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释,他却在抬眸看到自家主子淡淡的视线后,不敢说话。
马车很快就到了慕家旁边的院子,却没有停下来,进去后,大门很快关上。
直到走到了最里面的一进院子,车才停了下来,很快有人走上来打帘子。
一身青衣眉若寒山的男人不动声色地从马车上下了来。
而跪在马车上的星七也连忙下车,跟着主子就进了书房,他接着跪下去。
“主子,星七绝不敢越雷池一步,你可千万不要轻信那些传言!”
“你起来。”
淡漠的嗓音,听不清喜怒。
星七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主子的脸色,这一刻才敢起身,抬头的时候,却吓得腿抖。
主子向来淡定的脸,黑得快要凝结出冰渣来。
下一瞬,他就看到主子勾起的唇角,“你当然不敢,她逼着你,你也不能不听。”
脑海里闪过小女人娇俏的脸,韩锦卿却恨不得将其立刻抓到身边,狠狠修理。
要不是收到她昨天抓着星七进寝房的消息,他也不至于今天就从京城秘密赶来江城。
他只是不像让那些人以为,他很在乎她,也是希望盯着她的人能少一点。
不成想,她如此大胆!
星七简直有口难言:“昨晚少夫人说,怕没动静外面的人以为我是个家仆,就猜到江城之星的主家是个女人,那不安全,让我装的像一点!”
星七一脸的尴尬,“而且少夫人说,跟我在一起鬼混才更能避免危险,毕竟主子你人品不行,仇家多,虽然和离了但难免不牵连她。”
“我要是从了她,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您也肯定看不上她!”
星七每多说一个字,韩锦卿的脸就沉一分。
星七表示,他就是想告少夫人的状,他被少夫人折磨很久了!
他又气又胆怯,忙举手发誓,“但是主子,星七绝不敢僭越!”
“说,她还干了什么?”韩锦卿目光沉沉,锁住了星七的脸。
“少夫人她......她......”
星七憋得脸通红,知道瞒不下去。
少夫人住到别院,周围就早都是主子的眼线,就连江城之星,也是主子怕少夫人闹得厉害,特意让酒楼老板将少夫人领过来的。
索性,星七咬牙切齿地道:“昨夜,少夫人还逼着属下月兑衣服!”
刺啦!
屋子里,凌厉的掌风将桌面的茶壶一下子扫落,古素的瓷器碎裂开来,让屋子里站着的风行、星一都变了脸色。
那可是当初从千金楼里买出来的古瓷啊,少夫人真败家!
星七更是再次跪下来,一个头磕到了地上。
“主子,求您换个人过来,保护少夫人这任务,星七完不成!”
完不成任务,大不了被主子赶出府。
但他还能去营里,跟着主子上阵杀敌,总好过被主子误会被少夫人看上!
“那不是正如了她的愿?”韩锦卿眸色越发的冷,唇角漾起一抹冷笑,“将你们一个个都从身边踢掉,方便她逃!”
韩锦卿只觉得胸口气郁难纾,再也撑不住身子,身子一晃,手撑住桌子。
“咳咳咳!”
“主子!您千万别再动怒,张太医说了,让您务必心平气和!”
风行连忙劝道。
星一和星七也变了脸色。
他们都想到,少夫人逃走那天,主子气得呕出了一口血。
韩锦卿将心底的怒意压下去,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呵,心平气和?他看那女人就是想将他气死,才能甘心!
“她这段日子,身子如何?”
星七连忙汇报:“少夫人到江城的时候,就已经大安了,最近三天都没有翻过医药箱,之前的风寒症状再也没有过,一切都好。”
“小轩呢。”
“轩少爷被少夫人送了附近的学堂,这阵子也听话,就是天天喊着想姐夫,被少夫人训了几次。”
“算我没白养他。”
韩锦卿压抑在胸口的疼痛,舒缓了些。
倒也是,她要不是又活蹦乱跳,怎么会有心思找男人!
淡淡地看着星七,看着他姣好的面容,韩锦卿凝视了良久。
“风行,星一。”
“属下在。”
风行和星一,都是心下一紧,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就喊他们,毕竟主子更关心少夫人的事。
一听说少夫人昨晚将星七弄进了闺房,就连忙扔下京城的大事小事,赶了过来。
“我和他,谁更白。”
风行,星一、星七:“......”
韩锦卿盯着星七的脸,咬牙道:“我一直觉得,男子的肤色,麦黄些才显得硬朗,说得上俊俏,才是真正的男人该有的模样。偏偏到了她这里,容颜的上下就变了样子,她心里,一直就喜欢肤白貌美的人。”
“......”
“而我肤色过白,算不上温润,但也自认面如冠玉,她素来喜欢小白脸,我也该是符合她的要求。”
“......”
“但我倒是忘了,女人的心,善变得很,她最近的标准,竟是又变了。”
韩锦卿微微眯眸,目光盯着星七麦色的脸,话却是对着风行和星一道:“星七,哪里比我白!”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主子一定是被少夫人气疯了。
星七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一点也不想成为主子嫉妒的目标,“主子,您还是让花语过来换我吧,求您开恩!”
......
“阿嚏!”
慕如宝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都说了你大冷的天不要出去闲逛,看看,又着凉了吧,这才好了几天啊!”
张翠兰连忙找了披风给刚进屋的慕如宝披上,忍不住埋怨道。
她现在,已经彻底将自己当成了慕如宝的丫鬟,或者说是老妈子也行,毕竟她都是嫁过人的妇人了。
慕如宝揉了揉鼻子,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一边搓手一边道:“这怎么能是冻的,我都跑出汗来了,一定是狗男人在骂我!”
张翠兰也是跟了慕如宝一段时间,才知道狗男人说的是韩锦卿,她嘴角抽了抽,也不由得说道:“你也不能老骂人家韩相公,是你先背叛了人家在先,人家骂你也是应该的,何况昨晚,你也太不像话了!”
张翠兰说着,脸色有点尴尬,也泛起了红色。
昨晚慕如宝声势浩大的将星七抓进了主屋,逼着一个大男人月兑衣服,还带着她一起,在人家身上乱摸,找-穴-位,认-穴-位,下银针。
她也不过是白天随口说说想学医术,如宝竟然就答应了,还干了这么荒唐的事。
“有什么不像话的,不吓吓星七,他就每天在这里当奸细!”
慕如宝提这个就来气,“吃我的住我的,还要来算计我,不修理修理他,他就不知道家里谁是老大!”
“现在你都把人吓跑了,今天星七一天都没回来,晚上这么大的院子,就咱们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你住着不害怕?”
提到这个,张翠兰也有点担心起来。
她也从小轩的嘴里,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一些事,比如韩秀才竟然是永宁侯府的世子,而星七也是世子派来保护慕如宝的侍卫。
“有什么好怕的,外面天天有守城兵巡逻,谁敢来?”
就是看中了这院子安全,当初才买的。
只是到了夜里,她才知道她的话,说得太满了!
城里城外考察了一天,她晚上让张翠兰帮忙烧了热水,才月兑了衣服进了浴桶,屋子的门就开了。
“谁!”
她惊慌失措地从里面站起来,正准备掏麻醉剂,就见一抹青色出现在门口,而下一瞬,一脸肃杀的男人已经绕过屏风,快步走了进来。
“真来了贼,你不是应该先穿衣服?想这副样子勾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