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祁言根本来不及解释，他亲自开车来接的楼情。
一路疾驰，楼情都快被颠吐了。
到达公司，祁言就连忙把她往办公室带。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季默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殷叔叔，怎么不说话？”
“你们都冷静点！”
楼情一声大吼，想也不想直接冲了进去。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办公室里，殷夜坐在老板椅上，神情泰然。
而季默，撑着两旁的扶手，微微俯身盯着殷夜。
楼情进去时，他们正四目相对，距离极近……
听到楼情的声音，他们同时转头望向她。
楼情莫名其妙咽了口口水，后退两步，忍不住问道：
“祁言，你说的他们打起来，是哪种打起来？”
祁言挠了挠头，“还有哪种打起来？”
季默闻言，扯了扯嘴角，“打起来？”
“我跟殷叔叔，怎么会打起来？”
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少年，楼情感觉哪里怪怪的。
季默什么时候这样笑过！
殷夜，表情倒还算正常。
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这幅状态，确实不像要掐起来的样子。
楼情微微松了口气，直接把祁言拉了出去，
“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
祁言这才把一上午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一遍。
总结而言，就是季默处处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看个文件，都能联想到法律，说殷夜关了楼情半年，在A国得坐牢，还是无期那种……
祁言在一旁冷汗直冒，怕出啥事儿，就赶紧把楼情接来了。
楼情听完并不意外。
她就知道季默那张嘴，不可能消停！
就在这时，一道硬朗的声音飘了过来，
“楼情，你们都站门口干嘛，季默跟殷夜学得怎么样？”
楼情扭头一看，季栾西装革履地朝他们走过来，俨然刚办完公的样子，身后还跟着贴身助理苏年。
“应该挺好的吧？我也刚来。”楼情道。
季栾紧跟着走了进去，看了眼办公桌前的两人，开口就道：
“殷夜，我儿子还有救吗？”
这话问的。
楼情提着口气，跟着进去，正好听到殷夜淡淡回道：“挺有想法。”
貌似是好的评价。
季栾很开心，“看来一上午你们处得挺好嘛，我还怕这小子给你添乱呢！”
楼情默默感慨，知子莫若父。
还用想吗，肯定添乱啊！
季默在家什么样子，季栾不最清楚！
可季栾这会儿显然被快乐冲昏了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着问道：
“季默，汇报一下你学习成果，我看看你都学到什么东西了？”
季默和殷夜已经拉开了距离，正吊着大长腿，窝在殷夜旁边的椅子上看文件，头也不抬道：
“懒得说。”
“嘿，你这小子。”
季栾无奈道：“反正你跟殷夜能多学学就多学学，回来好帮帮你爹。”
“呵，有些东西我真想学，可惜，他舍不得教我。”
季默忽然扔开文件，露出一张精致的小白脸。
季栾扬起眉梢，“什么东西？”
季默眯起桃花眼，悠悠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怎么让一个讨厌你的人，短短两个月就洗脑似地爱上你？”
他没记错的话，六月底时，楼情还亲口说，她是被逼着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
这才过去多久，后妈都愿意当了。
没点古怪，谁信。
空气一瞬陷入诡异的安静。
楼情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祁言说的站在这里，浑身不自觉冒冷汗什么感觉了。
“季默，你别胡说八道了！”
楼情走上去制止季默。
季默却扬了扬眉梢，“我没胡说，就有些好奇。”
他望着殷夜，似笑非笑道：
“殷叔叔，是不是够禽兽就行？”
楼情深呼吸了一口气。
季默这嘴真是……
都说了不要当着殷夜的面这么欠！
“殷夜，我们去吃午饭吧？”
楼情拉起殷夜就想走，她感觉，季默再说下去，这里肯定有一场恶战！
季大腿就在现场，要是殷夜跟季默打起来，不小心打死……那季栾能放过殷夜？
不敢想！
好在，殷夜听话地由着楼情拉着他走。
看着两人牵手离开的背影，季默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季栾冷嗤了一声，“小子，你真的够了，殷夜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懒得跟你计较，别得寸进尺！”
季默冷冷道：“他不是好东西，还不能让人说了？”
“去去去，就你是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
季栾站起来，摆了摆手，
“回家去！我信了你的邪，还真以为你是来学东西的。”
季默没说话，精致的面庞紧绷着。
他缓缓望向殷夜的办公桌，桌上，正摆着一张楼情的照片。
女孩儿笑容明艳，满眼澄澈。
少年清冷的眉眼不自觉也染上些温度，声音却冷淡道：
“我能有什么心思，只是不想她被骗罢了。”
这个笨蛋。
真是笨得让人生气。
楼情把殷夜带回了家，给他们开门的是小寒。
小家伙说舅舅们在午休。
楼情一把抱起了他，笑道：“宝贝不午休吗？”
小寒摇了摇小脑袋。
楼情随后注意到餐桌上摆着两份牛排配意面，还有两杯果汁。
“大哥做的吗？”
她抱着小寒坐了下来，仔细一看，好像不太像大哥的手艺。
殷夜望了眼，淡淡道：“小东西做的。”
楼情一愣，惊喜地看向小寒，
“宝贝，这么棒！”
小寒抿着小嘴微微笑着，似乎还有些害羞。
楼情忽然抓起他的小手道：“让我看看，小手手有没有受伤。”
楼情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做饭的时候八九岁，手被烫得全是泡。
她不放心地摊开小家伙的小手，软软白白，很干净，还好没受伤。
不过，楼情忍不住玩起来了，
“这手手可真小，还没我手心大。”
小家伙目光灼灼地看着楼情的侧脸，小心脏暖乎乎的。
妈妈还说叠词。
把他当小屁孩。
楼情看着小家伙又黑又亮的凤目眼巴巴望着她，终究还是抵抗不住诱惑，在他嫩呼呼的小脸上亲了口。
她终于理解季大腿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小寒，就想蹂躏他了！
真的只有殷夜的基因，才能生出来这么漂亮的萌娃！
亲完，楼情才恋恋不舍地放小家伙下来，问殷夜道：
“殷夜，你怎么知道是小寒做的？”
看来这爹当得也没那么不称职嘛！
殷夜面无表情道：“他想讨好人的时候，就会做些吃的。”
做过给他，所以知道。
和某个小丫头，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