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厂很大,巨大的光束把夜空照的恍诺白昼,人在里面仿佛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尘埃一般。
巨大的蒸汽机永不停歇的工作,合金制作的铁皮被炙烤的通红,但即使这样它也无法停止运转。
因为每一次启动这个庞然大物都需要巨大的代价,所以帝国里的教授们研发了冷凝机。
压缩机吸入从蒸发器出来的较低压力的工质蒸汽,使之压力升高后送入冷凝器,在冷凝器中冷凝成压力较高的液体。
经节流阀节流后,成为压力较低的液体后,送入蒸发器,在蒸发器中吸热蒸发而成为压力较低的蒸汽,从而完成制冷循环。
当然那些达官贵人也会窃取它的成果,制成了冰箱。
当然与其说是冰箱,不如说是一个保温盒加上工厂里冷凝机里插上一根导管。
有关于冰的【序列】,但人都是有极限的,那样代价太大了。
夏尔的房间位于工厂的中央,这里可不是那些流水线平民可以来的地方。
各种各样的老头聚集在这里,他们讨论的忘我,任何一个差别就可以让他们问候对方的母亲。
他们是机械系的天才,这里也是他们的天堂。
帝皇知道自己女儿喜欢这些东西,如果不让她来一次一定会不甘心吧。
即使杜拉不会表现出来,但帝皇也不是傻子。
他知道杜拉·克劳戴喜欢什么,但同时也知道她需要什么。
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工厂度过余生?
被炽热的空气把皮肤烘烤的通红,在这个封闭沉闷的空间里度过大部分时间。
帝皇见过许多东西,他博学的让教授们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所以帝皇知道机械学短时间内的没有尽头的,而一旦沉迷进去就会忘了时间,忘了饥饿,忘了朋友。
这是一种境界,帝皇知道自己的女儿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他把杜拉·克劳戴的努力,杜拉·克劳戴的天赋都看在眼里。
但帝皇从来都装作没看见,他想要让女儿放弃这个爱好。
光鲜亮丽的贵公主,安稳幸福的修女,甚至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王妃。
但不可能是一个机械师,那些把机油涂抹在脸上却丝毫没有反应的家伙,那些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疯子。
帝皇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生活在那种环境里!
杜拉妥协了,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一次的任性,帝皇不想让她留下遗憾。
就像是让生活在农村一辈子的小土包子见一见大海,这样的话老了以后还可以对着其他人说一句。
我看过大海,那是里有广阔无垠的海水,那里有比大象还大的鱼。
即使他也记不清楚大海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人的一生总需要一些美好的东西,即使它们被存放在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夏尔也是住在这里的,和这些教授们居住在一起。
因为帝皇知道夏尔.洛克南,在杜拉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以后就全部调查清楚了。
夏尔.洛克南并没有杀人,恩佐·克里韦利的死也和他没有关系。
如果单单只是看文件上显示的东西,夏尔应该是一个拥有不幸童年的小孩子,略带着些许软弱。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帝皇安排了一个人待在杜拉身边,当然是躲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阴影里。
夏尔可不管这些,他只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因为这些教授们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为了一个观点打骂甚至大打出手都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杜拉只能在这里呆五个小时,所以大部分时间夏尔只能无聊的看一下枯燥乏味的机械书籍。
这让他对于这个深奥的学科有了些许了解。
就在夏尔消磨时间的时候杜拉来了,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
穿着漂亮的衣裳,每一个举动都透露着优雅,和乱糟糟的工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可是杜拉第一次穿裙子,她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帝皇也不喜欢有人对着他宝贝女儿流露下流的眼神。
“好看吗?”杜拉对着她还并不熟悉的男孩问道。
即使有了书中的引导,杜拉还是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不是很好看。”夏尔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觉的你之前的造型不错。”
夏尔说的是实话,与其穿这种端正典雅露背礼裙还不如那些长衣长裤来的顺眼。
杜拉表情僵硬了片刻,明明书里写的是男孩子们都会不自觉的被漂亮的女孩子吸引。
他们的目光通常在女孩子洁白无瑕的背部,因为那是漂亮姑娘们年轻美丽的象征。
“哦……”杜拉有些耷拉着脑袋,即使是被不熟悉的人说不好看还是有些不开心的啦。
“可能是杜拉小姐不适合这种东西吧,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追寻的东西。”夏尔说道。
“或许吧。”杜拉的脑袋微微倾斜,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
这一切都被夏尔.洛克南看在眼里。
……
……
“所以说首先是把理论,机械结构,传动,公差,材料力学,结构力学,再到传动,控制都弄清楚才算简单的入门。”
杜拉头头是道的说着,夏尔强颜欢笑的听着。
“好了,那我们休息一下吧。”夏尔赶忙说道。
“啊?!那……”杜拉看了看有些疲惫的夏尔迟疑的开口道“那好吧,但你可不许偷懒哦。”
可恶,夏尔.洛克南没料到这个姑娘这么热心肠,为了迎合她夏尔的脑子都快炸了。
专业的属于和知识简直就是噩梦一般,但同时这也让夏尔看清了杜拉对于这个爱好的付出。
“出去走走吧。”夏尔提议道,她早就注意到杜拉每一次来都会好奇张望的样子。
夏尔可以理解,毕竟这对于机械师来说简直是天堂。
杜拉有些兴奋的抬起头,夏尔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还在寻思着这么开口,没想到夏尔也有这个想法。
屋外的草稿纸满天飞,精致的图形和数字计算有些眼花缭乱的。
“我说了,这个明显是错的!”
“但凡动动脑子都知道我是对的,这个计算怎么可能出错!”
“我都算出来了,这很你的完全不一样!”
两个老头咋咋呼呼的扭打在一起,杜拉被他们的草稿吸引了。
然后过了一会,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你们好像都错了……”
然后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