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李一白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问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南平艺捋了捋头发,眸子中闪过一丝哀伤,“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我来看看老李叔叔,毕竟,我是他心中的儿媳妇。”
说罢,南平艺同样撞了一下墓碑前的酒瓶,举起李一白喝剩的半瓶白酒,一口气干了。
“你别在这里胡说!”李一白回头看了看四周,而后继续说道:“老李可没有说当你是儿媳妇。”
南平艺没有理会李一白,只是安静的注视着遗像。
“老李叔叔年轻的时候好帅啊,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你都知道什么了?”李一白站起身来,警惕地问道。
“你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听说了一些。”
南平艺转过头来,看着李一白的眼睛说道。
李一白猛地上前抓住了南平艺的衣领,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咬牙问道:
“这件事跟你们月使有关系?”
南平艺哪里见过李一白这副模样,俏脸上瞬间生起一丝紧张,随即握住李一白的手说道:
“你先松手,这事跟月使没关系,只不过我听说过联盟这个组织!”
李一白呼吸粗重,盯着南平艺的双眸看了一会儿后,才松开了手,原地坐下,毫无感情的说道:
“联盟是怎么回事?”
南平艺抚着胸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坐在了李一白身旁。
“联盟是由一群诡秘组成的,他们自华夏境外的禁区而来,据说这个组织的首领已经达到了极其恐怖的境界,不过却没有任何人见过,目前渗入到华夏境内的成员并不多。”
话音刚落,李一白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平艺,问道:“你怎么这么了解?”
南平艺苦笑一声:“因为他们已经派人联系过我们月使了,想要跟我们联手对付清道夫。”
“你们答应了?”
南平艺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只有长老们清楚,我也是听说的。”
“你退出月使吧,我不想以后的某一天,你会死在我的刀下。”李一白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李一白,这里面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月使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南平艺眸子中泛着一丝泪光,“我不会退出的,我要一步一步的,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让月使回到曾经的样子。”
“我不想听什么你的理想,如果让我知道,老李的死与月使有一点关系的话,我会亲手杀掉月使的每一个人,为老李报仇。”
南平艺望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尽是无奈。
“你走吧,”李一白转过头,不再看向南平艺,“希望你……好自为之……”
随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去。
“大款,回家!”
墓碑旁边,闭目蜷伏着的大款听到呼唤后,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遗像,不舍的走向李一白的方向。
南平艺看着李一白消失的背影,泪水滑落。
“老李叔叔,我有我的苦衷啊,你放心,我不会走你们的老路的,从今天开始,我只当李一白是我的弟弟。”
说罢,起身离去。
“唉……”
墓地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叹息。
……
李一白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注视着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老李就坐在他的身旁,夹起一粒花生咀嚼两下后,抿上一口白酒,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跟你说,我有一个好大哥,昨天还一起喝酒来着……”
“想当年我年少轻狂,打打杀杀,堪称咱松江地区第一狠人……”
“本市有几场著名恶仗就是我主打的……”
又好像老李和小龙二人对坐在餐桌前,喝的满脸通红,一边划着拳,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龙啊,老弟,你就是认识大哥晚了,大哥年轻那时候,那叫一个潇洒……”
无数的场景不断地在李一白的眼前闪过,李一白微笑着,声音更咽。
“老李啊,你说你之前怎么就没个正形呢,不然你说的这些,我肯定就信了啊……”
“汪!”
大款跑到了李一白身前,口中叼着一个信封。
李一白接过信封拆开后,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眸。
“儿子,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的话,那我肯定是没了。
刚才你们领导来找过我,说是松江出了大事,要请我出山。我就好奇了,到底是谁嘴那么欠,对他讲述了我的故事?
我都收刀十几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所以说吧,你爹老李不是吹牛b,当年辉煌着呢。
看那小伙急成那样,证明这次的事情可能会很严重,那你爹也就不绷着了,要不传出去别人不得说我耍大牌啊。
儿子,我答应了。
清道夫不能进啊,一进就是一辈子。
至于我当年为什么离开清道夫,我不告诉你,你爹的故事,我希望你能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这才显得你爹是个人物,对不?
你灵力觉醒的时候,我就在你的周围,当时真是吓到我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蔫蔫巴巴的你,觉醒的动静竟然这么大,海市蜃楼都让你干没了,不过这也证明了,你是我老李的种!想当年你爹觉醒的时候,那也是轰动一方!
儿子,从你给我留下信,说入职清道夫的时候,我为你骄傲,但也为你担心,因为,你现在走的就是我曾经走过的路。
每次见你出任务回来,带着一身伤的样子,我都特别心疼,不过我不能出手帮你,路得你自己慢慢走,我哪怕帮你一次,都相当于在谋害未来的你。
即使你战死了,我会伤心,会痛悲,但我绝不会后悔,因为咱都是老李家的种!生死有命,你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既然你加入清道夫了,就好好干,你爹我以前没完成的事,你得替我全完成了!
最后嘱咐你一句吧,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必要的时候,苏家的人可以知道,但是其他人,一概不许提!
儿子,爹为你自豪,当然了,你这个兔崽子也得为爹骄傲!
——李德彪绝笔。”
泪水打湿了薄薄的信纸,李一白小心的将信纸折好塞回到了信封中,又送进了葬神城,板板正正地放在了主殿的神像下方。
随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最后眸子中重新闪过一丝坚毅。
“大款,以后你就跟我在动物园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