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疾雨席卷了平城的上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暮色的夜空像是被一双无形操控的双手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轰隆!”
阵阵雷鸣振得耳膜发颤。
顾楠一和傅云琛冒着大雨从公园走出来。
今晚参加顾家这场宴席,顾楠一穿了一件烟青色的晚礼服,如今突遭大雨,本就轻薄的礼服瞬间被淋透了。
傅云琛脱下外套撑在两个人头顶上,二人匆匆来到停放车子的地方。
上车后,傅云琛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顾楠一。
顾楠一接过毛巾,擦拭着自己已经湿透了的长发。
她的五官生得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眉眼如画、神态悠闲,发丝上沾着雨珠,滴滴水珠顺着额前的一缕碎发缓缓滑落。
明明只是一个擦头发的动作,却自带娇柔绰太,媚与神韵,像上等的美玉一般晶莹玉润、美轮美奂。
顾楠一感觉到一双炙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抬头朝眼前的男人看去。
傅云琛眸色深沉地盯着她,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容之下,是一颗翻涌跳动的心脏。
“车后座有我的衣服,你可以把湿了的衣服先换下来。”
“不用了,回家再换吧。”
傅云琛笑了一声:“楠一,你在怀疑我的人品。”
顾楠一:“……”
“放心吧,我会闭上眼睛。”
为了证明自己说到做到,傅云琛贴靠着椅背,闭上双眼。
还真是配合。
现在这情况,她似乎不换的话,就是在怀疑他高尚的品德?
好吧,他们两个人都是拿刀子解刨过尸体的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对他们来说都很熟悉。
顾楠一没有扭扭捏捏,起身走到后座,朝傅云琛看了一眼,对方坐在车座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安心地伸手拉开礼服的拉锁,就在拉锁拉到中间部位的时候突然卡住了,尝试了几次,拉锁依旧纹丝未动,反而扯弄得头发很疼。
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
“嘶”
傅云琛听到她的轻呼声,关切询问。
“怎么了?”
顾楠一略显窘迫地抬起头:“好像礼服的拉锁卡住头发了。”
她的头发很长,又淋了雨水,发丝很容易粘贴到衣服上。
傅云琛缓缓睁开清眸,视线朝后车镜看去。
顾楠一坐在后座上,礼服的衣领本就是低胸设计,拉锁打开了一半,衣服自然的瞬间肩胛滑落到两侧,纤长的天鹅颈和胸前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一股火热的气息扑鼻而来,傅云琛长睫快速眨了一下。
“需要帮忙吗?”
顾楠一心知,现在这种情况依靠自己的双手很难把卡在拉锁里的头发弄出来,而车里除了她也就只剩下傅云琛了。
她爽快地点头应了一声,傅云琛将车座向后移动,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顾楠一转过身,以侧身坐的姿势背对着傅云琛。
傅云琛靠近她的身后,轻柔地撩开她的长发,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背部。
他定了定神,目光专注在拉锁上。
顾楠一看不到傅云琛此时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们靠得很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背部。
过了片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好了。”
“谢谢。”
顾楠一伸手捏住拉锁,向下轻轻一拉,衣服瞬间就打开了。
一片光滑细嫩的美背袒露在外面。
顾楠一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没有动静,她狐疑地转身看去,对上了男人炙热的目光。
傅云琛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默默移开了目光。
“换好了告诉我。”
他调整好座椅,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顾楠一冷清的眸子微微弯了起来,浅笑一声,安心地脱了礼服,换上了傅云琛的衣服。
他的衬衣宽大,料子很柔软,休闲裤是松紧的,因为她的腰很细,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似乎稍不注意就自己掉下来了。
不过总比穿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好太多了。
“我好了。”
傅云琛缓缓睁开双眼,眸色深沉难测。
他没有说话,默默发动了车子。
顾楠一的目光从窗外移回来,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周三就是国家为他们举办的庆功宴,傅云琛作为此次导弹的主要研究人员,自然是要出席的。
“明天中午,晚上还要去华科院参加一场论坛会。”
车子停在蓝京江的公寓楼下,顾楠一朝外面看了一眼。
“我们不回御苑吗?”
傅云琛将车子开入车库。
“太晚了,叶叔他们应该都睡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顾楠一:……
这似乎是个好借口。
两个人乘坐电梯回到了傅云琛位于这边的大平层。
放下车钥匙,傅云琛换了一双家具拖鞋,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解开衬衣纽扣。
“我去洗个澡,你先把头发吹干。”
不等顾楠一说话,傅云琛径直走进浴室里。
他脱了身上湿透的衣服,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从头顶上缓缓流淌而下,本就燥热的身体变得越发躁动。
冷清的眸子倏然睁开,烦躁的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泽,默默将温水调成了冷水。
顾楠一吹干头发,回到她最近居住的那间客房里。
因为拍戏的关系,她最近多半时间都居住在这里,衣柜里已经摆满了她的衣服。
挑选了一身家居服换上,把傅云琛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准备等明天抽时间让晚晚拿去干洗店清洗。
顾楠一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摸出吹风机,把湿透了的头发吹干捋顺。
她坐在镜子前,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刚刚看到的那张老照片。
安若和南黎长得太过相似,他们之间也许存在某种联系。
今天傅云琛带来的线索很关键,也许想要弄清楚南黎的身世,需要从安若身上着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