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就是怕江海突然变卦,把她的事情毁了,在她看来,自家这个男人就是胆子太小了,什么也不敢干,要不然他们如今怎么会过这么穷苦的日子呢?
这一回能赚不少钱呢,可得把握住机会,必须得把他给骂醒了。
李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江海也算是定下了心神,“别的我倒不怕,我就是怕被他们发现了,闹到衙门去,就算是咱们不承认,至少是上了衙门啊,这说出去不好听的。”
“咱们儿子还要科考呢,念了这么多年书,要是把他前程毁了那该咋办?这钱是不少,可咱们要是为了这些钱毁了他一辈子,那儿子能跟咱们断绝关系,你信不信?所以呀,做事情稳妥一些,千万别出岔子。”
李氏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平常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衙门,更何况他们家里还有个要科考的,只要是家中有人犯了罪,就没有科考的机会了,承业念了这么多年书,哪能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啊?
“这个你也不用怕,且不说咱们不会被他们发现,就算是被他们发现了,要闹到衙门去,大不了求着爹娘出面,他们还能不管承业啊?只要是爹娘出面说了,我就不信老二媳妇儿不给他们面子,虽然是分出去了,可这是她的长辈,难不成她真要把爹娘也拖到衙门去?”
“江敬雪我就更是不放在眼里,她不得听她爹娘的?老二说不定也要回来了,反正我就是不信老二能做出这种事来。”
江海皱着眉头,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心里也本来慌乱得不行,这会儿稍微踏实了一点。
在他看来,老二十分孝顺,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就是得说动爹娘,但只要他们把承业搬出来,说动爹娘也不是难事,这么想来,这事儿就比较稳当了,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夫妻两个在外面合计好了才回家的,在家里可不能商量这事儿,要是被老两口听见了,那不得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啊?
只要熬过了明日,后日这些菜就能全换成钱了,也是他们没那个本事,要不然就稳妥一些,把这些菜拉到别的镇上去卖。
可时间这么短,那么些菜起码得三四辆车才能拉走,实在是太显眼了,还要费钱费心思呢,只能是就放在镇上卖,反正要是遇上方家的人,就咬死了不承认。
初九晚上,李氏娘家来了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去他们说好的地方搬菜,李氏和江海就留在了家里,让他们从山上绕过去的,这样子不会惊动村里人,动静还得小些,要不然村里的狗也会叫。
那个山洞离着村子还挺远的,大晚上的在那儿搬东西倒是动静不大,江海一直都提着心呢,就在家里听着,怕今晚上出事。
还好顺顺利利的,不过他一晚上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就找了个由头,和李氏一块儿往镇上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张氏站在院子里仔细琢磨,总觉得不对劲,江福旺从屋里出来,看到她愣在那儿,便喊了一声,“老婆子,你在那儿想什么呢?”
张氏回头说道,“我总觉得老大他们两口子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老头子,你说能是什么事儿啊?前日老大媳妇儿还回了娘家一趟,难不成是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别又惹出乱子来,咱们要不跟着去镇上看看吧?”
江福旺想了想,江海他们夫妻两个的确是怪怪的,这两日在家里,一会儿又打个眼色,一会儿又说悄悄话,还时常往后山上看。
明年春天承业可就要参加童试了,这是关键的时候,不能让他们两个人惹出乱子来,那两个人的确是脑袋不清醒,还是去镇上看看比较好,万一他们两个想做什么事,提早被发现了也能拦住他们,于是他点了点头。
“反正地里活儿也不多,咱们去看看吧,别真折腾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收不了场。”
张氏松了口气,她就怕这老头子不去,她赶忙进屋里换了身衣裳,老夫妻两个往镇上去了,家里没有牛车,只能是走着去,还得费些时间呢。
另一头,胡尚轩一大早就去了方家等着江敬雪,他们两个要到镇上去。
今日是要去抓贼的,带上其他人就不太合适了,所以就把秀秀他们几个小的留在了家里,没让他们跟着,这样才不显眼。
胡尚轩赶着牛车走了,江敬雪托着腮在走神,胡尚轩笑了笑,“你呀,千万别想太多了,今日咱们就是去看看,万一抓不住你也别难过,反正也给刘管家想好了办法不是吗?昨日那些辣椒都送过去了。”
江敬雪点了点头,“我还是想把那些贼给抓住啊,菜地我可费了不少心思呢,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平白无故的就让人给摘走了,还把菜地给糟蹋成那样,我这心里的火真是发不出来,让我逮住了贼人,非得把他送去官府不可。”
胡尚轩说道,“偷鸡摸狗,要是证据确凿,被抓住了,那可是要蹲大牢一两年的,这回偷了这么多东西,估计得蹲两年大牢,让那贼人进牢里好好反省。”
他们去得比较早,就是为了不显眼,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菜市场江敬雪已经很熟悉了,哪些地方能藏起来她都知道,不忙的时候秀秀和冬梅还喜欢在附近捉迷藏呢。
菜市场附近有一片低矮的破旧房屋,那里少有人去,菜市场上有的人尿急了,会上里面去解决一下,所以有一股尿骚味儿,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事情办成最要紧。
江敬雪和胡尚轩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从这个地方能看到菜市场全貌,镇子能有多大呀?来卖菜的人都在这市场上,挨得比较紧,还真是可以全部看到。
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奇怪的人,锁定了目标再过去查清楚,这就是他们今日的策略。
还是希望能抓住那个贼吧,要不然难解心头之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