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只杀他一个人

天永和尚上门讨要捐款,被永井高朔拒绝。想想也是,永井刚刚死了儿子,老和尚在这个时间上门要钱,他能高兴才怪。

“施主,请不要执迷不悟呀!”天永和尚意识到主动权在永井高朔那边,所以语气变缓和了,希望能够说服他交钱。

永井高朔正要说话,忽然间外面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那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虽然很健壮,但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看到此人,小哀和明美都很意外,这不是之前在路上昏迷的渡边松形吗?

“渡边先生,您怎么来了?”佐久律师惊讶地问。刚刚自己这些人把渡边送到医院,他应该在医院好好休息才对,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林嗣故作疑惑,实则内心很清楚,渡边松形这是要来为村子报仇了。

渡边没有说话,看着永井高朔,然后走了过去。永井看看渡边,没好气地问:“你是净泉村的人?你来做什么?”自己刚刚死了儿子,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来了?

“我来是要送你下十八层地狱的!”渡边松形毫无征兆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朝着永井扑了过去,“去死吧!永井高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唯独林嗣早有心理准备。

连上了……全都连上了……天永和尚刚刚才对永井说“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结果话音刚落,送永井下地狱的人就来了。简直就像是命运的安排。

看到渡边持刀扑向永井,永井家的亲戚吓得尖叫了起来。永井惊呼:“你!你干什么?!”他想要闪躲,但距离太近了,根本躲不开。

仿佛有“噗呲”一声,刀子深深地扎进了永井的胸口,“呃!啊啊啊!”永井大声惨叫,痛苦地捂着胸口。渡边将刀子拔出,再次捅了下去。

林嗣平静地观赏,如同在看电影。

“渡边先生!”佐久法史赶紧冲上前去拉住他。

天永和尚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傻了。我阿弥了个陀佛的!这家伙也是来要钱的吗?比我凶残多了,好可怕!等等,好像不对……人都死了,那还怎么要到钱呀?

“哈哈哈……哈哈哈……”虽然被佐久法史拉住了,染血的刀子掉在了地上,但渡边松形却开怀大笑,就像完成了一项壮举。“成功了,我成功了!”

小哀瞪大双眼,眼神在颤抖。她仿佛突然明白了渡边松形为何会在永井高朔家附近出现,因为渡边想要杀永井,他是知道他自己身患绝症,所以打算一命换一命吗?

等等,不对……当时他身上并没有凶器啊。

下一秒,小哀猛然猜到一种可能性,转头看向林嗣,满脸凝重。而林嗣的眼神古井无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高朔!高朔!”亲戚们全都聚集过来,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永井,不知所措。有人指挥道:“快叫救护车,快!还有报警!”

有人向渡边松形质问,“混蛋!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哈哈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坏事做太多了!老天不收他,那就让我来收他!咳咳咳……”渡边松形狂笑,然后激烈地咳嗽了起来,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溢出。

“给你们这些人一句忠告。”渡边松形说道:“我们老百姓习惯了逆来顺受,但不要因此以为可以随意欺压我们,当我们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先把你们弄死!”

这一刻,渡边松形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所有听到他话的人全都感觉背后发寒。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总有人不懂呢?

“不好!高朔没气了!”有人检查发现永井高朔已经断了呼吸。

现场乱成一团,永井达也的尸体就躺在冰棺里,而现在他父亲也死了,就躺在冰棺旁边的血泊之中。天永和尚愣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呼:“死了?“

“好像死了。”弟子木念回答。

天永追问:“好像?”

“呃,应该是真的死了。”

“阿弥了个陀佛的!他死了,那钱怎么办?”天永一脸懵圈。

我说永井会下地狱,那只是吓唬他,好让他乖乖交钱。可他一言不合真的下地狱了,我还怎么搞到钱啊?“不!你不能死啊!永井施主!谁快救救他!我觉得他还能抢救一下!”

小哀看着眼睛已经翻白的永井,暗暗自语:这我也救不了啊!

……

救护车比警车先一步抵达现场,医生过来看了一眼,摇着头说道:不行了,没救了,等死吧。哦不对,已经死了……

医护人员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救护车离开之后警车才抵达现场。因为地处东京,所以来者是林嗣非常熟悉的目暮警部,看到林嗣在场,目暮还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目暮问。

林嗣告知,“这位渡边先生冲进来把永井先生捅死了,就是这样。”

“啊?渡边先生?”目暮看向了在旁边站着的渡边松形,惊讶他居然还处于自由状态,顿时被吓惨了。我去,你们居然连绳子都不绑吗?

渡边见目暮被自己吓到,遂平静地说:“不用担心,我只杀永井高朔,不杀其他人。而且我也不会逃走,也不会反抗,你们把我抓起来吧。”说着他竟主动伸出双手。

目暮半信半疑,你该不会故意骗我过去然后突然捅死我吧?

“高木。给他戴上手铐。”

“啊?我,我来吗?”

“废话,快去!”

“好,好吧。”高木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顺利给渡边戴上了手铐,渡边完全没有反抗。

咦?这家伙真的不反抗诶!温顺得像一只绵羊。

目暮觉得稀奇,“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只是在复仇,咳咳……为村民复仇,为我孙子复仇,为我自己复仇。”

佐久法史在旁边解释:“他和我一样是净泉村的人,永井先生的钢铁厂在当地制造污染,导致许多人患病。渡边先生的孙子就是因为白血病去世的,他自己现在也得了肺癌。”

至此目暮总算明白了动机,也明白了凶手为何不逃走,因为凶手本来就快死了。什么牢狱之灾,什么法律的审判,他全都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