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饭”天已经即将亮起,我看着启明星高悬在那,不由得遥测了一下星位,此时启明星正在东方闪烁,青龙主星位出现在了正东,而东方七宿的角、亢、氐、房、心、尾、箕黯淡无光,此相是典型的客求无望,即便不启用《灵武天书》也知道,柳教授的这次山头又找错了。
借着东方的鱼肚白,我看了一眼这平坡后的大山,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按照太爷爷《玄经》所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同一气。故天象以太阳为尊,而地法以廉贞为主同以火星为万象之宗。象垂吉凶,形分祸福,同一域。故星光以岁星为德,而地法以贪狼为贵,同以木星为万象之华。
简单说就是精气在天空中便形成各种星象,在大地中就表现为万事万物,所以这都是各种生气变化的结果。天象以太阳作为主要星象,大地以廉贞方位作为主要位置,它们都是以火作为根本。天象可以表现出吉凶,地形可以预示福祸,它们属于同一个分野。所以星象中将岁星作为福德的象征,大地中将贪狼方位作为贵气所在,都是将木作为精化。
所谓的贪狼星其实就是北斗七星中的天枢星,也是智星、吉星。象征着强有力的统治管理。更是相师界广为流传的“九星”之一,它在地面上所产生的山形就如刚刚破土的竹笋,四面圆而带尖,其上平整。贪狼星五行属木,杨筠松在《撼龙经》中说:“贪狼顿起笋生峰,若是斜枝便不同……贪狼自有十二样,祸福轻重自不同。”
通常来说古代寻墓穴,除了龙穴之外,大臣们最偏爱的就是天狼星这样的山形,配上九曲河流或璨星湖泊,更是绝品陵冢。而我身后的这座大山,哈,是典型的九星中最丧气的右弼星,怎么说呢,也不完全是不好,一般占辞上会写着:“吉者遇之,立刻发福,凶神值之,勃然大祸”,我想没有哪个缺货会选择这样的地势做自己的陵寝吧,尤其是一辈子干着偷分掘墓的摸金校尉,无论从业务上还是对子嗣的造福上,选这里都是最大的败笔。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满心无忧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帐篷额外人声鼎沸,起来望了一眼,袁芷珊正在指挥工人卸载北平运过来的机器设备,那箱子漂亮的很。
“诶?你们多小心点,这设备金贵的很,还是原型机,别弄坏了。”袁芷珊紧张兮兮的盯着工人们的操作。
我批了一件老唐送过来的工人迷彩服,趿拉着拖鞋走了出去,不停的绕着设备观看,最后摇摇头道:“袁教授,你这宝贝设备还是收起来吧,在这块地上没有用,因为这地底下啥都没有。”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束凶光猛的向我投来,正是来自袁芷珊的,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几个字:“江湖骗子,你懂什么是科学吗?”
我噗哧一笑:“科学不能解释一切,但风水能。不信我们打个赌,我赌这地下没有柳教授要找的那个大墓,你敢不敢?”
她又瞪了我一眼,没有接茬。
这时候柳教授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我的金罗盘,悄悄的问我道:“真没有吗?”
我把早晨推演的结果告诉了他。
虽然听不懂,但柳教授似乎很信,尴尬的看了一眼袁芷珊,转头又对我说道:“其实她生气也是正常的,我们之前把打出来的样本土送回到北平,经过土壤分析,里面确实有三合土,甚至有木炭的痕迹。姗姗她们在实验室里化验了好久,得出的碳十二结果是,属于东汉末年,如果现在不让她扫描,她会疯的。”
我轻哼一声,接过他送过来的宝贝金罗盘,哈着气擦拭了一下,夹在了腋下,说道:“山管人丁水管财,这山不行,又没水,就算挖出了三合土也不过是些老财主的墓罢了,要寻你的摸金校尉,想都别想了。”
“老师,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有信心这次一定能找到。”袁芷珊气哼哼的走了过来说道:“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和我大伯他们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他们呢。”
我无所谓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了,于是贱兮兮的故意逗起了她:“刚才的赌局你还没应呢,敢还是不敢啊?”
“赌注是什么?”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赢了,以后见到我要微笑,别摆着一副臭脸,还有,不要再说我是江湖骗子。”
“那要是我赢了呢?”
“呵呵,绝没有那种可能。”
“你不要太狂妄了,如果我赢了,你就从我眼前消失!”
“得,成交,如果你赢了,柳教授聘用我的钱,我分毫不收的退给他,然后回老家去,机票都不用报销!”
说罢,我紧了紧衣服,转身又回到帐篷里去见我的老祖宗周公去了。
袁芷珊这回打来的设备,是清华大学最新研发出来的声呐雷达扫描仪,利用机器所发出的超声波,穿透山体,再用回音雷达收取,按照返回的速度,计算出山体内的空间,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了,就连当年世界联合窥探秦陵的设备,都远不及它。
睡到中午的时候,肚子一阵咕咕叫,爬起床来去找老唐,他正在那悠闲的和工友下着象棋,顿时勾起了我的棋欲,赶忙参入其中。
“周老师,您下棋水平好吗?”老唐问道。
我嘿嘿一笑:“你把吗字去掉,我从四岁摸棋开始,除了我太爷爷之外,还没有人能赢过我。”
老唐立刻投来崇敬的目光,手脚麻利的给我打来一份饭,说道:“来,咱们边吃边下,让我们领教领教,学习学习。”
“得嘞,吃人家的最短,必须对得起你这丰盛美味的午餐。”我一边扒拉一口饭,一边将棋子迅速的摆好。
这一下午杀的是昏天黑地,十几个人车轮战,全都被我斩落马下,杀的是片甲不留。
“大师啊,我可要对您顶礼膜拜了!”老唐就差跪下来求我教他下棋了。他哪知道我下棋是靠算的,九九八十一路大棋,全都熟记于胸,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精算之下。
就在此时,工地方向突然传来了喊叫声:“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