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接堵死了楼情想找借口推脱的嘴。
而在一片欢腾中，少年直接被推到了她面前。
楼情暗暗咬牙，这些人来真的啊。
她稍稍按捺住大家躁动的心，保持微笑望向柳甜甜道：
“柳姐，我换真心话吧？”
话音刚落，就遭到群反对：“别想！不能耍赖！”
“楼情，大家都是自己人，别玩不起嘛！”
“不过楼情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能理解，季默，那你主动点！”
大家见楼情好像放不开，竟然开始起哄季默。
楼情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多头的少年，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一瞬间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低声警告道：
“嫩瓜，你别乱来啊，我跟他们好好说说！”
嫩瓜。
季默冷冷扯了扯嘴角，清幽的眸底浮过一抹幽暗。
他伸出大手，一把揽回了要走开的女孩儿。
楼情只觉腰上一阵大力把她砸在了墙上，整个人都快被摔懵了。
后脑勺倒是被一只手稳稳地托住。
人声鼎沸中，少年俯首，欺了上去。
周遭瞬间掀起狂潮……
无数手机喀嚓声在响。
而不远处的两人之间，安静到只剩心跳声。
此起彼伏。
楼情是惊的，季默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手劲儿！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少年精致的五官藏于半边阴影下，看不分明他的神色。
昏暗下，只觉那清冷的眉眼都浓重了几分，眼尾一颗朱砂痣，平添几分妖冶。
楼情莫名不敢再与他对视，目光下滑，正好看到他锋利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别乱动，不然我真亲。”
听着这冰冷的警告，楼情刚准备抬起的脚，悻悻缩了回去。
季默幽深的眸底涌起戏谑，“这么乖。”
“还想当姐姐？”
楼情一愣。
看着女孩儿近在咫尺的小脸，季默忍住想上手的冲动，侧首欺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
“再叫我嫩瓜，我一定让你后悔。”
这夹着怒气的威胁，并没有让楼情内心有一丝波澜，她只想一脚踹飞他。
楼情正酝酿着时机时，视野掠过少年的肩膀，忽然看到了不远处兴奋到脸红的人群。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季默的意图。
这嫩瓜竟然学会了借位。
从后面那些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刚刚全程在接吻。
这会儿，大概是调情。
柳甜甜都看不下去了，“季默，停停停，稍微控制下自己啊，我们就想看个接吻，剩下的是我们能看的吗？”
男二饰演者竟然调侃起来，“要不要帮你们开个房？”
女二跟着附和，“柳总，让他们回去吃吧，这儿的东西他们肯定没心思吃了！”
这群人……
楼情脸皮再厚都被说红了。
季默侧眸，便看到近在咫尺女孩儿绯红的小脸，他眸色又暗了一个度。
手微不可发一松，楼情察觉到，立马趁势一把推开了他。
随后朝人群走去，无事人一般笑道：“满意了吧？”
可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手拉了回去。
季默扯着楼情直接离开了包厢，留下一群激动到要疯的人类。
“啊啊啊神霸CP也太甜了吧！”
“咳咳，当年我磕的是他们那种纯纯的恋爱氛围，原来是我天真了。”
“十几岁的年纪，就是容易冲动啊……”
包厢外，楼情一路被季默拖到走廊尽头。
“季默，你到底要干嘛，我说了我不会再叫你嫩瓜了，而且嫩瓜也没贬义的意思啊！”
楼情没想到季默这么在意这个词儿，连忙跟他解释。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嫩瓜就是嫩瓜，就这点承受能力，幼稚死了！
她之前骂过殷夜变态，禽兽，大反派一点都没在意！
果然还是成熟男人包容心强！
正无语地想着，季默忽然将她堵在死角，问道：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殷夜的手里？”
楼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秒，随之皱起了柳眉，
“季默，你胡说八道什么？”
季默紧紧盯着楼情的眼睛，声音不自觉温柔了几分，
“别怕，比如，裸照之类……”
楼情嘴角抽了抽，这嫩瓜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但她也看到了他目光里的担忧，无奈道：
“没有，季默，楼厌已经接受殷夜了，你也别再担心，我谢谢你们好意，我跟殷夜过得真的很好。”
“很好？”
季默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冷笑出声，“你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么。”
楼情随口应道：“什么？”
季默冷冷道：“他说，你不敢离开他。”
一个月前的谈话，那个男人亲口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楼情皱了皱眉，“殷夜跟你说这干嘛……”
季默冷哼一声，“你不用管原因，我是想告诉你，他说这话可以证明，你一直受制于他。”
楼情莫名有些心虚，嘟囔道：
“受制又怎样，我就喜欢被他控制不行吗？”
季默笑了，“喜欢？”
“你喜欢的话，之前就不会那么怕他。”
“楼情，你并不爱他，所以面对他的感情欺骗，你才不在意，对不对？”
楼情脸色微微一变。
季默没错过女孩儿这下意识的反应，瞬间笃定了他的猜想，担忧地望着她道：
“告诉我，他到底拿捏住了你什么把柄，让你只能认命跟着他。”
“我会帮你，不管是裸照，还是……”
“打住！”
楼情打断了季默，无语道：“我就是喜欢他，别瞎想！”
想得也太过了吧！
但在季默的眼里，一点都不过。
那个男人就是个禽兽，他当然要用禽兽的角度，去思考他。
而楼情依然嘴硬，不仅不会再动摇一分季默想通的问题，反而让他对楼情更加担心。
殷夜拿捏住的把柄，一定是他更难想象的。
至少在楼情的眼里，没有人能帮她。
她不说，又让人怎么帮。
他只能逼她，
“楼情，你还记得你喜欢我时候的样子么？”
楼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季默，别扯远了，没事就赶紧回家吧……”
季默却依然说了下去，
“可以因为我跟女同学说了一句话，哭一节课。”
“可以彻夜写情书，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跟我表白。”
“可以为我交白卷，陪我考零分。”
“可以在承受我的羞辱后，还能看到我就露出笑脸……”
季默缓缓说着，记忆把他拉到了一年前。
那些对于他很厌恶的回忆，如今好像被蒙上一层滤镜，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他甚至不自觉望向眼前的女孩儿，试图看看她眼睛里是否还有一点曾经看到他时的欢喜——
没有。
只有一脸平静，好像事不关己。
她真的完全变了个人。
过去一切，仿佛只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人做出来的，与现在的她毫无关系。
少年低眸，掩下一片复杂情绪，很快恢复如常，戏谑地看着女孩儿，
“我越对比越觉得，你对他好像只有服从，讨好……”
“楼情，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他现在喜欢上别的女人，你是难过，还是松口气？”
在季默审视的目光下，楼情张了张唇，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她，犹豫了。
而他们都没察觉到……
三米之外，走廊拐角，一抹高大身影立于那里，周身一片低沉阴郁的气场，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