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在一块儿,就算是跟方家人道了别,他们夫妻两个住的是上房,只是中间隔了一下,不方便说话,要走了,自己的小家还是想聚在一块儿说说话,一家四口就去了江敬雪她们住的屋子。
江敬雪说道,“爹,您在外万事小心,家里不用操心,我会好好照顾娘的,而且我们家屋后面的自留地也种上了菜,要不了多久就能卖的,如今这菜价好,咱们又能把菜卖给刘家,放心好了,根本就不愁卖,这也是收入,家婆他们这儿的菜我不要一文钱,咱家自留地里的卖了就是咱们自己的,日子肯定过得下去,爹不要太操心了。”
江河一个劲儿的点头,忍不住摸了摸眼角,家里人都害怕他在外面太拼命了,出门之前一个劲儿的跟他说这些话呢。
方氏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来,“相公,这里面是三两银子,你和老大去了外面,如果找不到活儿干也是需要花钱的,可别舍不得吃,把身子给饿坏了,这些钱是你去年给人修房子赚回来的,是你卖的劳力,咱们住在这儿一直也没花钱,这些银子我都攒着呢,你收好了。”
江河说道,“我是出去挣钱的,你给我钱做什么?那不成了出去花钱了?”
方氏一笑,“挣钱那也得有个本钱啊,哪有连盘缠都不拿就出门的,你快收好了,挣到了钱,这些银子不也一样往回拿吗?那有什么的。”
江河这才放了起来,又让江承家跟娘和妹妹说几句话,一家四口算是道了别,明日一早,江河可就要带着江承家走了,这一走,少说也得两个月再回来。
这一晚上,江敬雪都没有睡好,她担心啊,如果是在家里,有什么事儿她还能去那空间里想想办法,可爹和大哥到了外面去,遇上什么麻烦她也无从知晓,更别说帮他们的忙了。
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挣不挣钱的都不打紧,她也知道,必须让她爹去这一趟,要不然他心里如何能安生呢?
花了闺女的聘金,对他来说这是大事,若不把这个银子补上,他是抬不起头的。
江敬雪觉得很幸福,来到这里,这一对爹娘虽然忍气吞声多年,不算多硬气,但对自己的女儿却是极好的。
于她而言,这样的父母已经很是难得,老天爷呀,可得保佑爹和大哥在外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他们在路上吃的东西,天还没怎么亮,江河就带着江承家走了,他们得到镇上去,到那儿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搭上顺路的车。
他都已经想好了要去哪儿找活儿干,离着他们这里三四百里地,那地方有条大江,好几个大的码头,真要是挣大钱,还得去码头那样的地方,这个江河是知道的。
其实在江家的时候他就想过出去闯一闯,可一直没下定决心,这一回是如何也不能回头了,再不想法子多挣些钱,他可就要老了,到时候更没有法子。
江河和江承家的离开对家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地里的活儿该干还是干,完全是忙得过来的。
他们父子二人刚走两日,刘管家竟然又来了家里,这一次还有些着急。
来的时候是半上午,家里有人在,江敬雪也在,见他着急忙慌的,江敬雪赶忙就问道,“刘管家这是遇上什么急事儿了?喝口水慢慢说吧。”
刘管家赶紧就问,“江姑娘我问你啊,先前是不是有人找到了家里来,想要把你家里的菜买断?”
江敬雪点头,“是来过,不过那人也是刘家的,刘管家不知道吗?”
一听这话,刘管家拍了下大腿,“我就知道,他果然是来了,这狗东西就会背地里使手段。”
他赶紧又问道,“江姑娘,那你可答应他了?”
江敬雪一笑,“上次镇上不是才卖了菜吗?刘管家还让人去取了呢,我若真是答应了他,把菜都卖给他,又怎么会自己去卖呢?”
刘管家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真是急糊涂了,江姑娘,你可不能答应他呀。”
江敬雪说,“难不成这人是刘管家的对头?”
秀秀和冬梅也在边上,冬梅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肯定他也想当管家,刘管家不想让他立功。”
刘管家忙说道,“自然也是有这个原因,我和他一直都是对手,谁也想争个地位,这些事跟你们扯不上关系,我也就不想说了,最关键的是,江姑娘可知道他的身份?”
江敬雪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难不成他还有别的身份?”
刘管家着急的说,“哎呀,当初你差点儿就被人卖给我家老爷做妾,这其中就是他在想法子呀,上次那事儿江姑娘可弄清楚了?你大娘就是和他勾结好的,才会用药把你迷晕,想着直接把你抬走,而且他还是你堂姐夫的亲舅舅呢,如若不然,能和你大娘扯上关系吗?”
江敬雪顿时愣住了,张了张嘴,然后问道,“他是王明生的舅舅?”
刘管家点头,“就是啊,我拿我这脑袋担保,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江姑娘,我不想让你把菜卖给他,一来呢,我也不希望他在老爷跟前立功,这是我自己得利,二来我也实在是为你着想,现在你蒙在鼓里,真要是成事儿了,之后你知道他的身份,那得多后悔?白纸黑字写着,又不得不卖,到时候该怎么办?”
江敬雪摇头,“你放心吧,我原本也没打算卖,和刘管家也相识这么久了,你来说了两回我都不卖,又怎么会卖给他呢?只是当时那人突然之间找上门来,我们正好奇他到底是谁呢,刘管家来这一趟,倒是让我弄明白了他的身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秀秀气急败坏,“哼,我就说那个人一点也不讨喜,当时就想把他轰出去,谁知道他还做了这样的事,要是当初咱们就知晓他的身份,就不会那么客气了,直接拿棍子往外打,正愁找不到机会跟他算账呢,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冬梅立马帮腔,“就是,该把他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