不是他,黣儿又怎么会忤逆您。”
女皇诧异地看着他。
她不曾发现,原来木头人一样的蓝昭仪也有心狠手辣的时候,倒变得生动多了。
一想到这里,女皇就生气。
蓝昭仪一个区区男子,都知道前途比男人重要,三女儿却不懂这个道理!
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猪脑子了吗!
“此事朕会看着办,你退下。”
蓝昭仪:“是……”
他慌张退下。
第二天,他再次派人去请月倾城。
没特殊原因,月倾城自然没有乖乖回来。
可蓝昭仪又找不到别的理由,而且有些话除了他,谁也不能告诉,包括苏远书。
苏远书就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消瘦下来。
实在看不下去了,数日后,苏远书出宫去找月倾城。
说父君快死了。
他难得言辞激烈,月倾城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便回了宫里。
蓝昭仪虚弱到躺床。
见到她,他眼里迸出光,屏退了所有人,紧紧攥着月倾城的手,说:“你快处理掉那个石璟,你知不知道,他可能是罪臣的族人!”
月倾城万分的惊讶。
蓝昭仪的消息有多闭塞,她非常清楚。
可这个最不可能发现秘密的人,居然发现了石璟的秘密?
月倾城:“父君,你病糊涂了吗?”
蓝昭仪着急道:“父君说的是真的,父君在闺中待嫁时见过炎家的一个庶女。实话告诉你,我还与那人相看过,石璟和她长得太像了!”
月倾城没想到这么巧。
她安慰道:“世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仅凭长相能说明什么?父君你是思虑太过了。”
蓝昭仪飞快地摇头。
“你根本不懂,如果你亲身见过当年对炎家的清洗,你就会知道理解什么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个姓氏都不能提,更何况一张炎家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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