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情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不自觉皱了下眉，脚步也慢了点。
林念念借机追上她，拦在楼情面前，继续道：
“S国殷家，你可以试着从网上查查，绝对查不到！”
楼情冷冷望向林念念不怀好意的脸，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念念得意一笑，“想说，殷家的背景能吓死你。”
“以殷夜的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对你那么执着！”
“因为，你这张脸长得好……”
林念念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机，里面是一张照片。
一眼看过去很模糊，像素差劲，有些年代的样子。
楼情一瞬间就注意到了照片里的男人。
黑色背景下，他那冷白皮的绝美相貌夺目得似妖又似仙。
殷夜。
除了他，还有谁能长成这幅妖孽样子。
林念念悠悠提醒，
“你应该看看他怀里的人。”
楼情顺着照片里男人的视线往下移，才注意到，他怀里确实有个人。
是个女孩儿，手里拿着烟花，也是这烟花照亮了他们的脸。
女孩儿的脸……
楼情看清的刹那，瞳孔不自觉收紧。
“虽然她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但还是能看出来，跟你长得很像吧？”
林念念收起手机，一脸得意地看着楼情震惊的样子，
“这照片我搞来一个月，最近才修复好，修片师说，这大概是十年前的像素。”
十年前。
所以，照片里的殷夜，才十八岁。
那个女孩儿，十三四岁。
青梅竹马。
楼情握紧了拳头，“你再让我看一眼。”
林念念见楼情这么在乎的样子，轻笑出声，直接把手机给了楼情。
楼情紧紧握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里的女孩儿。
真的很像。
不是这照片画质太差，不是女孩儿身后还有个殷夜，楼情甚至觉得，这是她十三四岁时候的照片。
“殷夜看她的眼神多温柔啊，可惜，她死了，否则殷夜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替代品。”
林念念看着这张照片，控制不住地妒忌。
可妒忌中又带着兴奋的快感。
她跟死人争什么，现在殷夜身边的女人是楼情，而楼情，也不过是个替代品！
“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楼情抓住了林念念，“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楼情如此主动，林念念反而不想顺她的意了。
她抢回来手机，冷哼一声，
“我今天心情不错，先跟你说这些，等什么时候你再让我不痛快，我再告诉你一个更残酷的消息。”
林念念得意洋洋地走了。
楼情站在原地，绷紧了身体。
她被林念念成功影响到了心情。
尽管早知道，这死女人只会给她找不痛快，可今天这照片摆在面前，楼情无法再哄自己不要在意。
这一世，她是占了原主身体换来的命。
不仅为自己而活，也承担着原主的责任。
比如，帮原主守护好身边的亲人，珍惜真正爱她的人。
原本，楼情以为殷夜也是其中一个。
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付出，历历在目。
可这一切，若是源于他把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感情寄托在了这具皮囊相似的身体上，楼情再也感动不起来。
对原主而言，殷夜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强行闯入她平静的生活。
让她远离亲人，失去正常人的社交，失去追求自己喜欢人的权利。
等于，毁了她一生。
楼情一定会弄清楚，给原主一个交代。
小院。
楼情一个人来找了殷夜。
院子里，依旧很清静。
只有晚风抚过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
她刚想敲门，一只大手忽然先她一步推开，径直将她揽进了房间。
根本不待楼情反应过来，男人便将她抱了起来，抵在门板上，肆无忌惮地亲吻。
缠绵了好一会儿后，殷夜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并没放手。
楼情坐在男人有力的臂弯里，与他平视着。
殷夜戴着那块深沉的面具，透过面具，能看到他茶黑色的瞳孔正满眼深情地望着她。
楼情伸出手，碰了碰面具。
很冰凉。
殷夜似乎以为她要摘，正准备摘下，楼情却按住了面具，
“殷夜，这是谁送你的啊？”
只有沉默，回应她。
楼情扯了扯嘴角，几乎可以笃定，这就是那个青梅送的。
只有关于那个青梅，他才会如此，绝口不提。
可这次，她不会再放过他。
楼情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面具纹路，一副平静无比的模样道：
“你知不知道，你有很多八卦都流出来了。”
“外面有人说，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这面具是你那个妻子亲手做的，哦对了，还说你们有个孩子呢……”
楼情笑了，天真烂漫地望着殷夜，
“是不是好离谱？”
楼情肉眼可见面具后那双凤目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指尖捏住面具边缘，终于摘了下来。
男人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但他依然沉默。
“说话呀？”
楼情捧起男人的脸，作乱地捏了捏，嘟囔道：
“你什么都不说，我就当外面传的都是真的，不想理你了！”
楼情挣扎着要下去，忽然被殷夜抱住，
“从哪儿听的？”
男人声音很冷，冷到彻骨，楼情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她感觉，殷夜这是要去找传流言的人算账。
所以，当然不能供出乔曦。
“就刚刚走路上，听到他们说的总指挥官八卦，没注意是谁。”
女孩儿说得很随意，神情丝毫看不出虚假。
殷夜却捏起她的下巴，幽幽道：
“能说出这些的人，不简单。”
楼情迟疑了一下，“殷夜，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殷夜脸色绷紧，冷得可怕，
“别乱想。”
三个字就打发了她。
楼情轻笑，伸出纤白的胳膊，揽住男人肩膀，
“那你让我看看你前任照片。”
“上次秦意说，她跟我一样美，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一样？”
楼情那会儿并不懂秦意口中“一样”的意思。
如今，真是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