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彩凤见钟文清还是想试一试,依旧劝了两句:“我是希望安宁好的,我也不知道安宁情况是不是很严重,我希望没我那么严重,到时候应该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而且,如果安宁能好了,好好养几天就行。比起以后健健康康的活着,这点儿皮肉痛真就不算什么。”
周红云觉得薛彩凤说得很有道理:“嫂子,要不试试吧,我们这么看着安宁,实在太难受了。”
钟文清还是认真想了想,跟薛彩凤说道:“我们再等几天,如果安宁一直不见好,就拜托你帮我们请道士过来。”
薛彩凤点头:“行,嫂子,我也觉得再观察几天,说不定等安宁身体好一些,阳气充足,自己就醒过来了呢。”
钟文清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毕竟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忍。
等薛彩凤走后,钟文清想了想跟周红云说道:“这件事你不要跟家里其他人说,包括朝阳。如果过几天安宁好了,我们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如果安宁还是这样,我们再跟家里人说。”
现在说,家里肯定没有一个人会同意,等到所有的办法都想完,安宁还是不好,大家可能才会不得不接受这个办法。
周红云点点头:“就是要苦了安宁。”
钟文清心里也难受,可是看着三个孩子,又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只要能救命,就算以后安宁和时勋恨她都可以。
一个星期过去,盛安宁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只是眉眼间凝聚的戾气越来越浓郁,看人时,目光空洞却带着一丝阴沉,让人不敢跟她对视。
连三个孩子一看见她,都开始哭,吓得不敢到跟前。
每天看见妈妈这样,他们也终于有一点明白,妈妈不是原来的妈妈,不会再对他们温柔地笑,不会抱着他们举高高。
也不会亲他们的小脸蛋,抱着他们幸福的转圈圈。
他们已经能肯定,这不是他们的亲妈妈,所以会害怕地哇哇大哭,也会因为想妈妈,不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先是墨墨开始发烧生病,这是三个孩子中,最慢热的一个,这会儿却反应得最强烈。
接着就是舟舟和安安,开始高烧不退,吃什么吐什么,哭喊着要妈妈。
折腾一天过去,小脸就瘦了一圈,蜡黄蜡黄,非常的没精打采。
钟文清几个人又是要照顾盛安宁,又是要照顾生病的三个孩子,精力憔悴到有些崩溃。
周朝阳也请了假,在家帮着看孩子,照顾盛安宁。
盛明远夫妻也每天带着多多过来,可依旧感觉家里兵荒马乱,照顾不过来。
钟文清抱着因为高烧,小脸通红的墨墨,不停地摸着他的脑门,再摸摸他的手心,眼泪就没停过:“都两天了,还不退烧,可怎么办呢?南光,我们要不就试试?”
周南光这些天就没停止过给盛安宁找医生,中医西医,还有很多老医生,都请到家里来给盛安宁看病,却都是摇着头离开,都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病。
这会儿又听钟文清提起,皱着眉头不肯松口,却又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钟文清哭起来:“我们不能看着孩子这样不管,也不能看着安宁这么难受啊。”
盛明远和林宛音也听说了薛彩凤的事情,他们是不赞同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们的女儿。
所以,这会儿是盛明远提出了反对:“如果国内治不好,我就带安宁去国外,肯定能找到治疗的办法。但绝对不会用封建迷信的办法。”
林宛音点头:“对啊,不行我们就带她去国外治疗,肯定会有办法的。但绝对不能用那么残忍的办法去治疗,那简直太不人道了。”
钟文清自然不同意林宛音他们将盛安宁带到国外去治疗,现在又因为三个孩子生病,着急之中就没了理智,很多话不经大脑就出来:“你们从小的在国外长大,自然不懂国内还有很多神奇的医术和解释不了的现象存在。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带安宁出国。”
周南光真怕两边会吵起来:“你们先冷静,知道你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安宁好,但是现在的情况,就算她想出国,也没那么简单。而找道士给安宁看病,我也是不同意的。”
钟文清就有些着急:“我们试一试总是可以的,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你看看孩子们,再看看安宁?如果安宁一直不好,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抱着安安一直没说话的周朝阳,突然站了起来,不满地看着钟文清:“妈,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还是外面怎么说的,我都不信那些歪门邪道能看病。真要是那样,还要医院做什么?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这么做了,我大哥回来知道后,他会不会责怪你?”
钟文清这会儿脑子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能力,就一心想要给盛安宁看病。
第二天,趁着盛明远和林宛音带着孩子们去医院看病,周南光继续出去找认识人的,联系全国各地的专家时,钟文清让薛彩凤带着道士上门。
家里只有周红云和做饭的阿姨在,她们虽然不忍心,却又相信这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盛安宁彻底好起来。
道士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精瘦,看上去有些单薄,穿着长袍,还有几分仙风道骨。
钟文清看了一眼,对这个道士的外貌还是有几分信赖,带着他上楼去盛安宁的房间。
道士边走边皱着眉头,到二楼楼梯口时,突然停住脚步,缓缓转身转了一圈后,看着钟文清:“这个房子,之前有人上吊死过。”
钟文清愣了一下,这个她还真知道,这些房子是民国就有了,后来建成大院后,就把这些小洋楼分给级别高的将领住。
后面的平房是新盖的,分给了级别低一些的领导住。
薛彩凤刚上了一步楼梯,听见道士的话,吓得赶紧退下一步:“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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